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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下打量着赵州桥,“你就是赵美人吧,常听双儿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真是个招人疼的。”赵州桥干笑两声,“承蒙夸奖,您客气了。”袁夫人仔细打量赵州桥,见她眉眼澄澈,眼神坚定,不由暗自点了点头,看样子心性不坏,不至于惹出大是非。袁夫人握着赵州桥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赵州桥也不便随意挣开,这在外人看来就是袁夫人格外看重赵州桥。有些心思活络的夫人彼此传递了一个微妙的表情,这个赵美人不简单啊。赵州桥陪袁夫人尬坐了一会,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可毕竟两人从地位、阅历各方面差距太大。袁夫人习惯了别人顺着她的话来,偏偏赵州桥又不是个圆滑懂眼色的,没聊几句,两人就陷入了诡异的尴尬。相视无言,只有低头喝茶。袁夫人:“这是今年新下的毛尖,味道醇香,口感鲜爽,你尝尝如何?”赵州桥喝了一口,“味道不错。”袁夫人:“嗯。”继续无言。好在没一会淑妃就来了,淑妃一招手,赵州桥就屁颠屁颠跟过去坐在淑妃身侧,十分乖巧。淑妃身着月白绣竹叶云锦宫装,宽大的袖摆在半空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上面纹着的竹叶似也随风舞动,月色光晕在衣裙上流转。她脊背挺直,眉眼冷肃,衬得整个人气质卓绝,宛若月色下迎风傲立的劲竹。无形散发的气势令人心生肃静。这样孤傲冷淡的淑妃却对身旁的赵州桥格外温柔,赵州桥多看了哪道菜几眼,这道菜立刻被端到眼前,还附带一句叮嘱:“慢点吃,别噎着。”赵州桥惊悚了,坐在她旁边的这个女人是谁,绝不是她那个冷面又暴力的老妈!果然,赵州桥刚撂下筷子想找个借口离开,大腿上传来熟悉的痛意,赵州桥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面带笑意若无其事的母亲,苦着脸拿起了筷子。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她真的食难下咽啊!席上的贵妇们个个是人精,如何看不出淑妃的态度,这是赤裸裸地昭示赵美人有她淑妃和袁家罩着。“母亲”淑妃放下玉箸,侧首笑道:“近日园中工匠培育出一株双色牡丹,颇有几分稀奇,女儿不敢独享,心道不如献给母亲。”袁夫人微微颔首,眼里带了几分笑意,“如此甚好,你父亲归朝后见了想必十分欢喜。”“母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众人心中暗哂,骁勇善战的袁大将军会喜欢娇娇弱弱的牡丹狐疑归狐疑,众夫人肚子里打起了小算盘,传言袁淑妃与母家关系疏离,如今看来有些名不副实。“早就听闻淑妃jiejie的牡丹园中包揽各色品种,连稀有的双色牡丹都能找到,meimei我可算是大开了眼界。遥记举办牡丹宴时淑妃jiejie便许诺赠在场的人每人一株牡丹,不知此话可还作真”人群中陡然响起一个拔高的女声,一个身着艳丽宫装的年轻女子起身说道。“自然作真”淑妃声音波澜不惊。女子放肆大笑,惹得一众人皱了眉头,她也不在意,说:“我就知道淑妃jiejie不会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不过每人一株未免无趣,不如大家以牡丹为题作诗,得胜者先选,如何?”见女子眸中的挑衅之意毫不加掩饰,赵州桥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看向母亲。来者不善。“淑妃jiejie是京中闻名的才女,每一首牡丹诗都是传世佳作,meimei心生仰慕,故而生出切磋之心,怎么,难道jiejie不敢”女子不依不饶。“放肆!”淑妃眉眼之间无波无澜,似乎根本不将眼前人的挑衅放在心上,她身后一名年轻的女官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张婕妤嗤笑一声,抹着艳丽色彩的嘴角不屑地勾起,“我与淑妃jiejie说话,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女官面色不虞,竭力保持肃静的面容,正欲开口,便听到女子威严的声音,“好了,芳余。”芳余心头一紧,退回原处,余光打量着淑妃看不清表情的脸,心下惴惴。案子了结后,她本该回到御前,陛下却派她来了芷萝宫。明眼人都能瞧出其中不妥,淑妃却若无其事地接了旨,还将她安排近身伺候,打发了林女官,一副坦荡模样。这厢淑妃终于给了张婕妤一个睁眼,声音不咸不淡,“随你。”宫装女子也就是张婕妤低垂睫毛掩饰住眼底的愤恨,复又昂起头,“既然如此,jiejie何不先吟诗一首”淑妃夹了块做成牡丹花形的点心给赵州桥,头也不抬道:“本宫很忙。”张婕妤硬生生将几欲咬牙切齿的脸挤出一丝遗憾,还未开口,就被淑妃打断,“不必客气,开始吧。”“那meimei我就献丑了。”张婕妤假笑道。“知道就好。”赵州桥一口咬掉点心上的一片牡丹花瓣,斜睨着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满场皆闻,有几个年纪小些的女孩子干脆噗嗤笑出声。张婕妤脸红一阵青一阵,染着艳丽蔻丹的指甲硬生生折断。走着瞧!☆、第二十七章日头高升,一些在园内流连赏花的贵妇陆续回到凉亭小坐,单人独坐的小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有牡丹点缀的可口菜肴。对于久居内宅的妇人而言,再美味的菜肴,也抵不上现场围观后宫相争来得稀奇。说起来大周建朝不过百年,历任皇帝那都是风流种子,远的不提,但论先帝时后宫佳丽三千决非虚数。乾嘉帝周衡均是其中唯一的异数。登基三载后宫未添一人,到了第四年,才拗不过“贤良”的淑妃,选了一批秀女,可现在这些人还没有一人得蒙圣宠。甚至,乾嘉帝将所有妃子迁往东宫,独留李贵妃于西宫朝阳殿。没了圣宠,家世品级便成了后妃们尊卑的标杆,文贤妃出了事,德妃不问事,淑妃便成了几乎唯一的权威。也不知谁给的胆子,张家的女儿居然跑来挑衅袁淑妃。户部尚书张桂题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生得女儿却是这般蛮横的性子。稀奇稀奇。张婕妤自是不知众人所想,此时她正装模作样地围着一株牡丹打量,眉头微蹙,似在推敲词句,半晌,她抬起头,骄傲的像只孔雀,迫不及待展示自己,她吟道:“清晓妆成寒食天,柳球斜袅间花钿,卷帘直出画堂前。指点……”“噗!”赵州桥刚放进嘴里的葡萄猝不及防吐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精准一击,和着新鲜唾液的葡萄汁液在衣襟上晕染开来,张婕妤僵着脸,看着胸前一片恶心的紫。赵州桥控制不住低咳了几声才使气息平缓,边摆手边道歉,眼角沁出生理性泪花,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