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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翻身之时,慕锦就见到了。或者说,他坐在这里盯了她好一会儿了。她下了床,恭敬地行礼。中衣斜襟往伤处拉开,露出了肩上斑斓的痕迹。慕锦又问:“疼吗?”这仅是一句凉薄的问话,不含歉意。她若说不疼,二公子不高兴,又踩一脚。她若是喊疼,恐怕他也不高兴。方才,大夫刚走,十五懊恼地道歉:“二十,要不是我说起西埠关小调,你也不会受伤。我对不住你。”二十抚了抚十五的手。就算没有西埠关小调,慕锦也会寻其他理由欺辱她。她遭罪的原因,只有慕锦一人,与其他无关。因此,她说疼,或不疼,结局都是一样的。她索性不作任何回应。“赌气了?”他斜眉一挑。她心中一滞,还是给了反应——摇头。慕锦吩咐十一张罗晚饭。掩日楼和花苑没有奴仆,一日三餐由厨仆送饭。十一张罗的是碗筷,摆上饭菜,她退了出去。慕锦先坐下了,向二十招手:“过来。”二十拢紧衣襟,披了件外衣。他的风凉话响起了:“动作很利索啊,看来伤得不严重。”她僵了僵,随便在腰间打了一个结,走到桌边,坐下。“你要养伤,多吃多补。”慕锦漫不经心地说:“养胖了,就丢你下去喂鱼。”她沉默。他命令道:“吃饭。”他要的是听话的女人。她依言端起碗,白米饭嚼在牙尖,品不出香味。伺候慕锦,是她干过最苦最累的活。相比之下,以前当丫鬟的日子,反而成了美好的回忆。慕锦没有动碗筷,把玩着折扇,深不见底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二十低头回避。白玉长扇在空中翻了几转,倏地抵在了她的心口。他找到了新乐趣,用扇子戳弄她的左边柔软。她就知道,寻常折扇到了他的手里,也是凶器。她被戳得胆战心惊,深怕他一个不痛快,将整把扇子刺进她的心窝。她缓慢地吞咽嘴里的豆腐。慕锦拿扇子挑起她的衣襟,看着她的伤口。中午上了药酒,她的肩上留有浅黄的酒印,往下铺了一层紫黑的淤血,五颜六色错叠,失了美感。他收回了扇子:“吃饱了?”二十长睫颤颤,仍然觉得那把冰冷无情的扇子正虎视眈眈。慕锦话不多说,直接一句:“吃饱了就上床。”她一怔,僵硬地往嘴里送饭。“吃饱没?”慕锦用扇子拍拍她的下巴。她指了指窗外。暗示他,太阳没下山,不宜白日风月。无奈的是,二人毫无默契。他说:“知道了,关窗再做。”二十仔细地咀嚼,一粒米都像是山珍海味。慕锦哪会看不出她打什么主意,他不怒反笑:“慢慢吃,你吃多久,我延时多久。”二十食之无味。一来,这位难伺候的爷,阴狠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二来,她有了担忧,这样下去何时才能离开慕府?她自问,她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女人,这二公子不知抽的哪门子风,三番两次折腾她。日落远山,天空铺了一袭红纱。十一进来点灯。她偷偷看看房里的男女,又赶紧退了出去。无论如何再拖拉,饭还是有吃完的时刻。一条清鱼,一盘碎rou,一碟青瓜,二十全部吃光了。白瓷盘子倒映着烛火的暖灯。终于放下了碗。二十想通的同时,为自己失笑。她是奴,他是主,她和他较劲,累的只有自己,还不如认清事实,当一个乖顺的女人。兴许他心情舒畅,就不为难她了。想归想,收拾盘子碟子时,二十还是慢吞吞的。慕锦握住她的手腕,“不用管了。”她稳住身子,竭力从过去的阴影里喘口气。他拉她到了床前,两手一伸,以眼神示意她。她暗暗告诉自己,顺从,顺从。她替他解了腰带。“你这脸……”慕锦似乎直到现在才看清她的模样,说:“竟无一可取之处。”第8章二十给慕锦解了衣裳,挂在一旁。衣杆光放二公子的衣物,她的衣服成了垫地的。慕锦推她到床上。她一个趔趄,俯趴在枕上。她把枕头抱在了怀里。也好,至少不用看他那张脸。他两三下将她的衣衫变成碎布,丢在地上。见她如死鱼一般僵硬,他冷笑:“也好,至少不用看你这张脸。”“……”也不知是谁嫌弃谁更多。二十双手交叠,额头抵在手背。她得想些什么,把注意力转开。譬如爹爹娘亲,譬如弟弟meimei。想想曾经团圆的一家人,她才能将日子熬下去。上身趴在床上,双腿挂在床缘,她不舒服,可也不能动。忽然,慕锦拱她到里面。她僵直的腿终于能缩起了。紧接着,又被他拉开。二十脑海中莫名响起了西埠关小调。她暗道:再忍忍,等到苏燕箐受不住了,肯定会赶她离开的。到了那时,她就有了十岁以来都不曾拥有过的自由。“咬着。”她听见这声,感觉有什么东西丢在她的头上。细看是一张绢帕。大夫为她接骨时,她也是咬着绢帕忍耐。但是……二公子为何给她绢帕?来不及多想,她赶紧塞嘴里咬住。闹不明白,为何二公子又找上她。掩日楼的其他人,哪个不比她美,不比她娇。仿佛读懂了她的疑惑,慕锦说:“哑巴清净。”二十:“……”那他岂不是要将所有女人给毒哑。而在她们没有安静之前,她就倒大霉了。慕锦半俯身子,侧头看她。她的长相够不上给他陪寝的资格,有些扫兴。更扫兴的是:“你失神在想什么?”不用抬头,听他阴戾的语气,她知道又惹怒他了。这般痛苦的过程,她若不胡思乱想,就觉得自己脆如杉木,他就是那把斧头,一下下将她砍伐。她怯生生地看他。“我在床上,你还有空想别的?”这成了二公子的奇耻大辱。二十不知又是哪里惹怒了这位爷,她伏趴着,一脸乖顺,眼里浮现的微光泄漏了她出走的心情。慕锦扣住她的下巴,妄图舀起她眸中的涟漪。她惊得闭了闭眼,再一睁眼,方才的清波已然消逝。他轻啃她的耳畔,低声问:“说说,在想什么?”说?如何说?她紧紧咬住丝绸绢帕。下一刻,她又失神想,这丝绸质地非常柔软,是哪家店铺的?二公子大概也觉得,让她开口是一个笑话,他松开了她。“别分神。”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蕴藏了不可违抗的命令。二十极不愿与他亲近。他生气和高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