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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玩的,值得你女儿大年三十的夜里跑出去?”“嗯……”饶曼托着腮慢条斯理地答道,“还真没有。”见舒迦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舒建新揉了揉她的头顶,宽慰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过去了,见你爷爷奶奶的时候可要开心一点。”“我开心一点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们也不会喜欢我啊……”舒迦用额头轻轻撞着玻璃,唉声叹气,“难道我真的只能追在别人屁股后面等他们喜欢我吗……”舒迦今天的状态实属异常,舒建新和饶曼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看不懂年轻人”的眼神。老宅位于海市的郊区,一片绿野之中伫立着巍峨的中式宅院,有着和舒家的欧式华贵截然不同的端庄。站在老宅威严的大门前,舒迦理了理毛衣领口和长裙裙摆,双手交叠在前,跟着父母二人沉默地走过白墙黛檐。檀木茶几前,舒鸿文和赵婉玉早已静候多时。“今天来得挺早啊。”舒鸿文抿着清茶,鼻中溢出一声轻哼,“小日子过得滋润,连长辈也懒得拜见了是不是?”舒迦闻言,正准备出声解释,却被舒建新拦下:“爸,是我不好,难得有个假日不小心睡过了头,都怪我。”“怪你?哪敢怪你啊。”赵婉玉也阴阳怪气地笑道,“怪来怪去不都是我们老俩口的错么,对吧老头?”这种风雨欲来的氛围把舒迦压得喘不过气。舒鸿文和赵婉玉二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前者是京大经济学教授,后者曾是文工团团长,天生自有一股威严在。舒迦从小就知道,这两位看似和蔼的老人并不待见她。或许是因为她小时候胖乎乎不讨喜的模样,或许是因为她总躲在爸爸mama身后一言不发,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是舒迦,而她母亲是饶曼。舒迦还没来得及向二老敬茶打招呼,舒鸿文就对舒建新说道:“过来,陪我下两局。”……被忽视的饶曼摸着被忽视的舒迦,二人默默地择了张沙发坐下,自食其力。舒迦坐在背对二老的房间,悄悄从腰间摸出手机来,保持着身体不动的姿势发起消息。舒迦:老宅中,卒。唐思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行之:[蜡烛]舒迦: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这么讨厌我们母女,干嘛还非让我们过来?唐思潆: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啊,过得不好他们就开心了周行之:哈哈舒迦:……可闭嘴吧你们俩。周行之:对了,昨天公寓管家跟我说你带了个喝醉的男人回家?舒迦:嗯,骆知简。唐思潆:?????你终于还是下手了舒迦:没有,我把他吓跑了。和两位八卦爱好者聊着桃色新闻,舒迦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不远处的舒鸿文见她轻微耸动的肩头,轻蔑地摇了摇头。白子落定,赵婉玉忽然做作的干咳一声,舒鸿文会意后徐徐开口:“舒迦,你今年多大了?”难得一次被主动点名的舒迦受宠若惊,连忙把手机丢到一旁,挺直脊背:“九月满二十二。”“对以后的事情有打算吗?”“年末去帕森斯设计学院进修,毕业后应该会继续从事相关行业。”舒赵二人皆是传统教育出来的老古板,一听“设计”二字便露出了一丝不屑,追问道:“成家是如何考虑的?”“……还没有考虑。”断掉黑子棋路,舒鸿文不动于色,淡淡地提到:“那就好。待会儿我有个学生来拜年,你见见,合适的话就定下来吧。”“爸!”舒建新惊得指尖一颤,棋盘上的棋子顿时仓皇逃窜,“迦迦还小,何况这种事情不需要我们替她做主!”舒鸿文冷哼一声:“怎么?我的做法有错吗?错到需要你毁棋?”舒建新还打算继续争执,却被舒迦从身后轻轻拉住——那张原本失魂落魄的脸上,浮现出了隐忍而坚毅的微笑。这时,玄关处传来一阵动静。管家领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身着深灰色的大衣,内里是一件低调的羊毛衫,从进屋脱帽的细节不难看出是个家教优越的人。男子微笑着走近,舒迦这才看清他的五官,柔和的轮廓线里,眉眼弯弯,笑意浅浅,颇有一分“陌上君子温如意”的意味。赵婉玉一见来人,立马起身,一边吩咐下人准备糕点小食,一边牵着他的手寒暄:“你可真是好多年没来啦,我和你舒老师天天念叨呢。”男子向几人打了个招呼,笑意更深:“您以为学生不想念您和舒老师吗?”……舒迦最怕这种rou麻兮兮的客套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样,在国外待着习惯吗?”男子搀扶着赵婉玉缓缓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躬身答道:“好是好,但终归还是家里舒服,所以今年决定回国发展了。”“回国?”舒鸿文放下手中棋子,关切地询问,“找好下家了吗?”“这不刚过完年就急着来拜见您了吗?”男子顿了顿,“投了不少简历,得等初七之后才能有答复。对了,学生还投了您的舒曼呢。”舒鸿文大笑两声,指着他一双狡黠的眼睛:“好啊,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可舒鸿文的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愠怒,反倒转头对舒建新说:“建新,这可是我当年的得意门生,你给安排安排,保准让舒曼更上一层楼。”舒建新心里还回响着那句“合适的话就定下来”,看向男子的目光也带了些许抗拒,但依然礼节性地问道:“行,我回头跟下面说一声。不知道这位是?”“哎呀,”赵婉玉笑着推了一把舒鸿文,“瞧我们,高兴得都忘记介绍了。”舒鸿文拉着男子,面上满是弟子光耀门楣的喜悦之情:“这个啊,是我十年前还在京大任教的时候最看好的学生,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也总来陪我们俩老人家聊天下棋。就算去美国求学,这么多年了,逢年过节也没忘过。”……这不就是阿谀奉承吗?舒迦腹诽道。赵婉玉时隔多年头一遭牵起舒迦的手,温柔地提点道:“说起来,我们舒迦也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你俩认识认识,肯定能有共同话题。”纵使心里有一万句不恰当的言语,舒迦也只能憋在心里,颔首微笑着:“你好,我是舒迦。”男子那双弯弯的笑颜毫不避讳地望进她的双眼,盈着一潭风平浪静的湖水。可不知为何,舒迦仿佛在那湖水里看见了深不见底的欲望与贪婪。只见男子慢慢抬起手,修长的五指随意却坚定地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