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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自己倒下来的,苏小淮惊呼一声,下意识闭了眼睛,只觉屁股着了地。然后她愣了一下,本以为会痛,却只觉自己的脑袋和腰被什么垫住了。夏夜里苏小淮向来穿得薄,身上衣衫本就不是作打斗用的服饰,而方才又随兴跟柳敬斋干了一架,那衣裳遂变得凌乱不堪,他外露的胳膊贴在了她腰间细软的皮肤上。他僵了一下,看见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她,目光扫过她半敞的衣领,那眸色登时沉了下去,喉结上下一动。她体肤的温度缓缓地熨了过来,一点点发热、发烫,像是一团火焰,蚕食起他的神智。他……不止一次梦见过眼下的这般情景。她在他身下、在他怀里、在他的——他梦了许多次。更甚者,梦见过对她做那些更大胆的事……那些教人血脉贲张的、反反复复的毫无休止的梦境,他唾弃过,也排斥过,却到了如今,那一切全都成为他最为隐秘又最为疯狂的妄想。折磨,又教人忍不住盼望。他的鼻息粗重了几分。正此时,怀里的她突地睁开了眼睛。那一瞬,两个人都愣住了。※※※※※※※※※※※※※※※※※※※※杭白:“撸啦啦撸啦啦撸啦撸啦嘞~嘿嘿嘿!”柳敬斋:“……”读者:“看不懂看不懂。”杭白:微笑.jpg第七劫(12)自从苏小淮穿到这个异界,已经有了两年多时候,她虽也有同他比划过拳脚,但却从不曾像今日这般,与他亲昵得过分……他那慑人魂魄的眸眼近在咫尺,眸色极深极幽,忠诚地映出了她的模样。这样的目光她再熟悉不过,只一眼,便将她带回了那无数个缠绵缱绻的夜,沉寂许久的欲念又一次翻腾而出,顺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一点,又一点地,热了起来。身前是他温度偏高的躯体,扑面的鼻息带着几许烫意。她刹那间,只觉情迷意乱,更甚想去揽他缠他,细咬他耳垂,咬他向来最喜欢她碰的地方……柳敬斋的手垫在眼前人的脑后与身后,袒露的体肤相触,细暖柔嫩,他手臂一紧,身子愈发硬了起来。他脑中是空的。guntang的目光在她白净的脸上游移,描过那一双潋滟含光的眸眼,落过那绯红的面颊,停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她的小口微张着,似是还未从方才的打斗中歇过气来。喘息未止,吹吹拂拂,起起落落,湿暖的唇息一遍又一遍扑在他的唇上。教人……心痒难耐。他喉结上下一动。他梦过她,无数次。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墙边的、案后的、榻上的……却没有任何一个,比眼前的真实的她,来得更要他的性命。他望着她的眸眼,早已暗得不能再暗。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想不起自己是谁,只是见她乖顺地眯起了眸眼,仿佛是无言的应允。那一刹,他热气冲顶、心鼓大作,似是魔怔了一般,身体控制不住地一点点前倾、再前倾——“哐哐!——伊妹啊!”二人猛地一震,登时冒了一身热汗。“伊妹啊!你在不?——哐哐哐!”院外突然有人大力地拍起了门,扯着嗓子喊柳伊妹的名字。苏小淮侧耳一听,是李婶,一个与她一齐协理财权的妇人。苏小淮便觉身上压力一轻,只见柳敬斋站了起来,伸手拉了她一把,然后背过身去,没有再说话。苏小淮本也是觉得有些害羞的,可瞧见了柳敬斋的耳朵,只见那耳尖红得似是能滴出血来,她忍不住勾了嘴角,登时便没了什么臊意。“伊妹啊!”外头呼声未止。苏小淮清了一下嗓子,扬声回了一句:“哎!来啦!”话落,瞥了一眼杵着没动的柳敬斋,又道,“我去看看。”说着,便开门出去了。柳敬斋听着屋门一合,突地肩膀一松,这才开始慢慢喘气。他下望了一眼,咬了咬牙,暗骂自己龌龊。暗道幸得她方才没有走到他身前来……那处硬得有些疼,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再闭了闭眼,只觉她体肤的触感还残留在他的小臂上,淡淡的香气萦绕鼻间,挥之不去……两年多时间,他对她的心思,他自己早已看清。可他看得再清,却也到底拎不清。他知道,她是他大哥的妻,且对大哥情根深种,上辈子能为之殉死,这辈子能心甘情愿地为之抚养幼弟……他知道,她那一颗心,全是大哥的。他知道,她对他所有的好,都只是因为他是大哥的弟弟。可就算再明白,他也控制不住自己那些荒唐的念头。每当他看到她周旋在众人之间的身影,看到她挑灯伏在案前算账的模样,看到她时不时不自知地在他面前流露出的脆弱,他都会想要抱住她、护住她,教她远离那些所有的不快。让她,只安心地待在他的怀里。他许是在发疯。他明明知道,她一定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眼里,他不过只是她的弟弟而已。思及此,柳敬斋只觉有股暴戾之气盘踞在心头,挥不散、理不净。烦躁,恼怒。连带着,他对自己身上这股尚未消去的欲念也觉得厌恶不已。他快步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苏小淮一边红着脸拢衣服、理头发,一边走到院门外,拾掇好,开了门,遂与那李婶攀谈了起来。只道那李婶今夜匆匆寻来,是为了那账簿竟出了大漏洞的事儿。苏小淮听她那般说,先是愕然,细细一想便觉得有些狐疑。她接过那账本翻了几翻,发现确有其事,但却不知道那漏洞是何时弄出来的,她只好先对那李婶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去细查一番。那李婶应了,她这才将人送走。回了厅屋里,苏小淮发现柳敬斋已经不在了,台上的茶盏也没有收拾。许是回屋温书去了吧?苏小淮如是想道。她遂收拾起厅屋来,一边收拾着,一边考虑方才柳敬斋与她说的那事儿。与他一起生活了两年多时间,她只觉他有时不大像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虽说他骨子里一直都是那沉稳的性子,跟了他那么多个异界,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他,可她却觉得,他还是过分成熟了些。她亦接触过“不少”十几岁时的他,细细一想,只觉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同的……难道——是她老是拔刀逼他读书的缘故?!苏小淮:“……”她下次一定温柔一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眼下向她提出这个请求,她到底是应还是不应呢?他,向来有主见。苏小淮一愣,眸色突地有些黯淡下来。是啊,她在想什么呢?不过就是当了他两年嫂子,就以为自己是他什么人了……从司命对他的那般恭敬态度来看,他定是天上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而她只是过来帮他渡劫的小妖,除却劫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