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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小青也吓了一跳。程素素忽然说:“是秀竹回来了吗?”“啊?”卢氏顿了一下,急出去看。才撩开厚厚的门帘,就险些与秀竹撞到一起。“哎哟!”两人一齐叫了起来。程素素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急得什么似的。”秀竹喘匀了气,对程素素道:“小娘子,大娘子那里、那里,请小娘子过去哩。”“什么事儿?”“听大娘和钱mama说话的意思,要再给小娘子添两个使的人手。”“啊?”程素素失笑,“又添人做什么?”话虽如此,还是起身,采莲给她取了斗篷来帮她披上,与秀竹交换了一个眼色。才低声说:“小娘子,这是不是在给小娘子预备以后使的人手?”程素素也是这么想的,口中却说:“先听大嫂怎么安排罢。”现买现雇的人,带到谢家去?程素素并不十分乐观。如果不合用,她宁愿不要,也不想带上拖后腿的。穿好斗篷,程素素道:“秀竹,走吧。三娘,你近来多往外面走走,看看有什么铺子啦、作坊啦,有开不下去的,都打听了来。”吩咐完,才去找李绾。李绾那里,一切都静悄悄的。程素素放轻了脚步,在门口遇到玉箫亲自迎她:“小郎君睡了。”程素素笑道:“小猪,白天睡这么多,晚上闹不闹呀?”玉箫笑道:“晚上也睡得香呢。”一面打起帘子,往里面说:“小娘子来了。”李绾揉着额角站了起来:“幺妹,来坐。”说的,也是再买人的事儿。李绾的意思:“就要卖身的死契!这样才能靠得住!前番南方动乱,流离失所者众多,要受了教匪祸害的、举目无亲无所依靠的孤女,买了来!只要没疯没傻,就该知道只有你才能依靠。”程素素抽抽嘴角:“用这样吗?”“当然!”李绾断然道,“不知道谢家二房这般卑鄙就算了,知道了,又怎能不防?咱家没几个家生子,凑不出那么多忠心可鉴的人。时间又短,一时半会儿也难养出那么多忠仆来,这个,以后就要靠你自己来了。”程素素道:“大哥都回来了,京城的流民还没有安顿好?”李绾道:“你现在先别问这个,先管管你自己的事儿。别看还有一年多,认真准备起来,两个一年多都是不够的。”“莫急,”程素素胸有成竹,“咱们可着头做帽子,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要我说,也未必一年多后就要办事儿了,对不对?”“你不急,谢家老夫人可着急!”“人的事儿,大嫂看着办吧。英雄不问出处,什么出身都有善恶,看怎么处罢。只有一条,我不要半瓶醋。”李绾道:“好。”程素素状作不经意地问:“阿娘在愁嫁妆钱?”“真是长了兔子耳朵,什么都不瞒不过你。”李绾笑骂了一句。“那大嫂是怎么想的呢?”李绾道:“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不然你再有手段,也要与他们歪缠许久。你不知道,有些人家里,闲得,心思都放到这些事情上,不伤人也恶心人。”“说的是谢家二房吧?他们能恶心死人。”程素素把“死”字咬得很重。李绾道:“你知道就好。我与你哥哥也商议过了,人么,一时找不到再多,一年之内,给你找两男两女可靠的年轻人,还是能够办到的。东西么……首饰可以现打,金银咱也有,这一回你哥哥也得了些赏赐的。田产房产,一时不太凑手,我会留意的。”“好了好了,”程素素道打断了她,“这样就很好,打肿脸充胖子,为了嫁妆好看,咱家日子还过不过了?”“幺妹。”“嗯?”“别太懂事儿了。”“啊?这是什么话说的?”李绾笑笑:“好啦,我就与你说这些。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与我讲。我已派人去找牙子了,两个小女孩子,不要半瓶醋。就这样?”“嗯,”程素素答应了一声,又说,“我也让三娘出去留意一下。”“行。”程素素忽然笑了:“嫂嫂,既然你们瞒着我的事儿我都已经知道了,还要再把我闷在家里吗?”李绾:……“对!”回答她的是程犀,口气很有几分气急败坏。李绾迎上去,帮他解斗篷,边问:“怎么了?桃符睡了,小声点儿。”程犀深吸了一口气:“真是混账了……”————————————————————————————————能将程犀气成这样,必是一件大事。程素素小心地问:“怎么了?朝上有事?”程犀点点头,扯松了领口:“简直……”原来,自打前线战事已定,程犀等人陆续回来,紧接着,齐王等也在凯旋归程,朝中又忙碌了起来。这其中一件大事,便是惩奖。柏烨损兵折将,有负圣恩,免职是不必说了的。令人惊奇的是,那位失期的林光之,居然也毫发无伤地被捞了回来,且没有实质性的惩罚!总之,这群纨绔最大的损失,也只不过是这一趟白跑了。朝廷反而将其余一些人,降的降、免的免,更严重一些的还发配到边疆去吃沙子了!齐王麾下的奖励,程犀等人并无异议,毕竟打赢了。唯一遗憾的是,让释空给跑了。好在弥勒教已被剿灭,经此一役,百姓流离失所,却也产生另外一个副作用——不少豪门富者也受到了冲击,兼并的情况得到了缓解。弥勒教起事的肇因也弄明白了——兼并只是其一,另一个原因还在于当地官员的搜刮。这位老兄也是运气太差,先前金银珠宝送给了祁夬,得了这个官职,当然要加倍捞回来。不幸挥到一半,咔,祁夬倒了,新的吏部尚书变成了谢丞相的亲家郦树芳。新官上任,三把明火是必烧的。另外还有一样不可言说的,那便是消除前任影响,把前任的人踢走,换上自己的人,自己再捞一点。郦树芳也不例外。为防止回本生息的大计被破坏,这位老兄又张罗着再给郦树芳行贿。前账未平,又添新账,则只有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