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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正只觉自己跟打了鸡血一般。三天后殿试,他读了一遍题,竟然是最普通的忠孝问题,突然冷静下来。皇子们逐渐大了,皇上却越来越老。忠孝问题,谁都知道如何作答,圣人早就给出了答案,可千篇一律的答案最难出彩。唐云正抛开杂念,只想自己的母亲,寡母养育不容易,再孝顺也不为过。他将寡母的不易和自己的感恩之心真实记录。最淳朴的反而是最打动人的,唐云正赌对了,状元郎就是他。皇上眯着眼看了半晌底下人,突然笑道:“唐状元文采斐然,孝心可嘉,难得样貌也好,刚刚差点点了你探花。”探花:“……”那您倒是点呀,小的正想当一当状元。不等唐云正反应,皇上又问:“唐状元可成家了?”唐云正脸一红,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还未成家,但已经有了未婚妻。”这么多年一心读书,哪里来的未婚妻。而他母亲也有些挑剔,模样好的觉得不够勤快,勤快的不够温柔,温柔的出身不好,出身好的又只是庶女……总之,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是以一直拖着。可皇上一问,唐云正脑子里却想到一人,笑得最好看的一人,便无意中欺君了。可他不后悔,即使欺君。皇上:“哦。”没有下文。殿试散后,有几个大人忍不住摇头。这个状元有点傻,未婚妻而已,又没有成婚,干嘛要说出来。皇上问了,自然是心里存了事,说不定指一门贵妻,能让寒门子弟少奋斗十年二十年。而且唐云正大殿上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也不好再拉拢到自家阵营。这状元郎还未发达,已经成了弃子一枚。等打马游街那一日,姚妍果真早早定了一家酒楼。二楼包间,正好能看到街上情景。三年一次,这是京城百姓的大娱乐,恨不能拖家带口出来看,人山人海。姚妍姐弟俩也是第一次看,也是兴奋不已。姚景元望着红衣戴花的才子们,一脸羡慕:“姐,唐大哥最好看,我以后也要骑大马游街。”“有志气!等到那一日,姐把整个酒楼包下来,给你砸一万束花。”姚妍也觉得,唐云正比探花郎还要好看。望着一直躲荷包、花束和果子的唐大哥,姚景元突然有些怂。心道回头要先练一练功夫,不然被这些小娘子们砸死可怎么办?即使有侍卫开路维持秩序,队伍还是走得很慢。等唐云正走到酒楼下,姚妍姐弟两个急急忙忙将花往下抛。姚景元大喊:“唐大哥,看这里,看这里。”唐大哥不仅照顾他进了百味书院,隔两日还考较自己功课,在他心中跟亲大哥没差。听到熟悉的喊声,唐云正头一抬,便见金童玉女一般的姐弟俩凑在窗户上,洋洋洒洒往下抛花,脸上全是笑意。他再次觉得,姚姑娘笑得比花儿还好看。挥起手,冲着楼上笑了起来。状元郎一笑,小娘子小媳妇们恨不能嗷嗷叫。这届状元郎太好看了,再不是酸臭老头子了,真想捉回家。等队伍过去了,姚妍姐弟俩才消停下来。姚妍拍拍自己笑僵了的脸颊:“回家吧,今儿姐亲自下厨做几道大菜,你给唐大哥也送一份去。”姚景元忙着点菜,姚妍却只觉后背一冷。她回头往楼下望去。“……”被谢凌昭盯住了,眼神阴冷如冰霜。像是被捉jian在床一般,吓得姚妍忍不住缩头。可缩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凭什么怕他。这辈子她可不是小妾,一点关系都没有!姚妍头一扬,十分镇定往楼下走去,可腿肚子却忍不住打颤。等她走到楼下,谢凌昭堵在楼梯口。姚妍:“……”她不敢说话,只看了谢凌昭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上辈子的怂,这辈子改不掉了。谢凌昭自己也不知为何走到这里来。今日只是公务路过,却见姚妍笑颜如花冲着状元郎使劲撒花。明明不干他的事,却觉得那笑容碍眼得很,很想教训她大庭观众之下莫笑得这样招摇,就不怕引来登徒子?等状元郎都过去了,这女人还傻乎乎乐,就像亲人爱人功成名就,她跟着欢喜一般。明明笑得欢,见到他却立即变脸,眼神里全是防备,如被猎人盯住的小鹿一般可怜。他做什么了,就让她这样警惕?!锦衣卫办案还要给人说理机会,她却只会冤枉人。看一个大男人如猎豹盯兔子一般盯着jiejie,姚景元虽也有些怕,毕竟对方人高马大,腰中还佩戴绣春刀!害怕归害怕,姚景元自认是家中唯一男丁,从后面绕到jiejie身前,开口道:“这位兄台,请行个方便,让一让路。”被一个小豆丁叫“兄台”,谢凌昭觉得有些好笑,脑子也清醒许多。他手扶绣春刀,往一旁一侧身,让出一人行的地方。姚景元在前走着,手还牵着jiejie的手,小心翼翼保护着从旁经过。一身粉衣轻纱飘过,一阵若隐若现茉莉花香袭来,冲进谢凌昭鼻腔中,脑子里。若不是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他想将她的手抢过来,拉住她问一问,为何见了他就像见了鬼。等粉色背影快到门口,眼看就要离去,谢凌昭突然开口:“姚姑娘,你认识我?”姚妍脊背一凉,他知道自己姓姚,他怎会知道!☆、第22章听谢凌昭叫自己“姚姑娘”,姚妍脊背僵硬,手脚发凉。她刚来京城不久,又并未做任何不合规之事,这人怎会认识她?被谢凌昭认识的人,最后有几个有好下场!姚妍心中再怕,却还是慢慢转身,脸上硬挤出几丝笑容:“请问大人有何吩咐?”谢凌昭:“……”他能有什么吩咐。他平日里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哪里想到见到她,自己就这样贱。主动搭讪便罢了,这女子还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气死人!姚景元感受到jiejie害怕,有些不解,挺直腰板道:“大人,我们乃顶顶好的良民,不信您问巷子里邻居,我姐向来很少出门,我也只在书院读书,从未犯过错。”锦衣卫大名,在南边时候就听说过。可他涉世未深,总觉得只要是好人,就不怕恶人缠。谢凌昭心道,这小子胆子还挺肥。跟他说话还腰板这样硬的,满京城找不出多少个,这小子算一个。说什么姚姑娘很少出门,只他见她和别的男人轻言细语交谈,至少三次!“某听说姚家数万家产被英武侯府逃奴卷走,不知是真是假。”想了片刻,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姚妍点头:“是真,在济南府那逃奴潜逃。不知奴婢犯错,是否会连累主人家?”能连累到侯府那就太好了。谢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