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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如此……”苏小淮:“……”原来他是想要自己办马楼啊,怪不得省吃俭用,毕竟马楼可不是说办就办的。可是……为何他输了,她就不能再跟着他了?她不是他的马吗?嘛,不过不管怎样,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让他输的。那二人沉默片刻,卢叔叹道:“阿庚尽力而为便好,只是你莫要再想那独自一人离家出走之事——老奴自当跟随少爷。”江柏庚笑了,道:“多谢卢叔,卢叔安心,阿庚定不会不告而别的。”“如此就好。”卢叔颔首。说罢,他一顿,突然想起方才说的赵骏明的事情,又问道,“阿庚,那赵家那事儿……”“卢叔不必忧心,我心里有分寸。”江柏庚淡笑道。“也好,那你自个儿要多加小心。”见马洗得差不多了,卢叔遂拎起水桶道,“我且先回去了,阿析那孩子一人烧饭我不放心,你给蹑云晒晒,差不多就回吧。”“好。”说罢,卢叔转身先一步往小院去。苏小淮盯着江柏庚直瞧,只见他送完卢叔,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江柏庚敛眸,眼底翻起一丝怒意。赵骏明委实欺人太甚,伤他右臂不说,更害死了琥珀,眼下连蹑云都不放过,如此卑鄙之人,根本不配踏足马场!赵家家底不凡,在御马业界有一定名气。只是,他年幼时便知,赵家兴荣,并非脚踏实地而得。江家未倒之时,与赵家有所往来,作为业界中人,自然知道一些勾当,却到底是得维持面上和气,盘根错节非一日能清理。而江家倒后,他自身难保,自是更无暇去蹚这滩浑水。然今时不同往日——赵家,非垮不可。苏小淮看江柏庚杵在原地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倒是很想问问他到底在盘算什么东西,只可惜她毕竟是一匹马,眼下是什么都做不得的。那姓赵的小子手段委实肮脏,可见江柏庚这神情,便知他许是暂且没有上好的对策。只是,他实力摆在那里,想必赵骏明是却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可得想法子将他好好护着才是,万莫要在御战前闹出什么事端为好!而至于那证据的事情,她要不得空化形去探探看?左右她现在天天和江柏庚黏在一起,灵力倒是不缺的。嗯,有理!苏小淮思忖罢,只觉身上湿淋淋的,想要去晒晒太阳。她等了江柏庚片刻,却见他无甚反应,神色多了几分凝重。要说他皮相,自然是还是很好看的,只是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莫名教她心里一揪。她想了想,狠狠地朝他甩了一下尾巴。登时水花四溅,扑了他满脸。江柏庚:“……”第六劫(8)被水撒了一脸,江柏庚怔住,抬眼看她,竟有些没回过神来。苏小淮看他发愣的模样,只觉有趣,把脑袋凑了上去,一顿乱蹭,蹭湿了他的衣裳。江柏庚眉眼一柔:“你这是做什么?”既然你不带我去晒太阳,那我只好拿你当帕子咯。苏小淮看了他一眼,眼睛晶然发亮。见他不生气,她遂是一低头,愈发大胆地在他身上蹭了起来。他低低笑出声来,突地抬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二话不说便顺起了毛。这次,反倒让苏小淮愣住了。灵气缓缓涌入身体中来,教她惬意得有些呆傻。鼻间溢满了他的味道,清清浅浅,甚是好闻。“你——”他说话的声音沙沙的,听得她耳热。他笑开,“莫不当真是什么精怪变的?”她心头一紧,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片刻,他笑叹道:“你这般通人性,若是与我待得久了,我只怕会舍不得。”听罢,她突地想答他:那就不要舍了……话落,她却一震。她倏忽想起,千百年前,自己好似也曾说过这样的话。·翌日大清早,苏小淮窝在马舍里打盹,耳朵一动,睁眼便见江柏庚穿戴齐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来。这是做什么?他已经在沙地赛里夺魁了,想来不必再参加旁的比赛了……那他……莫不是要带她去训练?苏小淮睨了他一眼,见他这一身常服打扮,想来不是去练习,遂松了一口气,朝他甩了甩尾巴。江柏庚嘴角扬起,在她身旁蹲下,拍了拍她的脑袋,轻笑道:“又趴着睡了,也不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听得他话中亲昵戏谑之意,她但觉羞恼,拿脑袋直拱他。“走吧。”他牵她。苏小淮顺势起身,不解地望他,也不知他要到何处去。江柏庚带她一路下山,进了城中。只道这清秋楼所在之城离京城不远,触目所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其繁华程度不亚于京城。入了城,江柏庚便下马牵着她走,一人一马行过一阵,到了一家茶馆。苏小淮仰头一看,差点儿没把脖子仰断,只觉这茶馆气派得可以。也不知……他今日突地跑这地方来做什么。是要将新办马楼的事情提上日程了?还是要查赵骏明的事情?想起他昨日对她说那些话时的神色,苏小淮只觉好奇不已。把马交给楼中的小厮后,江柏庚便进了茶馆去。苏小淮被牵到了马舍里,挑剔地打量了一番四周,只道这虽比不上阿析拾掇的小院舒服,但也还算不错。待在马舍里,苏小淮对江柏庚此行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她稍稍看看了四周,只见马舍外头虽说有人守着,但注意到她的人倒是没有的……要不,化形上去看看?哇哦,想想就有点儿小激动呢!苏小淮凝神将自己从马身中剥离,化出实体,低头只见自己未着寸缕,她匆忙给自己捻了一记匿型术。马身因失去了她的支撑,膝盖一软,眼见着就要倒下去。苏小淮一惊,连忙施法扶了一把,心虚地左右一看,幸好没有人看到。她看着眼前如死了一般的骓马,有些犯难。她若是抛下马身,就这么跟江柏庚上楼去想必是不行的。只道这毕竟是在外头,马舍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人过来探看,若是教人瞧见这马出了什么问题,那么楼里的人一定会急匆匆去告诉江柏庚。若是……若是让他担心就不好了。苏小淮如此想着,只得分一缕魂魄出来,控制着骓马,让它站好。等苏小淮做完这事儿后,她抬步向楼中走去。她许久不曾用人的样貌活动,一时间用两条腿走路竟是莫名觉得有些别扭。与江柏庚相处了好些时候,苏小淮存了不少灵力。她且用神识一探,便知江柏庚和一个男子在楼上的单间里。苏小淮刚刚摸到屋门外,侧耳刚想偷听,突地,房门被向里拉开,她吓了一跳。只见江柏庚立在身前,她差点儿撞到他的怀里去。江柏庚站得离她几近,气息拂面,闹得她耳根一热。她退了一步再抬眼望他,暗笑道,原来他这么高。因着匿型的缘故,江柏庚看不到她,只兀自和他身后的男子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