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發芽

    葉芮寧和夏侯晗晏兩人的關係，在這些年的相處中，不知不覺就變了味。

    不過兩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態度。前者即使喜歡，也知道那是有違倫理的，因此遲遲止步於喜歡，絕不越界；後者卻在掙扎片刻後，就接受了愛上親meimei的事實。

    而兩人都心照不宣的絕口不提此事，就好似那層窗戶紙一日不破，這事就一日不存在一般，保持著兄妹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關係。

    某天午休，周泰軒沒有去打球，跟著他們一起躲在某間沒人使用的社團教室打發時間。

    夏侯晗晏很不爽對方沒眼力勁兒的硬要跟過來，打擾他們的兩人世界，因此躺在沙發椅上閉目養神。

    葉芮寧則是被拉著坐到了旁邊，一邊看著小說，一邊吃著葉媛從國外帶回來的巧克力。

    「有那麼好吃？」夏侯晗晏看著她一顆接一顆的往嘴裡塞，疑惑地問道。

    「好吃呀。你要不要？」葉芮寧知道他不喜歡甜食，所以沒有直接塞給他。

    夏侯晗晏看了一眼，坐起來，一口吃掉巧克力，還不忘舔了一下葉芮寧的手指。

    葉芮寧緊張的抽回手，深怕周泰軒發現端倪。

    「真甜。」夏侯晗晏嫌棄的說道。

    「不喜歡你還吃。」換葉芮寧不樂意了。

    「我喜歡甜的。我要吃。」周泰軒也來湊熱鬧。他跑過來，蹲到葉芮寧身前，像隻跟主人討食的大狗狗。

    「給你。」葉芮寧笑著抓了一把遞給周泰軒。

    「我也要你餵！」周泰軒雖然沒有仔細看，但他知道夏侯晗晏是被投餵的。

    葉芮寧愣了一下，夏侯晗晏卻先一步，抓了一把巧克力，作勢要塞進他嘴裡：「喜歡就多吃，我餵你！嗯？」

    「啊，不敢不敢！我開玩笑的啦！」周泰軒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氣，找了個理由跑掉了，「好無聊哦，我要去打球了。」

    周泰軒雖然是個榆木腦袋，卻有著極高的生存本能，看到夏侯晗晏刀人的眼神，嚇得一溜煙跑得沒影。

    「哼！礙眼。」夏侯晗晏把巧克力放回去，摟緊葉芮寧，把頭埋進她的髮絲，貪婪地嗅著她的體香。畢竟在幾個月，他就要離開了，額外珍惜現有的獨處時光。

    「哥哥，大學通知下來了嗎？」葉芮寧感受到對方最近越來越無下限的試探，瞬間緊張的繃緊了身體。

    「嗯。」

    「什麼時候出發？」

    「畢業典禮結束。」

    「當天就出發嗎？」

    「怎麼捨不得我？」

    「當然啊。你是我唯一的哥哥誒。」不捨得是真的，畢竟他既是自己唯一的哥哥，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

    「就只是這樣嗎？」夏侯晗晏的鼻尖刮蹭著她敏感的脖頸。

    「啊！」嚇得葉芮寧一個激靈，往旁邊閃躲。

    兩人四目相交，眼波流轉，曖昧的氣息瘋狂滋長。最後是葉芮寧率先敗下陣來，她收回視線，卻被對方扣住了下巴。

    下一秒，碰上軟軟的嘴唇，世界天旋地轉，待葉芮寧回神時，自己已經被夏侯晗晏壓在了沙發椅上。

    「哥哥……」

    「我愛你。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夏侯晗晏飽含深情的表白道。

    「你騙人！你以前明明就很討厭我！」

    「我討厭你，卻又止不住被你吸引。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常常在樓上看你跟棉花糖在後花園玩。那次你來我家，我脫口而出的可愛，其實是在說你。」

    「啊……這樣嗎？」葉芮寧有點不好意思，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那麼早就在夏侯晗晏的心裡扎了根。

