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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看到她,松口气,剜了唐绪宁一眼。可是于休休就像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也没有看到她在面前,整个人呆滞的站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唐绪宁的手机,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休休?走了。”谢米乐冲进来拉住她,于休休踉跄两步,跟上她的脚步,猛地又回过头,看向唐绪宁。“谢谢你。你小心。”……她谢唐绪宁什么,谢米乐不知道。只看到于休休发疯一般,冲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去就死死盯住她。“米乐,快,给钟霖打电话。打电话给钟霖。”“怎么了?”谢米乐皱起眉头,“如果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大可不必。钟霖他……应该是不会生气的。”钟霖是个开明又有共情能力的人。他理解她的处境,总会能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谢米乐可以百分之百保证,是于休休多虑了。然而,不等她说完,于休休就揪住了她的胳膊,紧紧的。“你打。你打给他,我来说。”停车场的空气突然低压,谢米乐被她那双眼盯着,呼吸突然不畅。她拿起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喂。米乐?”“喂,钟霖哥。是我。”钟霖听到是于休休的声音,好一会才说话:“休休,怎么了?”“钟霖哥。他,怎么样了?”于休休急切地问完,又抿了抿嘴,“他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别瞒我,现在什么情况?”“他……”钟霖沉吟,“他是遇到点麻烦。”于休休听出他的犹豫和紧张,“你告诉我实话,他现在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半晌没声。于休休不知道钟霖是在组织语言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她安静地等待着,像在等待法官的宣判,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没有章法。“休休……”钟霖深深吸气,像是控制不住情绪,突然就哑了声。“我不能告诉你……”“说!”“老板……不让说。”“说!”“休休。”钟霖在吸气,“那我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咚。像是被一记重锤砸中身体,于休休失声好久。“他……到底怎么样了?”钟霖咬了咬牙,沉声说:“老板他……他没了。就在刚刚,大概十分钟前。是权队把他送到医院的。医生说……没办法了。”手机落地。于休休看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它拿不住手机。……钟霖把定位发到谢米乐的手机上,是谢米乐找了个代驾把她们送到医院的。她自己喝了酒,而于休休已经没有办法开车了。从接了那个电话开始,休休就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闭着眼不言不语。不再像以前那样跟她分享心情,也没有表现出半分痛苦,只是细心就会发现,她紧紧攥住的拳头,一直在颤抖。钟霖在医院门口等着她们,样子有些憔悴,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好像换了个人,悲伤的情绪几乎写在了脸上。没等停好车,于休休就跳了下去,她盯住钟霖,像是突然又活过来了,睁大眼睛看着他,急切地问:“他在哪儿,带我去看他。”“休休。”钟霖皱了皱眉头,“你别太难过。老板他……其实早有准备,没有太痛苦。”于休休闭了闭眼,“我想见他。”钟霖看着她的表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你们先上去,等车停好我就来。”谢米乐喊住钟霖,满是担忧地说:“你看好她。”钟霖点点头,“我知道。”于休休走得很快,步子大得钟霖几乎跟不上。第392章霍先生你的出息呢?(一)临近病房,于休休的脚步由快及慢,终于停了下来。只一步之遥了,她竟没有力气走过去,手扶着墙,死死抓住才能站立,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就像走了千万里路,长途跋涉地去见一个人,到了终点发现那个人不在了。霍仲南。于休休脑子里有无数个他。装傻是钟南时的他,借南言之口和她聊天打游戏的他,一本正经拒绝她又忍不住偷偷帮她的他,夕阳下的海边,牵着她的手的他……幻灯片似的,一一闪过。“休休。我走了。”许诺过一生一世的男人,在心里就像扎了根,要拔出来非得脱层皮不可。于休休心口痛。她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她还在那个荒诞不经的梦里,被魇住了。只要睁开眼,什么都可以重来……“钟霖。”她上半身趴在墙上,无力地将额头抵着手背,看着自己的脚,“他走前,有没有什么交代?”钟霖踌躇着:“他说,让你好好的生活,照顾好自己。最好,忘了他。”于休休没有说话,头垂得更低了。掌心里的手机这时叫了起来,她不想看,可它一直响,铃声像扰人心神的魔咒,让她心跳加速,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mama。这个时候她没有心力应付苗芮。挂掉电话,她转头问钟霖,“有糖吗?”冷不丁的问题,让钟霖有点诧异,他一怔,“糖?干什么?”于休休捂着胸口:“有点低血糖。”最近她老是这样,常常乏力嗜睡,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会有晕眩感,好像低血糖发作。见钟霖摇头,她没有再说话,停了片刻,缓过那劲儿,恢复了一点精神,重新站直身体,走进病房。刺目的灯光下,四周安静得仿若静止。霍仲南躺在床上,挂着液体,戴着氧气面罩,医疗仪器和设备都没有拆除,这让于休休有一种“仍在抢救”的错觉。可是,病房的里的人都没有动弹,像是雕塑,或是布景。于休休走过去。一步,又一步,很缓慢。医生护士看到她,一言不发的出去了,只有权少腾留在原地,神色悲痛。权少腾今天穿着警报,于休休多看了他一眼,又觉得自己很可笑。都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看好看的男人。所以……她的目光投向霍仲南,安静地看着他,愤怒地想。所以,他凭什么说那样的话?凭什么认为没有了他,她不会好好生活,会忘不掉他呢?于休休离他更近了。他手上缠着纱布,身上盖着被子,瘦了一圈。她无法看清他伤到了哪里,但是那只手上的纱布里有隐隐的血迹渗出来,黑红黑红的颜色,触目惊心。再走近些,能看到他的脖子有伤,脸上似乎也有痕迹,只不过被氧气面罩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