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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甚至连他的生死都不会管。小小年纪终于明白了事实的他,免不了有些沮丧,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起来喝口汤吧,别老躺着,多动动恢复会快些。如果伤口愈合不好,会留下疤的。”张太妃见小刘凌这几天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样子,浑然没有前几天“我可成帝”的气势,心中也有些同情。龙子龙孙活成这样,也算是造化弄人了。“你别管他,他该想开了。”薛太妃在一旁正色说着:“你别觉得难过,莫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就是普通人家,也有偏疼大儿子的、偏疼小儿子的,像你这种没娘的,基本没几个能过得好的。”‘更何况你还不是嫡长子。’薛太妃把这句话默默咽了下去。“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活下去,能成年才有一切。”薛太妃残忍的戳破现实。“是,您说的没错。”刘凌扁着嘴点了点头,接过张太妃的汤,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眼泪却不住地滴在碗里,化成一碗苦涩。“我们先出去吧……”张太妃不忍地拉了拉薛太妃,出了内室。她忍不住边走边埋怨:“你这个傲气啊,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竖着!这还是个孩子呢,说的那么明白做什么!你那么心软的一个人……”“他现在四面都是狼,想活下去还像个小羊羔有个什么用?更别说他先前还说了那样的话。能真成……的人,没这点能耐怎么行?”薛太妃嘲讽地笑了笑,“我就这个脾气,就算袁妖精在我面前,我也是这个态度。”“你啊,真是……”张太妃摇了摇头。“我们都没养过孩子,万一把人孩子教坏了……”“没养过孩子,还没见过别人养孩子吗?”薛太妃挑眉傲然道:“我薛家当年满门公卿,可谓是桃李遍天下,只要是读书人,都要尊称薛家的大儒们一生‘先生’,难道那么多人都是我家生,我家养的不成?我就不信我教不出他……”“你说你要教他?为什么?”单纯的张太妃一惊。这要被袁妖精发现了,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我们横竖就是这样了,张茜。但我们还没真到老死的年纪,拼一把也不是不可能……”薛太妃立在绿卿阁外,看着院中的竹叶随风飘动。她和这些竹子一样,哪怕腰弯的再低,也不会断掉。她能活到现在,全凭她任何时候都不放过一丝机会,永远都不认输。“那孩子的话提醒了我,让我想到了我们能够逃出这个牢笼的办法。”薛太妃看着茫然的张茜,伸手抓住了一片飘荡在眼前的竹叶。“人人都说三皇子的势力薄弱,也没有后戚撑腰,那是不对的……”“如果他在冷宫长大,那我们可以成为他的‘祖母家’。”她看了看手中的竹叶,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有哪一朝的冷宫,能像我们这样拥有这么多出身显赫之人?张茜……”“在呢。”张太妃像是之前无数次一般,满怀喜悦地回应着。薛太妃松开手,任竹叶重新飞回天空。她看着它与风共舞,越飘越高,越飘越高,终于直上青云……“我可以证明他们错了。”薛太妃睥睨地一笑。“刘凌,有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后戚’们撑腰。”小剧场:刘凌(含泪):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张太妃:汤来了,汤来了,我们都会帮你的!刘凌:(抬眼)会有rou吃吗?薛太妃(一大巴掌)出息!(我都没rou吃你还想吃什么rou!)刘凌:(傻眼)说好的直上青云呢?(还不是没rou!)☆、第9章菩萨?恶鬼?薛芳心中已经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但这火花想要燃烧成熊熊烈火,不知还要付出多少的心血。经过过去的那场欺骗之后,薛芳已经不敢再似年轻时一样一头栽进去,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却还想多观察一阵子刘凌,以免又养出一个白眼狼来。刘凌毕竟是小孩子,恢复的很快,张太妃的医术也很精湛,仅凭着冷宫里种的几种草药,就让刘凌的伤口愈合了。虽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张太妃肯定这个疤痕会慢慢消失无痕。倒是宋娘子抱着刘凌的脑袋长吁短叹了好一阵子,在她看来,这孩子不但有些癔症,还破了相,人生已经毁了大半了。刘凌“破相”的消息当然传到了袁贵妃那,这让袁贵妃对刘凌的轻视之心更甚。皇后那边似乎也得到了消息,但除了让人给含冰殿送来了一盒燕窝以外,再没有任何动作。经过“摔头”之后,含冰殿里的刘凌也好像一夜长大,整个人稳重许多,每天不需要宋娘子叫起就早早起床,提着布包就去冷宫深处上学,中午也在薛太妃那吃了,直到傍晚才回来。为了这个,对薛太妃又敬又怕的宋娘子将燕窝、大半的米面和布帛都送去了薛太妃那,就怕刘凌在那里吃不饱穿不暖。毕竟冷宫里人人都知道薛太妃份位虽高,可薛家已经无人,一直照拂薛太妃的是她的母族家中,可后宫里没有她母族出身的女孩,能照顾的也有限。这一日,刘凌又在绿卿阁里学习,薛太妃教了半晌,发现他又对着窗外发呆,不由得掐住他的脸皮,没好气地问:“你又在看什么?从上次摔破头开始就老走神,你是真把脑袋摔坏了吗?”刘凌老是习惯性往外看,自然是希望能看到再次“下凡”的仙人,但时间一久,他也就慢慢知道仙人来的恐怕没有那么频繁。此时他被薛太妃这么一揪,猛然间想起上次仙人们说的话,看到薛太妃的脸,联想起仙人们的话,再想到冷宫那么多的“太妃”,竟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薛太妃,什么是断袖之癖?”哐当!听到刘凌的话,身后泡着茶的称心吓得摔了自己手中的茶盏。而身为提问者的刘凌,只觉得还在揪着自己脸的手指一下子变得虚弱无力起来,从脸颊软绵绵的滑开。紧接着,薛太妃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向刘凌:“你……你怎么……谁告诉你……”这在宫中,是无人敢提起的旧事啊!“薛太妃,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刘凌有些懊恼地放下笔站起身,极力解释:“我无意间听见的,我不知道什么是断袖,很是好奇,所以才问……”“……无意?”薛太妃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