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你快给我争气点,赶明儿就领个大姑娘回来!” 傅靳匀抽了抽嘴角,他赶明儿上哪儿拐来个大姑娘。 这桩事儿说完,奶奶顿了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回到生日这个话题上。 “靳匀啊,你也别怪你妈,她也是为了你好的,往后生日啊你要自己开解自己,就开开心心吃碗面,和你那些个小伙子们小姑娘们一起过过生日,那不挺好的嘛……” 傅靳匀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神情落寞了几分,翘起的嘴角也掉下来了些许,声音都有些涩涩的:“奶奶,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呢……” 连哄带骗地让奶奶挂了电话,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都这个点儿了,老人家不睡觉可不行。 他仰躺在床上,看到章鱼和芥末正在电脑面前小声讨论着什么,两个人耳机挂到脖子上,明明已经困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似的,却还在苦苦撑着。他突然想起刚刚奶奶说的话。 无奈地扯开嘴角笑了笑,却无端地有些苦涩,好像有巨大的悲痛被揉成团塞进这笑里—— 他怎么会怪mama,她为了自己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过了半晌,傅靳匀打起精神,打算重回电脑前搏杀。他得努力啊,得出人头地才行,他得让奶奶赶快搬出那个蛮横脏污的地界。 一抬头看到桌上孤零零放着的那罐米酒,自从那天晚上比赛回来,饿得不行的时候和芥末章鱼冲了半杯填饱肚子以后,再也没有人碰过它。 傅靳匀走到桌前,将剩下的这半罐古城特色米酒端起,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上次不小心洒了一些在包装纸上,瓶身有些呈现暗红,摸上去有点黏。 找到杯子勺子,往里倒了些米酒,再熟练地用开水冲泡,最后撒上枸杞,放了糖。端给电脑前的芥末和章鱼一人一杯。 他将这做法粗陋的米酒举至唇前,轻轻抿了一口,还有些烫,灼得嘴唇酥麻。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黑乎乎甜腻腻的巧克力派。 这个生日过得还算是体面,虽然没像奶奶说得那样吃长寿面,最起码还有替代生日蛋糕的巧克力派和糖水。 说起来,也算是甜滋滋的了吧? —— 虽然与陈丛女士电话里说好这周不回家,但周六一大早还没睡醒,林予冉就接到了林司然的电话。 依旧是那一句:“下楼,我在宿舍门口等你。” 然后便是不留一丝余地地挂断电话,留电话这头响起几声急促的“嘟嘟嘟”的忙音。 林予冉都快气哭了,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明明说好了这周不回家不回家,还要来接!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听他们的话,在西安上大学,应该跑得远远的,去什么东南沿海澳大利亚的,这样总不会每周都半强迫式地逼她回家吧? 但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怪自己亲妈,只得拿过抱枕当做林司然的脸狠捶一顿泄愤。然后心里憋着气,认命般地起床洗漱。 只能用些小女生的招数,故意磨蹭些时间,让林司然在下面多等一会儿。 而且就很!尴!尬! 昨天李栗问她今天哥哥来不来接她的时候,她很肯定以及确定地说不,然而今早一起来就被打了脸。 林予冉都快没脸了,尤其是李栗看她时的微妙表情,眉头皱起,眼神似笑非笑,挂着略带嘲讽的笑,好像昨晚她是故意骗她的一样。 本来一大早接到林司然电话就很生气,又看到这样的表情,心里都快气炸了。直到下楼去,上了林司然的车,都还是气鼓鼓。 林司然一如往日那般漠然,话也不和她多说,从一见面到回家,只略略给了她几个眼神,好像很烦很烦她一样。 林予冉也不在意,她这天上掉下来的哥哥要是什么时候对她和颜悦色了,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惊天怪事。 一进家门,林予冉就忍不住奔向陈丛女士,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埋怨:“怎么回事啊妈,不是跟你说好了这周不回家,怎么又让哥来接我……” 陈丛没接话,先看了看缓缓从门口进来的林司然,笑了笑,这才拉着林予冉进了她的闺房。 林予冉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被mama拽到自己房间来,才回过味来,这是有什么话不能让林司然听到,要躲起来才能说? 还没开口问,陈丛女士就倒豆子般抢先出声:“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在客厅看到一份文件,竟然是关于公司股份的,你那个死鬼后爹,平常看起来温温厚厚的,可谁知道心眼偏到了天边去……” 顿了顿,她继续说:“他竟然把公司留给了你哥,一点点渣儿都没给你……” 林予冉听得好笑,陈丛女士是典型的南方姑娘,从小长在水乡,说话做事都温温吞吞的。平日里对财物什么的都不甚在意,反正林泽易给她的卡够刷。是街不好逛还是衣服不好买,去cao心公司的事? 可现在涉及到财产划分,关系到自家女儿,她就变得斤斤计较,想方设法都要分一杯羹。 林予冉拉过mama的手握在手里,保养得宜,羊脂玉一般莹润。她缓缓开口,语气里多是劝慰:“妈,那些本来就应该是哥哥的,我又不是他亲女儿,爸偏心他亲儿子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也不贪图那些……” 顿了顿,她抬头看向陈丛的表情,皱成一团,似乎不认同她的话。 “妈,总之之后哥也不会亏待咱们的,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可护女心切的母亲怎能忍受自己女儿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陈丛望着自己面前笑得一脸温软,还反过来开解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越发觉得自家女儿受了委屈。 一起身,掷地有声地给林予冉撂下一句话:“不行,你得赶紧搬回来住,多在你爸面前露露面,就不信他不心软!” 说完便扭腰出了门。 “……” 苍天饶过谁? —— 林司然看到自己这个继母急切地拉着自己女儿进了房间,忍不住笑了笑,分明是有什么话不愿意让自己听见,躲着去说罢了。 他挑了挑眉,没在意,径直进了自己房间。走到床边,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份文件,又勾起了唇。 他早上刚刚刻意装作将这份文件落在客厅,故意让他这继母看到。谁知她心急得很,还没过几分钟,就急吼吼地让自己去学校接她的宝贝女儿,完全顾不上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她那懒虫女儿估计还没睡醒呢。 说是想她了,一天不回来都想得慌。这理由找得倒是高明,正符合实际。 所以说女人啊,才是最冲动又没头脑的物种,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猎人的饵。 林司然抬头望向门口,隔着这扇门的对面,不知道此时会有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