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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脑海里晃过什么回忆,反握她的手,在她的指腹摩挲。他坐下了。二十说:“二公子,来先吃面,吃饱了,心情自然好。”正要将遥远的记忆拉近,她的话让他的注意力一跑,从前的那段日子又被推远了。他说:“不要在我吃面的时候说话,烦不烦?”她闭上了嘴。他伸手:“筷子。”她本想喂他,谁知道二公子眼盲心不盲。她递了筷子过去。慕锦另一只手捧起碗,低头见不到面条,筷子在碗里空捞。筷子捅过面条,刺了个破,戳在碗里,发出“叮叮”的声音。寸奔见状,说:“二公子,让二十姑娘喂你吃吧。”慕锦放下了筷子,抬头转头向二十:“她怎么不自己说?”二十扁嘴,是二公子让她闭嘴别烦他的。她在旁边坐下,主动开口:“二公子,我来喂你吧。”二公子“哼”了一声,张开了嘴。她夹起一撮面条,送进他的嘴中。慕锦细细咀嚼,知道自己瞎了,他懒得睁眼,索性闭上了。他喜欢这碗面条的味道,也喜欢身边女人的清香。但他不喜欢男骗子和女骗子站在他的面前一唱一和。于是,他厉声把男骗子赶走了。丝毫不怜惜寸奔早上才用内力为他疗伤。慕锦留下了这个女骗子。二十仔细地观察二公子的表情,得知失明,二公子没有太大的反应。林神医的安神药,安得过分了些。慕锦不是不在意,而是他正在思考其他事情。他现在一根筋,无法一心二用,失明的事情被他排在其他之外,自然表现不出反应。他问二十:“你和那个大骗子是什么关系?”“他是二公子的护卫,我是二公子的丫鬟。”二十以为,这么说,她和寸奔都是下人身份,可以满足二公子高高在上的威严。二公子心里想的却是,护卫和丫鬟,听着很是般配。他猛地一拍桌子,“不吃了,烂面条。”这碗面条不就是被二公子戳烂的。二十哄道:“要不,我再去给二公子煮一碗?”“不吃了,不高兴,本公子要睡觉了。”慕锦起身,向前探手,往床边摸去。二十扶住了他,关切地问:“二公子,哪里不高兴了?”“要你管?”什么都要问,笨死了。二十说:“好好好,我不问。二公子,我伺候你躺着。”慕锦顿了脚步,恶狠狠地说:“你得是真伺候才好。”“真的伺候,真的伺候。二公子想我怎么伺候,我就怎么伺候。”二十给他脱鞋。慕锦拍拍旁边的床,命令道:“给我躺着。”二十听话地躺了上去。他缓了口气:“我睡你也睡。”两人齐齐躺下。慕锦搂住了二十的腰,眼睛看不见,动作倒是很利索,而且捕捉得非常精准。昨天晚上,他也想让这个女人过来给他抱一下。谁知,大骗子给他喂了一颗不知什么东西,他就不省人事了。骗子,真的是个大骗子。如今佳人在怀,二公子心花儿又开了,双手双脚跟八爪鱼一样,扒住二十不放。说:“那个男人是大骗子,你可不要上当,他骗了我好多次。”每次说谎“二十姑娘”,让他提起希望,又跌进更大的失望。“好。”二十同情寸奔,天底下属他对二公子最忠心,竟落得骗子的称呼。“别理他。”顿了下,慕锦问:“我问你,大骗子长相如何?”二十答:“不及二公子的一根小指头。”二公子满意极了,想将眼前的女人搂进自己的心坎里。过一会儿,二公子开始动手动脚了。然而这一动,他又不愉快。白米团瘦了,小了。前一刻,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他多日寻找的那个女人,可这小白米团,让他起了疑心。他放开了她,独自平躺。“二公子?”二十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二公子而起伏不定。她轻声问:“二公子,你睡着了吗?”“别靠近我。”他对不是那个女人的女人没兴趣。二十挽起他的手臂,撒娇说,“二公子。”他抽出了手,“下床去,不用你伺候了。”他一本正经的,她只能听话爬下床。女人香一散,慕锦吸了吸鼻子,莫名发慌。他问:“人呢,还在吗?”二十当然没有走,听到他的叫唤,她连忙过来。慕锦说:“再过来躺着。”折腾人是二公子的本性,二十习惯了,回到他的身边。慕锦忽然伸手,从她的手臂慢慢地摸上她的脸。从她的额头到鬓角,眉毛到鼻尖,脸颊到嘴唇,他仔细地在心中勾勒她的五官。这是一张并不浓郁的脸,瘦得像是……像是……慕锦灵光一闪。他刚认识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下巴尖尖,瘦不拉叽的。狂喜乱舞,他咽下喉间的腥甜。“你是二十?”二十笑答:“我是啊,二公子。”“你是笨笨?”“我是啊,二公子。”慕锦皱眉:“我的笨笨是大白米团。你怎么这么瘦?”她回抱他,“二公子,我饿了好久。十几天没有吃米饭,光啃树根吃树叶。”本不想在他面前叙述自己那段孤苦的日子,但他这么一问,她的委屈涌上心头,就想腻在他的怀抱。哪怕他失了心智,她仍然将他当靠山。慕锦心疼地抚她的脸,难怪瘦得不是圆润脸颊了。他轻轻地将她的头发别至耳后,“别怕,别怕。我让大骗子给你炖千年人参,给你补身子。”“有我在,饿不了你了。”说着说着,他疲乏地睡了过去。直到午时才起。二十早就醒了,见他眼皮掀动,她笑了笑。苦中作乐地想,这么听话的二公子难得一见。慕锦想捞人,抬了抬手,嘟哝说:“我为什么越来越抱不动你了。明明你那么瘦。”二十咬咬唇,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就像他曾经胁迫她拥抱他时一样。她笑:“二公子,你抱不动我,就由我来抱你。我从小当杂役,力气大得很。”“别怕,别怕。”她的泪水滑落在枕上,“别怕,别怕。”第72章慕锦在咽了几口喉间腥甜之后,终于把梗在胸间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铺在米白的丝绸被上,红得发黑,触目惊心。二十的脸跟着苍白,连忙唤了寸奔过来。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慕锦躺在床上,脸上何止没有了血色,一根一根青筋几乎要冲破薄薄的皮肤,割裂他的五官。乍看之下,如同天山皑皑白雪下画出了一道道地缝。为了消除她的疑虑,寸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