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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织田先生既然说出来就一定会好好把这个孩子养大,以上的那些建议另有用处。织田先生果然抬起手摸摸下巴语气沉重:“这样啊……看来将来得少喝点酒,貌似有报道称父亲酗酒会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呢。咲乐她又是个女孩子,嗯,谢谢你了弥音。”“啊……”我叹了口气,深深唾弃自己的多事:“我说那么多不是让你感叹这些,我是说,我最近有用个人贷款购买了一间神社,地方虽然不是很大,但容纳几个孩子嬉戏没太大问题。你要不要考虑先把孩子放在我那里?”大家都有难处,但是我的难处似乎比织田先生要小一些。“欸?你说这个?”他似乎有些吃惊:“弥音,你和太宰一起商量的吗?你们都还年轻,没必要……”“都说那是他在和你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当真的话也会被笑话吧。”我笑着举起杯子欣赏酒保大叔特制的淡蓝色苏打水,“这对我来说并不麻烦,正好家兄最近也在,他很会带孩子呢,我见过他在十秒内帮婴儿换尿不湿,堪称神乎其技。”嗯?可以让织田先生把这件事当做委托交给夜斗嘛!只收五日元的金牌保育员,非常合适。而且,他们两个大概会很有话聊。夜斗的朋友很少,有时候独自一人也会露出寂寞的表情,我想他应该不讨厌多认识一些人。织田先生能看见我也能记得我,想必夜斗也能。就在我和织田先生愉快讨论需要帮小咲乐准备些什么的时候,一直被我强行忽略独坐一旁的太宰单手撑腮突然笑道:“弥音果然生气了呢,都不理我了。”“到底是为谁生气呢?你的那位‘兄长大人’?中也?还是……我?”我缄默不语。无论说什么都会泄露那些矛盾心情,我前所未有过的憎恶此时自己的胆怯,大概愚蠢又丑陋吧。太宰治这个人真是的,这个时候刻薄又无礼的强迫我直视自己最不堪的样子。第48章“太宰。”织田先生及时出言阻止他继续追问,让我免于情绪崩溃。我把头藏进胳膊中间调整呼吸平复心情,然后重新抬起头笑着看向他:“太宰先生说笑了,我因为谁生气都和您没什么关系。”“……”“哦,这样。”他的笑容变了,似乎带着些许忧伤与怀念,“原来是这样的么。”织田先生非常疑惑的左看看右看看,端起酒杯离开吧台:“抱歉挡到你们说话了,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我:“……”织田先生您真是个逻辑鬼才!太宰也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不再看我,盯着他自己杯子里的冰球神色阴郁。对面的酒保大叔大概也想像织田先生那样离开这个气氛诡异的地方……可惜他是酒保,不能像客人说换个位置就能换个位置。于是他转身从装饰的花瓶中折了一支红玫瑰放在我面前:“小姐,恕我直言,如果我能年轻十岁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反驳您刚才那些过于自谦的话,要知道,过分的自谦也就是傲慢了。像您这种充满魅力的年轻小姐,仅以容貌评论简直就是种亵渎。不过……”他把玫瑰向前推了推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总希望能被喜欢的人格外纵容。说简单一点就是——那位年轻的先生大约是想要您哄一哄他。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似乎很失望呢……”!!!你们一个两个,为什么理解能力都这么优秀!本来酒吧里的人就很少,织田先生离开座位,酒保大叔也扭过身假装自己是空气,吧台立刻变成了一处独立空间。就算我和太宰一人一头相距甚远,仍旧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逼仄感。怎么办?我又不会什么读心术,对人类情感的捕捉依靠的也是直觉以及正常的道理,然而太宰治他不正常啊,我真的要听酒保大叔的话去哄他么?如果他是认真的怎么办,我是个死人,结果不用说一定是个悲剧;如果他只是等着我凑过去然后跳起来嘲笑我怎么办,我也要面子的,大概会直接哭着捂脸跑掉,结果仍旧是个悲剧。不管怎么想都是悲剧,所以我还是现在就直接跑掉吧……低头再次看到酒保大叔放在我面前的红玫瑰,因为失去水分滋润已经开始有些枯萎,看上去十分可怜。我把这朵花斜着插进苏打水里,为迅速逃跑做最后的心理准备——很好,先跑掉,等到感觉不那么尴尬的时候再回头道歉什么的……为什么怎么想这种行为都是个渣?我到底做了什么?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何莫名其妙就成了需要负责任的负心汉!这种隐隐约约发现自己被套路了的感觉有点似曾相识……我偷偷侧了一点点头去看太宰此时的反应,他似乎若有所觉又往另一边扭了扭留给我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有些蓬乱的黑发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像是连肚皮都翻出来却仍旧被拒绝收养的流浪猫。浑身上下碰瓷失败的失落感几乎快要形成实体。……我知道,不用说,也不用提醒,我就知道,我特么的无可救药的再次心软了。重新扭回来坐直身体,被我塞进酒杯的玫瑰花得到了水分重新变得精神,我叹了口气,微微前倾打算站起来,坐在吧台另一头的太宰突然跳下凳子转身低头向外走,酒保大叔也好,织田先生也好,都扭脸无奈的看着我笑,然后说道:“赶快追上去吧。”我:“……”这个剧本有毒吧,我和太宰治真的没拿反吗?然而想到太宰那可怕的自杀爱好,我只能认命的提起伞拎着小振袖的裙角“叮叮咣咣”跑上楼梯向外追去。“我说,你怎么就配合太宰一起骗这个小姑娘了呢?是骗吧,太宰就没有认真过。”酒吧不显眼的角落里坐着个穿了棕色西装黑色短发戴眼镜的斯文男子,他推了推眼镜满脸快要忍不住的吐槽欲。织田先生向他举了举酒杯:“啊,难得太宰拜托我嘛,而且弥音确实是个好姑娘,你也听到了不是么?”“不,”男子面色艰难道:“我没说这个小姑娘不好,我说的是太宰大概配不上她……你们这种行为算是犯罪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