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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葬!”刘凌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父皇心里的地位有没有到这样,但是狠话不说一点,就怕金甲卫们不把他当一回事。只是他恶狠狠的表情还没有一会儿,就凝固在了脸上。那远方拿着各种奇怪东西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居然敢在飞霜殿动土,都活腻歪了!”“他娘的蛋!萧太妃这么多年没出门,都忘了萧家的名声是不是!”“就知道现在这皇帝还惦记着咱们,快我……咦?那不是小三儿吗?”刘凌看着持着鞭子、棍子、棒子等各种“武器”从各处奔过来的太妃太嫔们,忍不住无力地哀嚎了一声。我的祖奶奶们哇,没见着又是刀子又是枪的吗?就不能安分一点不要乱跑?他父皇要真干什么,拿些竹竿子长棍子就真能做什么吗?窦太嫔看到面前这局势也感觉到了不对,狐疑地问了句:“三儿,你在干什么?”“没看见吗?我在要挟人。”刘凌有些硬邦邦地说。“哦,哦,你继续啊……我们去看看‘萧太妃’怎么样了……”窦太嫔干笑着提着鞭子,朝着飞霜殿走。“不要进去!”刘凌想起门里的惨态,连忙提醒。“什么不要……啊啊啊啊啊!”窦太嫔见到一地肠子胳膊吓傻了,连忙惨叫一声跑出门外。“……有,哎,算了。”刘凌被这些太妃一弄,什么紧张的气氛都没有了,吐了口气,沉声和被自己拉的往后仰倒的刘统领说道:“你也看到了,这飞霜殿没有这么好进,而且冷宫里干系之大,不是你一个金甲卫能承担的起的。我刚刚有一句话说的肯定没错,那就是你们稍有不慎,全军覆没都有可能。我说的不是飞霜殿里那些人,而是我父皇,你应该听得懂。”刘统领一言不发。“如果你聪明呢,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你说我用自杀要挟你也行,说飞霜殿里到处都是机关也行,等我父皇想明白了,必不会让你再到冷宫里来。刘统领,你觉得呢?”刘统领能当上金甲卫,当然不仅仅靠他宗室的出身和一身武艺,他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便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殿下,如果你愿意担着此事,末将愿意给你个方便。”他也是刚刚想起来外面都在传闻什么,如果说陛下真是萧将军和皇后的……那这飞霜殿里这位……他们只是来抓赵太妃的,皇帝也说了没必要就不要闯飞霜殿,万一怪罪下来,说不定他们更麻烦。如今接着台阶下坡,正合适。刘凌也不敢就这么轻易相信他们了,一路挟持着刘统领望着西宫外面而去。没有刘统领的命令,其他金甲卫不敢造次,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凌用刘统领做威胁,逼着他们一起撤离西宫。其余众太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这种情况,肯定是三儿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忍不住在后面为他喝彩。“三儿干的漂亮!”“小三是大丈夫了!”“回头太妃给你做好吃的!”“不要顽皮,跟着太傅们好好学啊!”“小三儿,要是被你父皇打了,千万可被哭啊!”刘凌被身后的话说的脚步一绊,险些跌倒,手中的金刺也动了动,刘统领眼睛差点被戳瞎,吓了个半死。刘凌回头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声:“你们能不能别说了!飞霜殿门前站好了别乱跑,等会和其他太妃们都支会一声,都待在飞霜殿里别回去了!”草丛里,“其他太妃”之一的薛太妃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难为这孩子还记得其他太妃们的安危。其他金甲卫见刘凌这么“明目张胆”,都有些咋舌。刘统领一世英雄,被个毛都没齐的孩子拽着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虽然有几分是自己刻意为之,但面子上总还是有些过不去。这种面子上过不去在蒋副将率队回来的时候达到了顶点。“刘统领!殿下!你们这是……”蒋副将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绿卿阁那边怎么样?”刘统领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开口询问:“我们这里遇见了些小麻烦。”他意有所指地对自己额间的金刺努了努嘴。蒋副将也是人精,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点头说道:“我们去绿卿阁的时候,里面已经空了,一路上什么人都没有遇见。大概是我们进静安宫的时候动静太大,她们听见动静跑了吧。”这时候刘统领也不管什么薛太妃张太妃了,示意蒋副将收队。唯有刘凌眉头突然蹙起,眼神如同冷箭一般对他射了过去。“敢问蒋副将,去绿卿阁的路上没有遇见其他人吗?”他明明看着如意朝着他们的方向奔过去的,那里只有一条道儿,怎么会说什么人都没有遇见?他为什么要撒谎?见这位可能会是储君的殿下开口询问,蒋副将心中咯噔一下,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什么人都没有看见!”但他身后一些金甲卫的脸上,已经隐隐露出了端倪。刘凌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有些眩晕。如意果然是出事了!他应该拉住如意的!他不应该那般麻痹大意的!“希望事情真如蒋副将说的这样吧。”刘凌的眼神如电般在蒋副将身上刺了一下,复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收了回来。只留下冷汗淋漓的蒋副将,以及一群已经被吓得面色煞白的金甲卫们。刘未其实在派出金甲卫后不久就后悔了。在这种局面下,宗室和外面的闲言碎语根本动摇不了他什么,他从一登基就知道头上顶着这个随时会掉下里的包袱,几十年来已经布置了许多先手,就为了等着这一刻。但不知为什么,当宗室联名入宫要来起出时,刘未脑子里似乎像是有根筋断了一般,就像是惊慌失措的小女孩突然在路上遇见了害怕已久的大灰狼,一下子就乱了分寸。赵清仪这么多年来没拿出威胁他什么,他也渐渐就不去想他了。刘凌对少司命的那一段话,实在是说到了他心里头去,他自认自己勤政爱民,即使私德上并不完美,那也是为了避免外戚坐大的牺牲,他心性本就凉薄,对情爱并无什么炽热之情,后宫和前朝,在他看来,也没有多大区别。他认为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出身与否,绝不是什么问题。然而无论他对少司命说的多么风光霁月,事到临头之时,他发现自己还是惧怕,还是担忧,还是不自信,这已经像是个魔怔,紧紧锁住了他的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