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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地抬头,对着冬月道:“刚刚的圣旨你也听到了,以后我是要去东宫的。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留在平阳侯府。”冬月心里一惊,她连忙道:“我是姑娘的婢女,姑娘去哪我就去哪。”“听说你与梧桐苑的管事儿子有纠缠。”阿诺放下瓷碗,“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与他心意相通的话,我自己可以帮你做这个媒。”“冬月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冬月急了,她今早去花园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人跟梧桐苑的丫鬟搂搂抱抱的,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看着冬月眼里的失望后,阿诺也于心不忍,“咱们家冬月长得也不赖,今后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你心思单纯,人家随便两句甜言蜜语都能把你哄回家,以后苦的可是你。所以啊,你可要长点心。”“姑娘说的是。”冬月没有反驳。阿诺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吃过中午后,她就在院子里散步消消食。阿东从库房走出来,开口:“五姑娘,皇上赏赐的那几箱宝贝小的都给您放好了,这是册子,您过目。”秋杏接过册子,虽然皇上赏赐的东西比不上楚玉容的,但样样都是精细的,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绫罗绸缎。阿诺笑道:“辛苦了。”“这是小的分内之事。”阿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了,大哥解禁了吧。”阿诺又说起另外一件事。阿东点点头,“不过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老爷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临近过年,平阳侯也没有过多约束楚灏羽,等到元宵一过才会重新把夫子给请过来教学,所以这段时间楚灏羽有些有恃无恐。“准备一下,去风雅诗社。”阿诺没忘记今天跟苏苒相约的事情。阿东点头,“是。”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阿诺将来要进东宫,所以自然也会对蘅芜苑的人摆出个好脸色,阿东去别处逛了一圈,还收获了挺多好吃的。就连那马房里的小厮,见了他都要谄媚几句,把府里最好的马车给牵了出来。阿诺抵达风雅诗社还是申时二刻。苏苒早已在春及轩坐着了。“恭喜。”这是苏苒见到她的第一句话。阿诺拉着她的手,与她一同坐了下来。宫里过来人宣读圣旨时候是正大光明来的,所以只要有心人细心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如今这平阳侯的两个女儿都嫁入了皇室,一时间平阳侯府风光无限,阿诺出门的时候,便看到有很多上门道喜的人。那可真是门庭若市啊。“别说我了。”阿诺给她倒了一杯茶,“我听说最近几天我那大哥经常去凝香馆,有这事吗?”苏苒点头,“他喜欢我们凝香馆的姑娘,这几天说要替她赎身呢。”众所周知,凝香馆的姑娘们才华横溢,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随便哪一个人拿出去都能担得起才女的称号,所以这凝香馆的姑娘赎金也是最高的。“那你呢,想不想赎身?”阿诺问她。苏苒有些迟疑,然后苦笑一声,“赎金那么高,我也就想想罢了。”她攒了多年,可是连赎金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你要是愿意,总会有办法的。”阿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快要过年了,听说驻外的将军都会班师回朝,到时候京城里又会热闹一番。”苏苒点头,她笑道:“怎会说起这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想想以后?我听说这次回来的人,有很多青年才俊,你就不考虑考虑?”阿诺看着她。苏苒一怔,也对,她也十八了,放在平常人身上,孩子都生了几个了。她面色一红,其实心里面还是存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的。“你这说的什么话!”她娇嗔道,“就我这样的,谁会喜欢啊,光听到那高额的赎金,都已经不敢进凝香馆了,谁还会娶啊。”她说的是事实,凝香馆的姑娘跟少有赎身成功的,大多都是等到容颜衰退后,拿着攒了大半辈子的继续,去南方找一个小城镇生活。“总会有一个人,是为了喜欢你,才出现。”阿诺看着她。苏苒权当是因为安慰她,所以也配合着点头,说起了别的事,“以后你进东宫,那样我们就不能时常见面了。”阿诺忍俊不禁,“如果你想见我,可以跟我递帖子,我可不想因为我俩身份的问题而生疏了。”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等年后我约你一起去安国寺祈福,顺便拜拜那姻缘树,看看我们家苏姑娘的姻缘在哪!”苏苒的脸更红了,“哎呀,不跟你说了。”两人在风雅诗社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身离去。没想到在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前停着一辆紫檀木的马车,低调又奢华,随从立马上前撩起车帘,一双黑色的皂靴就踏了出来。阿诺抬头,看见来人后,惊讶了一会。秦翊川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丢给一旁的侍卫,“阿诺姑娘,许久不见。”他可是一听到圣旨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下雨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他可以不在意,但那可是太子良娣啊,是要上皇家族谱的,到时候拐走就有点麻烦了。秦翊川就有点心痒痒了,看得到却吃不着。想到之前他跟虞彦歧提出这个要求后,虞彦歧的脸立马黑了下来,秦翊川就有些郁闷。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竟然人家不愿给,那他可以把人拐过来啊。阿诺出门的时候并未带面纱,她看见秦翊川过来,眉心一跳,这可是在大街上,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他俩见面,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而且苏氏和楚玉容还在暗地里虎视眈眈,她可不敢松懈。“我与公子并未相识。”阿诺后退了一步,“公子怕认错人了吧。”秦翊川那双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她,眼底的炙热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偏执还有浓烈的占有欲。这种眼神,阿诺很不喜欢,她眉头轻皱,不欲理会他。“可是在下对姑娘可是日思夜想啊。”秦翊川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笑得有些痞,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却会无端让人红了脸。阿诺自从知道秦翊川也在拢香阁的时候,就没有再去拢香阁找虞彦歧了,就怕染上麻烦。但是她低估了秦翊川的耐性。“光天化日之下,公子可莫要妄言。”阿诺从袖子里把面纱拿出来戴上,“我连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公子怎么就对我日思夜想了呢!”“在下姓秦,秦翊川。”阿诺有些惊讶,没想到秦翊川连个假名都不用,她敛了敛神,才开口:“我今日出来得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