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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祁晋贤,他与从前的模样已经全然不同了,满眼写着颓废无力。有那么一瞬,茵茵觉得若是她不曾穿越过来,也许祁晋贤就没有这场遭遇了。只是,万事都没有也许,若非他行事不端,也不会将事情闹成这副模样。祁晋贤下了马,一眼便见着高挑妍丽的陈茵茵,他心弦一动,又想到那日一起放灯的时候,还还暗自下定决心,要守护这个女人一生一世。如今,她就在他面前,却好像早就隔了几条大河一般。陈娇娇轻声说道:“七jiejie,他是在看你吧?”陈禹杰瞪了她一眼,将茵茵往身后拉了拉,挡住祁晋贤的目光。茵茵心中一暖,冲着他与朱氏吐了吐舌头,这才像是一个家。等到陈媛媛的回门礼,东苑没一个人去。按照陈劲柏的话,说是反正已经分了家,大婚之日去贺过,便也罢了。至于流云偷摸摸打听到的消息,据说祁晋贤满脸笑容过来,听闻说大房不过来,而郡主是大房的人之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叫何氏与陈颖婷狠狠的笑了陈媛媛一场。银心笑道:“没想到这祁家郎君,对咱们姑娘还念念不忘呐。”茵茵微微勾唇:“有的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从这日起,茵茵的日常,除了陪伴祖父,写文稿之外,还多了一样,缝制小衣裳。但她女工不好,孩子的小衣裳,都是让夏嬷嬷带着银心来做,而她与流云,只做外衣和虎头鞋。她找余氏打探过,原来朱氏当真怀孕了,如今堪堪三个月,等再热些,穿得少些了,便会显怀了。朱氏偷偷与她说,婆母似乎希望这一胎,是男孩呢。茵茵颇有些怅然,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但余氏也是好心,她自己没生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不希望庶子媳妇走自己的路,是早早的生下嫡子才好。时光过得飞快,有时候连茵茵自己都不曾觉察。转眼已经入了夏,天也一天天炎热起来,端午就要到了。茵茵将新的稿子递给流云,半个月一期的书刊,又到了发售的时日。如今庚戌先生的名号屹立不倒,而那什么垂文先生,早就不知所踪了。只到了晚上,流云回来,却是面色发白,低声说道:“姑娘,锦云书行……”茵茵眼皮子一跳,这锦云书行,是洛城老字号,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虽不知它背靠着是哪一位大官,但总归来头不小才对。流云喘着气,半晌才说出口:“姑娘,锦云书行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已经彻底没了……”茵茵蹙眉问道:“没了?”流云点点头:“是的,没了,原本的旧址全都封了,锦云书行的招牌都拆了。奴婢着人打听,说是老板犯了事被抓,往后……恐怕再也没有了。”茵茵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问道:“那有没有知道你,知道我的呢?”流云摇摇头:“奴婢做得很隐秘。不过姑娘,奴婢得知,有不少旁的书行想要联系我们,要不要将这书稿放给别的书行来出?”茵茵沉吟起来。初时她不懂,总觉得是自己与流云行事缜密,但细细想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那些贵人真的想寻,还怕当真寻不到庚戌先生?除非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不让她被人知道。她心揪成一团,除了少桓,不会再有人这样对她了。可是为什么锦云书行会出事?那少桓呢?他有没有事?她按住流云,说道:“不要,你将这稿子细细收好,不许让任何人看到。”她坐到桌前,写了一张字条,又依着从前的法子炮制,将钗子递给流云:“把这个送给贺源。”流云心下狐疑,却什么也没说,只道:“奴婢现在就去。”流云这一去,再回来已是深夜。不过她早就与守后门的大叔混熟了,出门前打过招呼,自然也顺利的溜了回来。只她抖抖索索,摇头说道:“奴婢只见着贺家郎君随从,说是他主子有事,奴婢见过,确实是贺家郎君常带着的那个,就将钗子给他了。”茵茵眯了眯眼,那钗子不过是普通成色,里头的字条也只有一句:少桓可好。便是旁人看了,也抓不出什么毛病来。她点了点头,心中满满的疑惑,虽然睡着了,却怎么也都睡得不够安稳。一连两日,都没有收到贺源的回信。茵茵整日着急上火,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转得一院子的下人都忐忑不安。没有等到贺源的消息,只是等来了陈劲柏。他下了值也未曾去见父亲,只匆忙回了东苑,直接就往茵茵的院子里来了。只他坐在厅内,一口接一口的喝茶,眉头蹙得死紧,就是不说话。茵茵耐不住,开口问道:“爹爹就直说了吧,爹爹这个样子,女儿心中更是不安稳啊。”陈劲柏上下打量她许久,才讷讷开口:“煜王……没了。”茵茵腾的站起来,说道:“你说什么?”陈劲柏吓了一大跳,忙站起来,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这是好事,那煜王府不是人呆的地方。还好你只是定了亲,不曾成亲,你若是愿意,可以选自己喜欢之人。若是……爹爹帮你找个好人。”茵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摇摇头:“不会的,怎么会,他不会死,他怎么会死?他可是大魔王啊,不到最后一刻,怎么会死?爹,你听错了,你一定是听错了。”陈劲柏见她胡言乱语,吓了一跳。忙抓住她的手问道:“茵茵,你怎么了?”茵茵甩开他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要去问问清楚,他怎么会死?不会的,我要去问清楚。”才走到门口,便见夏嬷嬷走过来,喊了声:“姑娘。”茵茵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冲到夏嬷嬷跟前,哽咽道:“我爹是骗我的,是不是?王爷怎么会死,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夏嬷嬷叹了口气:“姑娘,如今洛城已经传遍了,王爷已经过世了。”茵茵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涌,拼命的摇头,哭声也越来越大。陈劲柏亦是慌了神了,他原本想着,茵茵最多是因为亲事有变,会不甚开心。没想到茵茵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可是没道理啊,茵茵与那王爷,就没见过几回,而且那个王爷分明是个不讲道理的纨绔啊。茵茵这一哭,整个院子又乱成了一团,余氏也匆忙赶来,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你这孩子,不是母亲说你,何必这样伤感。索性现在还不曾嫁过去。便是从前你被你jiejie那样坑害,也没见如今这样儿?乖,听母亲的话,这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咱们茵茵,是有大造化的,煜王是没有福分,等明儿,让你父亲,给你选个顶顶好的夫婿,好不好?”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