    「芮寧……」夏侯晗晏雙手捧著她的臉，整個人罩住她，雙唇下壓，含吻她的朱唇，撬開她的貝齒，舌頭侵略她的口腔，調戲她驚慌失措的丁香小舌。

    「不……哥……不……要……」細碎的抗拒聲從葉芮寧的口中流出，卻無法阻止夏侯晗晏進一步的掠奪。

    他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摸上她的大腿，一路往她敏感的地帶探去。

    「不可以！」葉芮寧全身使出吃奶的勁兒，才勉強推開夏侯晗晏，喘著粗氣說道：「你是我的哥哥啊！我們不可以！放開我，拜託你！」

    「放心，我想好了。我們不需要孩子，我只要有你就夠了。」說完，他又要繼續。

    葉芮寧顯然低估了夏侯晗晏對自己的愛和底線。

    「不要，我不要！」葉芮寧掙扎的更厲害，她翻過身，試圖逃跑。

    夏侯晗晏也急眼了，一屁股壓在她身上，一把扯下領帶，將她不老實的雙手綁在身後，將她的身子板正，輕易的撬開她的雙腿，整個人棲身向前。

    「夏侯晗晏！不要讓我恨你！」葉芮寧絕望的大喊。她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全名了，以至於夏侯晗晏很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你不愛我嗎？」

    「你這樣很不公平，我愛你，但你是我的哥哥！我們不可以就當關係很好的兄妹就好嗎？」

    「我曾想過，但是一想到你有一天會是別人的，我就覺得自己要瘋了。我沒有辦法只做你的哥哥，我想做你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夏侯晗晏下半身下壓，抵在葉芮寧的敏感上，露出一個絕望又淒美的笑容道：「感受到了嗎？他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進去了。」

    葉芮寧也覺得自己要瘋了，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面對未來的自己。

    「不要怕，一開始可能會有點痛，我們慢慢來。你只要想我們彼此相愛就夠了。」夏侯晗晏看著她的眼淚，雖然心疼，但他相信一旦突破那個底線，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一切都會好的，因為他們彼此相愛。

    夏侯晗晏開始解他的皮帶，當拉鏈拉下去，棒子彈出來的那一刻，葉芮寧抓准時機，雙腳奮力一踢，側身翻下沙發，踩碎他掉落的眼鏡，碾過被打翻的巧克力，不管不顧的奮力奔逃，雙手用力的掙脫開領帶。

    夏侯晗晏痛得大聲呻吟，視線模糊，他也努力找回平衡追了出去。

    葉芮寧聽到對方沉重的腳步聲，恐慌爬到了她的嗓子眼，她乞求著上天，誰都可以。就在這時，抱著籃球的周泰軒出現在了眼前，葉芮寧直接撞進了對方的懷裡。

    葉芮寧凌亂的髮絲，掉落在地打了結的領帶，夏侯晗晏丟失的眼鏡，既是是個傻子都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

    「芮寧，你……」

    「泰軒哥，拜託你，什麼都不要問，帶我走好嗎？」葉芮寧哭著求他。

    周泰軒嚴肅的看了一眼夏侯晗晏，結實的臂膀一把托起葉芮寧，像是抱小孩一樣，將她抱在懷裡。

    「抱緊我。」周泰軒一手拿著籃球，一手抱著葉芮寧離開。

    葉芮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摟住周泰軒的脖子，埋頭不肯再看一眼夏侯晗晏。

    在那之後，三人小團體，變成兩人小隊，夏侯晗晏沒在來學校，也不曾聯絡過葉芮寧。周泰軒雖然對那天的事耿耿於懷，但又怕問了，是在葉芮寧的傷口上撒鹽，只得作罷。

    這樣的平靜日子，持續到了畢業典禮當天。

    在校生歡送畢業生是這個學校的傳統，葉芮寧身為優秀生還必須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夏侯晗晏作為畢業生代表最後一個入場，他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過人群，除了他最愛的人不看他一眼，所有人都露出崇拜或者愛慕的眼神看著他。

    他致完詞，接過畢業證書。台下歡呼聲一片。

    他就要走了，她還是不來道別，甚至不肯看一眼。

    葉芮寧早早就離開了禮堂，走在長廊上。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訊息，上面寫著：「我愛你。我會等你，等你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