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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会把他关在门外,这实乃大不敬之罪,齐月盈明知道他这时候是来低头求饶的,可是却偏偏还用这种方式羞辱他,这比刘宜当初打他骂他还要让他难受一万倍。最开始,他站半个时辰就开始头晕眼花,摇摇欲坠,毕竟他这几年养尊处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但是他不敢走,也不敢晕,他敢打赌,如果他在这里晕过去,齐月盈除了打发人把他送回宫,连看都懒的看他一眼。那样只会浪费时间,而他现在最紧迫的就是时间了。于是他也不要脸了,命人把御医叫了过来,实在站不住的时候,就让御医给他扎针喂药,总之,他不能晕,他不能退,他必须要坚持下来,必须耗到齐月盈原谅他为止。他就不信,齐月盈还能紧闭宫门一辈子。可是天宫不作美,第一天的时候,艳阳高照,伺候的太监还能在他旁边给他打个伞,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受。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天空就开始阴云密布,秋雨下起来就跟不要命似的,他身披斗篷,外罩蓑衣,手里还捧着手炉,可就是这样全副武装也还是冷的瑟瑟发抖。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冷。萧允宸神志恍惚的时候,真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个皇帝,他就是个奴仆,一个给皇贵妃提鞋都不配的奴仆!古往今来,哪个皇上会怕一个妃子怕成这样?可他已经顾不上委屈了,他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抵抗暴雨和寒冷,他要时刻警醒着,才能不让自己晕过去。皇上接连两天都在邀月宫门口站岗求原谅,这件事京中的大臣们都听说了。这些人其实也无法分辨北疆那三封八百里加急到底是真是假,但万一是真的呢?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啊。所以他们都在心里期盼皇贵妃能够快点原谅皇上。但是没想到皇上在暴雨中站了这么久,邀月宫的大门就是纹丝不动,皇贵妃是不动如山,就准备让皇上这样站到死了吗?当然不是,他们也明白。皇上这招烂棋触怒了皇贵妃,皇贵妃这不过是在撒气而已。那么怎么才能帮皇贵妃快速撒气,并且把面子找回来?那当然是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于是从第三天起,朝中的大臣们也接二连三的赶到了邀月宫门外,陪着萧允宸一起站岗。他们都在帮着皇上一起请求皇贵妃的原谅,这样百官和皇上一起求情的场面,真是亘古未闻。但此刻又有谁敢真的跳出来指责皇贵妃呢?那怕不是嫌自己命长。别的大臣都在心里骂娘,贺璋也骂,他本就是皇贵妃那边的人,其实压根不用过来陪这群傻蛋们一起遭这个罪,他南方人,怕冷的很。可是在朝为官,总要顾个面子情,大家都来了,你不来,那岂不是很特立独行?但贺璋也很圆滑,他站一会儿,就装作摇摇欲坠的模样,然后让家里的下人把他扶到马车里休息。邀月宫的人听说贺大人也来了,还专门把热腾腾的鸡汤、姜汤、点心、手炉等都给送到他的马车上去了,当然,这些都是避人耳目的。除了贺璋自己,别的官员都没发现。于是贺璋吃饱喝足睡好之后,再继续哭丧着一张脸,出去陪他们站一会儿。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文武百官和皇上都被折腾的够呛了,皇贵妃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把场子给找回来了,从今以后,举朝上下都会对皇贵妃更加高看一层,这对于提升皇贵妃在政/坛上的影响力和存在感是很有好处的。至于会不会因此担骂名?呵呵,那些傲骨嶙峋一身正气的文人士子早就被前几任昏君都砍干净了,现在朝中的这些,不说都是趋利避害的小人吧,但至少各个圆滑机敏,没谁会想不开的血溅三尺,非跟皇贵妃怼上。大家要骂,那骂皇上好了,反正如今这局面都是他们萧家人自己做的孽,赖得着谁?贺璋披起蓑衣,走下马车。随行的小厮赶忙给他撑起伞,贺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觉得这雨快停了。娘娘那边的气估计也快消了。果然,就在天快黑的时候,邀月宫里面走出了一名太监,他撑着伞来到萧允宸跟前,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道,“回禀皇上,我们娘娘三天前喝了药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这会儿刚醒。她临睡前曾吩咐过,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故而奴才们才不敢违抗娘娘的懿旨。现在娘娘醒了,听说皇上在外面等了她三天,娘娘大为震动,特命奴才前来劝谏皇上,秋雨寒凉,早些回宫去吧。若是您龙体抱恙,那娘娘可就更愧疚了。”萧允宸此刻其实已经发起烧了,他不过是一直在强撑着,听到这太监如此回话,他也不怒,只是用沙哑的嗓音道,“朕想见皇贵妃一面,你去通禀。”“皇上,我们娘娘正在抱恙中,病容憔悴,实在不宜见客。您请回吧。”太监含笑,语气虽然客气,可姿态却是半分也不让。萧允宸点了点头,他转身走了两步,然后两眼一闭,装晕倒了下去。大家七手八脚的赶忙扶住皇上,而邀月宫里边又传来了皇贵妃的懿旨,说是请皇上到邀月宫里歇息,御医也进去,快点给皇上诊治。于是萧允宸就用这种方法成功的敲开了邀月宫的门,无论如何,他总算是进去了。虽然最开始他是在装晕,但这三天他实在是糟了大罪,等他一闭上眼之后,再想睁开就难了。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个多时辰才幽幽转醒。萧允宸醒后,连药都不肯吃,直接就说要见皇贵妃。齐月盈这次没有再避而不见,她妆容随意的出现在萧允宸面前,面含笑意的对他嘘寒问暖,一切都仿佛和从前一样,但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萧允宸提心吊胆的面对她,一见到她就开始道歉,但是等他絮絮叨叨痛心疾首的把忏悔之词都说尽了之后,发现齐月盈还是那副温柔恬静的表情,他一时间都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就在他苦苦思量着接下来该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齐月盈开口了,“皇上宽心吧,臣妾压根没把那件事放心上。臣妾只几天只是病了,可不是在和您赌气。”这是在说她决定放过他了。萧允宸在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又道,“朕让人把凤印也带来了,求皇贵妃你收下吧,除了你,再没人能用得了这凤印了。”齐月盈却摇了摇头,“臣妾想明白了,凤印本是皇后之物,臣妾只不过是个皇贵妃,所以执掌凤印的确不合适。这凤印臣妾不能收。皇上还是留着给您以后的皇后吧。”“朕的皇后就是你呀!除了你,还有谁能配的上这皇后之位?”萧允宸简直要垂死病中惊坐起了,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