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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了一声糯软的嘤咛声。他顿住了,只见她缓缓睁眼,二人目光相触的一瞬间,他似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在了心口上。被他逮住了目光,苏小淮恍了神。他看着她是的目光一如既往深邃,一时竟教她辨不出他到底是五年前的少年,还是五年后的他……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自己大病初醒,却突然发现有个男人正对着自己亲亲摸摸、图谋不轨的局面……她该如何应对啊?不等苏小淮当机的大脑得出个什么定论,她的眼前掠过一道影子,继而只觉自己被他一把揽起,脑袋被他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按在了他的颈窝。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手臂在微微颤抖。苏小淮眉眼一缓,只觉他的怀抱安心得太过教人沉沦。“殿下……”他叹出的声音低沉沙哑,裹杂着热息,火焰一般烧过了她的耳廓,烫红了她的耳朵。按理说,她该推开他,可不知怎得,她没有动作。他的怀抱始终未变,无论是五年前还是这一瞬。苏小淮抬手凝了术法,偷偷在他的身上一拍,便觉身上一沉,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起来,入了睡梦中。虽说她回到五年前待了大半个月的功夫,却不知道在此处的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但看自己这身体的状态,想来一定没有一个月那么久,要不原主的身体早就被饿成柴火了……方才在五年前的时空里,她听到贵太妃娘娘薨逝的消息后,当即就被原主的魂灵给排斥出了身体,幸亏司命来的及时,护住了她的灵体,这才不至于让她亡失在异界里。许是灵力耗费太多的缘故,灵体状态中的她晕晕乎乎的,不太能记事。她只记着那司命女娃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只道是通路大洞云云……反正她是一点儿也没记住。司命将她拎回了这里,说“妖精等等,本仙且去补个洞”,而后便没了踪影。虽然她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只要司命没有放弃她,她还能再回到这里就好了。她费了点儿力气,把扒在她身上的裴景诚给撕了下来,然后将他扶到自己身边躺平。刚想脱手,却又被他下意识地握住了手腕。苏小淮看着他握得牢牢的手,想了想,干脆翻了个身,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在一旁欣赏起他的睡脸来。只见他纵是睡着,眉心还是皱出了一道纹路,看起来睡得颇不安稳。就好像……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弄丢什么似的。她从他掌中抽离出来,伸指去将他的眉心仔细地抹平。他的脸与记忆中那个叫“阿诚”的少年重叠在一起,她心念一动,凑上前去亲了一口。原来,他那么多年一直惦念着的,都是她……如此,她大婚以来这么对待他,对他没有半点记忆,他岂不是难过死了。怪不得,他一直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苏小淮摸过他的眼角,他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看起来很是疲倦。她方才不过只是堪堪对他施法,他就撑不住睡了过去。他好像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她细细看他,只觉果真如此,他与大婚时神采奕奕的他实是判若两人。莫不是……他这些日子来一直守着自己?这个念头一出,她愣了一下。心口蓦地有些发暖,却又觉有些别扭。她指尖一移,戳去了他的脸颊,道:“傻。”·趁着裴景诚还没有醒来的功夫,她唤人把他给抬回了他自己的屋子。他醒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又出现在了她的屋外,气喘吁吁,直到看到她安好地坐在桌前的时候,才缓出了一口气。那时苏小淮正在用饭,因着“大病初愈”的缘故,她捧着一碗白粥愁眉苦脸地喝着。见裴景诚来了,她抬眸看他,只见他睡了一觉之后,似是清醒了不少。简单的问安罢,他遂犹有几分困顿,然脸上却是云淡风轻,情绪不再外露,仿佛她昏迷的这几天里,他从未关心过她一般。只是她却知道,他再上心不过了。灵体脱身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她与裴景诚二人复又各自相安无事起来,每日一起用晚膳,夜里看看书,裴景诚似乎忙了不少,但陪她的时间却一直不会缺席。许是她知道了他心思的缘故,只觉他对她的情绪与照顾在她眼里渐渐得变得明显了起来,让人很是受用。她有时亦会克制不住地回应他些许,换来的大多是他的错愕与几不可辨的赧然。除了夜里没有同睡一屋之外,他二人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起来。既是知道了他的心意,苏小淮虽然仍想着助他入朝为官的事情,但却没有再大咧咧地同他提和离的事,只一边等着司命,一边盘算着其他的方法。病后,嬷嬷再请大夫来看,大夫只道奇怪,说长公主殿下的身体再平常不过,除了天生体弱之外,倒没了什么大的毛病。如此过了一些日子,府中众人也就各自安下心来,不再多提。而提得最多的,却是一直伺候着苏小淮的嬷嬷。那嬷嬷将她在病中的一二日里,裴驸马如何如何焦急,如何如何照顾她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好几遍,一个劲儿地劝苏小淮要与驸马好好过日子。起初听的时候,苏小淮倒是听得心中发暖。可抵不住听上个十来二十遍的,别说她内心毫无波动了,就是连耳朵都磨出了茧子。耐不住嬷嬷的絮絮叨叨,苏小淮便想着用法术让嬷嬷镇静镇静,却不想自己竟是同在五年前一般,灵体的修为虽是不减,但法术却不怎得能用出体外来了。她细细思忖的一番,只道是灵体脱身,而自己归来得又太过仓促,司命还来不及调整,灵体与原主身体的融合度降低了所致。看来她想要用法术控制皇帝帮裴景诚渡劫的方法,想来是行不通了的。苏小淮思考了一些时候,蓦地想起贵太妃去世前的叮嘱,只道那枚白玉是打开什么秘宝机关的钥匙。她旋即打探了一番,突地惊觉朝中局势大变,皇帝隐隐有坐不住那皇位的征兆,而欲要取而代之的,正是当年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得先帝封王之荣宠的异姓王裕王爷。既是如此,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用那白玉玉佩与皇帝做个买卖,好将裴景诚送到仕途上去?左右那玉佩也算是她送给他的,且现在还在裴景诚的手里,她若是想拿回来,想来应当不难……这般打定了主意,苏小淮便修书一封上呈皇帝。前朝秘宝之事,只怕除了皇帝与她,几乎不会有人知道。因着此事事关重大,苏小淮怕有人看那信的内容,遂是在信上略施小术,若是其他人看信,只能看到一些家常话,而若是皇帝看,便能看到关于那秘宝的事情。呈了信,苏小淮等了半月功夫,却迟迟未能等到那皇帝的反应,这倒是教人惊疑。苏小淮等得心急,又不见司命消息,灵体与凡身相互排斥着,愈渐消磨起她的灵力。如此一来,她不得不想法设法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