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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微启,胜利收官:“不对,刚才我那句话,有个小小的语病,这十多年,他身边一直都有一个女人。”赵亦抬眼看她,仍然面无表情,然而邹燕却觉得自己胜利在望。调弄人心,是她素来的专长,她最懂得如何种下种子,然后等着它长成参天大树。“还有一分钟。”赵亦仍然保持着平静。但在邹燕听来,这个在男女情事方面毫无经验的姑娘已经被她推倒了悬崖边缘。她不介意再助推一把。她打开手机,点开相册,翻到其中一张,递到赵亦面前。“钧钧让我保持沉默,继续保持私底下的关系,但我做不到。我们吵架了。我很后悔。这段时间我终于想通了,我离不开他,也不介意跟人分享,meimei,你介意吗?”赵亦低头看照片,鬓发垂落覆住她的眼睛,看起来有种青涩的孩子气。邹燕不明白为什么柏钧研会是这样的口味,不过,这种一张白纸似的姑娘,她很喜欢,完全不懂男女之间那些潮湿暧昧的纠缠,估计连琼瑶剧都没看过,特别容易摧毁。素面朝天的姑娘终于抬起了头。手机递还给邹燕,还停留在照片画面,男人与女人裸身纠缠于床笫之间,香艳又刺激。邹燕接过手机,笑容格外婉媚,那是胜利的笑,她深信这照片会给赵亦深深的刺激。小姑娘的嘴唇那么苍白,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痛哭起来一定非常带劲。她充满期待。在邹燕高涨的期待中,赵亦终于给出了回应,四个字,言简意赅。“透视不对。”邹燕愣住,一时没听懂她说得是什么意思。这一次赵亦难得有耐心,摘下耳朵上的铅笔,拿纸快速画了人体示意图和透视辅助线。“下次换个好点的美工,这种水平,”赵亦将铅笔别回耳朵,“在我手底下一天就会被炒鱿鱼。”“感谢您百忙之中带来的精彩表演,三分钟到,”赵亦皮笑rou不笑,对等在门外的人高喊,“阿汤,送客!”第66章锁链电话来得匆忙,透过电磁波都能感觉到男人在对面严阵以待,赵亦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这些年他孤家寡人,想来都是情有可原。“没聊什么,讨论了点数学问题。”她轻描淡写。邹燕的数学水平也就够做四则运算,这句说辞明显就是托词。柏钧研沉默片刻,没有就此话题继续,只让赵亦早点休息——读了读表,北京时间八点半,今天的晚安居然道得这么早。赵亦未做他想,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她睡眠质量好,密匝匝如同钢板,半夜雷打不醒,小偷进屋不醒,被人贩子搬走都不会醒,这一晚,却醒在了凌晨一点的夜。有人轻吻她的额头。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是她熟悉的人——大脑迅速做出这样的判断,身体的反应却比思维还快。男人被拧住臂膀摔在地上,痛哼一声,半是无奈半是调侃:“宝贝,有点重,最近是不是胖了?”赵亦慌忙从他身上起开。是胖了,笑起来有窝,手伸出来有窝,穿低腰睡裤后腰都有两个窝。柏钧研看着玉雪团团的小姑娘——眼睛一汪水,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可爱得可以一口吞下去。“怎么回来了?明天一早不是还有活动?”赵亦不解。柏钧研不答,定定看她,看她的眼睛,像是在找什么,终于找到了,忽然揽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怀里。赵亦懵了。传说中的……埋、埋、埋胸?不但埋而且蹭,然后轻轻笑,长舒了一口气。温热鼻息透过睡衣扑到赵亦胸口,她陡然意识到自己衣下真空,脸一红,用力推开了男人。其实柏钧研只是普通地“松了口气”。他吃过教训,害怕旧梦重温,担心推开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就像十多年前mia飞往英国,音讯一断就是好多年。邹燕擅长断章取义,懂得语言的艺术,更懂得将艺术变成凶器,他怕赵亦也被利器所伤,从此逃走不见。幸好她还在。不但在,而且情绪稳定,没有受到邹燕病毒的干扰,体现出良好的系统鲁棒性,真是与众不同的小机器人。他抱住她蹭了又蹭,像一只心满意足的大型犬,直到被用力推开,才意识到自己行为孟浪……意识这一到位,所有感官体验便都到了位——甜润的奶香,娇妍的嘴唇,住在童话糖果屋里的小姑娘,乖乖巧巧坐在他怀里。他想他还可以再孟浪一点。“是不是偷吃了糖?”他吻她的嘴。“是不是偷吃了饭?”他将她从地上抱起,随手掂了一掂。“是不是长大了……”他将她丢上床,欣赏她胸口诱人的起伏,手掌隔着睡衣覆上去,“要继续乖乖吃饭……”北海道的烟花什么样赵亦不知道,脑海中的烟花她是再次看了个够。柏钧研人前人后两副模样,门一关,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赵亦被他折腾一溜够,手酸得几乎抬不起来,总算安抚住了躁动不已的雄性动物,他居然还好意思委屈,一边熊抱她,一边在她耳边撒娇,问什么时候才肯让他转正,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赵亦脸一红眼一闭,干脆直接装睡。渐渐睡沉,但也似乎没睡多久,又被窸窣声惊醒。柏钧研轻吻她的额头,让她再补补觉,他得起床去赶飞机。凌晨五点,天还黑得很。赵亦看着他起床穿衣,心里蓦然发软,也爬起来洗漱。他连夜千里来回,她也想和他多待一些时间。“不睡了?”他惊异。“送你去机场。”她帮他拖箱子。小小的姑娘,大大的箱子,越看越可爱,他忍不住把她抱起来,放在箱子上,一路推去玄关。“走吧,小朋友,爸爸带你去上海,上海有迪士尼。”他兴兴冲冲,“唉,算了,你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关在酒店房间,太委屈你。”他垂头丧气。箱子在客厅大理石地面快速滑动,赵亦紧张地抓着拉杆,觉得这人疯得可以。但他心情绝佳,她感觉得到,和刚到家时满身紧绷的男人,判若两人。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和对方说。又好像什么都说过了。不用多余的语言解释,只是见到了彼此,便明白了答案,就好像在黑夜里并肩行走的两个人,虽然看不见对方,但只要放下手,一定会有另一只手握住自己,他们对彼此有这样的信心。两个蒙面人在机场依依惜别。主要是柏钧研比较依依,赵亦相对镇定,不但镇定,还不时闪避,总觉得旁边一直有人投来关注的目光。商务候机楼相对清净,但这男人身形醒目,越穿低调黑色,看起来越不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