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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只是三天内,城内便开始流出消息,原来此次大祸竟然不是天灾,而是大皇子为了弄死三皇子,故意让人炸了白庙堤坝。这还了得!三皇子近日为了江南水患杀了一批贪官污吏,很得民心。原来贪官污吏都是大皇子的人,原来大皇子为了皇位竟然不顾兄弟之情,不顾百姓安危。真是人渣畜生!消息越流传越广,很快就随着水道海道传遍南北。而此时,官府恨不能掘地三尺将安王找出。虽江南水道都在大皇子掌控下,但这几年因为皇上控制皇后娘家势力,早已将江浙巡抚换为林家门生,任由两方争斗。安王可是林家外孙,竟然出了这等意外,官府岂能不急?而姚妍也拿出万两白银,让崔师傅找道上之人帮助寻人。她怕如上次一般,万一安王还活着呢?万一还活着,却被大皇子的人先找到了呢?她不敢想后果,只想撒出去银子换一条命。杏儿小心翼翼问:“姑娘,您把家当都撒出去了,就为了救不相干的人?万一打了水漂呢?”姚妍叹气:“不是不相干的人。他的命当初就是被我救下,还没好好利用就死了,亏本。唐状元是景元师傅,怎能弃之不管。”杏儿再试探:“姑娘是心悦安王还是唐状元?”这么多天了,看姑娘日渐消瘦,却始终问不出到底为了谁,让人着急。姚妍望着阴沉沉的天叹道:“我喜欢江南,哪怕冬天湿冷,夏季多雨,我依然喜欢。京城再好也不是家。”杏儿:“……”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答了和没回答一样一样的!☆、第53章雨蒙蒙,雾蒙蒙,雨水洗过的山林如仙境一般。只可惜,这样的仙境在两个大男人眼里不值一钱。安王一边啃着rou干一边瞪着对面的男人:“小唐,你到底走不走?”唐云正一脸肃穆:“王爷不走,微臣岂能先走?作为臣子,保护您是职责所在。”安王:“……”就这文人小身板,谁保护谁心里没数么。“小唐呀,我这里虽然准备充足,但米粮rou干还可,青菜可真不够了。咱们二人消耗,供应不起了。”唐云正恍然大悟:“很是,很是。”安王以为这黏皮糖终于要走了,却不料听唐云正接着道:“微臣出身寒微,小时候最惯常做的便是帮母亲挖野菜。如今正是盛夏,且雨水不断,林子里最不缺的便是青菜和菌类,定然委屈不到王爷。”“……”要不是看这唐云正是个正人君子,安王真以为这人故意拖着耗着赖上他了。这小唐要是女子,非他不嫁了的架势。“如今半月过去,我舅父那边应该已经将江南掌控住了。只是事有万一,本王不敢冒险。在他们眼里,你是早已死了之人,路上定然无人盯着你。带着证据赶紧回京城。只是万不要说本王还活着的事情,不然父皇狠不下心来,可懂?”唐云正很看不上皇族内斗,明明都身居最高位了,怎就永不满足,非要争个死去活来。但是大皇子实在过分,将全城百姓当做筹码,实在可恶,让他死看不上。“微臣明了。只是证据事大,微臣只能尽力而为,不过微臣保证誓与证据共存亡。”安王懒得理这呆子,取出一荷包,拿出一玉佩:“江南宝字号当铺任一家,拿着这个,自然有人接应你。”宝字号乃多年老当铺,唐云正小时候还曾进去典当过衣裳,没想到竟然和安王有关系。心道能动用老字号力量,这说明安王或其背后势力在江南盘踞已久,为何这次竟然一败涂地?虽有疑问却也没多问,只听令办事。唐云正一走,安王这才和暗卫见面,仔细询问这阵子准备如何。此次冒了这样大险,再不能糊弄过去。且早晚都要彻底撕破脸,这次就是最好的时刻。安王也明白,靠父皇给自己找场子都不过小打小闹,只能他自己来。暗卫很有些不放心唐云正,便提醒道:“主子,唐编纂只是一介文人,拿着这样关键证据,万一遭遇不测,或者万一被人胁迫毁了证据……”安王挥手让他退下,虽然认识时间不算长,姓唐的眼力见也差了点,但人品无大瑕疵,他信得过。至于是否能力足够,他也有两手准备,不怕唐云正办事不力。而唐云正这边,先进了钱塘县打探消息。全城饭馆子茶馆子都在说书,虽然没有明着骂大皇子,却全部在影射。大家都遭了灾,自然都将罪魁祸首恨死。只可惜对方身份太高,只能暗着骂。唐云正摇摇头,这造势如此强,可见是有人故意推动。不过能这样明明暗暗往大皇子身上泼脏水,说明这里早已脱离大皇子之人控制了。为此唐云正放心许多,并未着急找当铺之人相助,而是装作普通赶考学子一路北上。因安王说了不着急,让火慢慢稍旺。因此他顺着水路,每到一城还可以停留几天观察形势。到了苏州,他还特意到白沙书院听了一场学子辩论。白沙书院乃四大书院之一,天下游学学子都以来此参加辩论为豪。这次题目十分激烈,正是江南水患。虽然不敢参与皇权争斗,但对那些贪官污吏却是可以随意鞭挞,对如何真正根除江南水患也随意发表想法。总之十分热闹,且明里暗里皆往不利于大皇子一派引导。唐云正心想,林家乃清流代表,自然能把天下学子之心引导过来。只是大皇子背后是实打实军权,日后如何并不好说。但他已经踏上安王这条船,由不得犹豫和后悔。看着辩论,无意中他见到一个淡青色衣衫书生,从侧面看竟然与景元一模一样。他本来想追过去细看一番,想着回京后告诉景元这一段奇遇。只可惜那人走得匆忙,很快混在人群中找不到踪迹了。因着景元,唐云正又想到了姚妍,心就是一痛。在红线舫船下时,他也曾被水泡的想死,每次都靠回忆姚妍的一颦一笑熬过去。每一次见面,每一句话,都回味无穷。可是,他母亲竟然将人得罪了。这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从第一次放任母亲开始,这祸根就种下了。可若没有他母亲这份傲慢,在他中举人那年,估计都娶妻,这会该生子了吧,与姚妍更无缘分可言。这次回京,他没有脸求姚妍体谅他,给他时间摆平一切。因为他知道,姚妍可能喜欢他,却并不爱慕他。他更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母亲。他想告诉她,错过了姚妍,日后他再看不上任何女人了,宁愿孤独一生。娶妻是为了能有人陪着说说话,漫长一声才不孤独。可在母亲眼里,唯有权势背景才最关键。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母子血缘却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