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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跟上去,拽着她胳膊,哄着她:“我后悔,我后悔了。我不该同你说那些话,再也不同你说那些话。”她恍若未闻,继续前行。他好话说尽,她不发一言。他“啊”的一声抱住脑袋,蹲去地上。她的脚步不但未停,反而还更快了一些。小猴终于看出来形势,立刻窜上前,扒拉着她的裤脚便窜进她怀中,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心下大为安慰,却又警告道:“你选了阿娘可就不能反悔,若想要学有些人演戏骗我,我就要翻脸。”他被她戳穿把戏,只得起身,跟了上去,解释道:“为夫真的头痛,你莫走,这深山如此偏僻,又极有可能有虎狼猛兽,你一人独行多少危险。为夫护在你身旁……”他话未说完,她已冷着脸打断他:“王公子,你何时是我的夫君?婚书拿出来。”她的话正砸在他的死xue上。他和她在一起,对她最大的亏欠,便是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在宫里时,她是夫人。民间和官宦人家,夫人是尊称,是地位的保证。可在皇家,皇子的正妻是正妃,次一等是侧妃。正妃和侧妃,都能记入皇家名牒,是受到皇家承认的媳妇儿。而皇子的夫人,等同妾室,是没有地位的。她以夫人的身份跟了他,后来他百般争取,终于能为她争取一个侧妃名份,然而还未等到侧妃之位正式生效,她没了娃儿,奄奄一息出了宫。此后重遇,她依然是没有名份的跟着他。他除了对她的一腔真情,没有任何能证明他是她夫君的物件儿。她看着他的窘迫样,冷笑一声:“王公子贵为皇子,就该谨言慎行。本寡妇没什么夫君,请你切莫再占我口头便宜,给彼此留些体面。”她抱着猴儿,头也不回往前而去,像极了同夫君起了嫌隙要回娘家的派头。他拦不住她,只得匆匆跑回,背起他的包袱皮,捡起银票,急急跟了上去。此处深山广袤无边,山势平缓,暂时瞧不见人烟。猫儿同狗儿顺着太阳的方向前行,对萧定晔的各种聒噪一概不理。萧定晔只得腆着脸跟在身后。时间匆匆到了日暮,太阳在山边留下半个脑袋,扒拉着地平线,偷窥小情侣闹别扭。一处平地上点了篝火。篝火上架着一只剥了皮的兔子,兔rou烤的焦酥冒油,香气喷鼻。此般景致,最应该出现在热闹的场景里,人声鼎沸,推杯换盏。可惜,亮堂堂的篝火堆,边上只有一个青年。遥遥几丈之外的昏暗处,是一位姑娘和她不是人的娃儿。姑娘和娃儿面对面坐着,枯对着一堆果子。猫儿吃了一整日的果子,有些胃酸。猴儿吃了一整日的果子,也有些胃酸。此时烤兔rou正哔哔啵啵发出动听的声音,小猴被勾的不由转了脑袋。火边的萧定晔抿嘴一笑,割下一块烤兔rou,放在鼻边深吸一口气,浮夸的赞叹:“哇,真是太香,太美味了!”手向前伸出一小截,偷偷向它招招手。小猴双眼一亮,立刻背叛了它娘,几步一跃便跃去了萧定晔身畔。猫儿大喊:“回来!”没有动静。她那不是人的娃儿,正双眼直勾勾望着萧定晔手上的烤兔rou,完全忘了节cao是怎么回事。萧定晔一笑,将割下来的一块兔rou吹凉,掰碎递给它。它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他再割了一块,专门寻了根树枝剥去外皮,将割下来的兔rou串上去,把着它的小脏爪子捏住树枝、避开兔rou,往远处努努下巴:“给你阿娘送过去。”匍一松手,小猴滋溜一下,极快将树枝抽出丢开,将兔rou塞进了嘴里。他一愣,想着它没吃饱,自认倒霉,再重新的穿了一串,将树枝放进它爪子里。再一松手,兔rou又进了它的嘴。再来一串,又没了。再来一串,又没了。他堂堂皇子,此时终于觉悟,靠猴子追妻怕是有些荒唐。他正要切了余下的兔子,专程给猫儿送过去,猫儿已经扬声道:“狗儿,过来!”小猴终于有了些觉悟,恋恋不舍的离开,跃去了她面前。她恨铁不成钢,觉得认错了儿子。她胡猫儿是有尊严、有节cao的人,收儿子也该是和她同样的性子,怎能为了一点兔rou就轻易折腰?她点着它的额头开始训话:“怎么那么不自尊自爱,啊?怎么那么不像阿娘,啊?怎么那么嘴馋,啊?你要记住你是猴子,你不是人啊,你靠山吃山,能自己自足啊!”小猴垂着脑袋一动不动,认错的姿态十分到位。她便有些心软。它再亲近她,它也是只猴子,还是只没成年的小猴,它一时忍不住口腹之欲也是正常的,只要它知道认错便行。她见它长久的垂着脑袋,便也歪下脑袋,准备安抚安抚它。等歪下脑袋,见它脑袋虽垂着,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几丈外篝火上的兔rou,她立刻火冒三丈高,一把将它推开:“滚,想去哪里去哪里,再莫在我面前晃悠!”小猴从善如流,出溜窜去了萧定晔身畔。------题外话------快出来露个头啊第388章千古难解之题(一更)天上一捧明月,地上一团篝火。萧定晔颈子上吊着只猴儿,手里捧着串兔rou,低声下气蹲在猫儿身侧,好言好语相劝:“再生我气,哪里值得和自己身子较劲?饿坏了,还不是自己受着?”猫儿躺在自己的那半张铺盖卷上,给了他一张冷冷脊背。他按照她平日最爱的逻辑开导她:“你费了大力气帮我捣毁了三哥的一处矿区,还寻出一条生路。如今助我活了下来,你却发挥了谦让精神,不愿享受逃亡成果。你是买卖人,你说这生意亏不亏?”猫儿立刻着了他的道,一咕噜爬起身:“谁发挥谦让精神了?谁愿意做亏本生意了?”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兔rou,恶狠狠吆去一口,陡然想起来他掐她时的狠厉,“扑”的一声啐去口中兔rou,冷笑一声,将余下兔rou丢去他怀中。小猴精准的接住兔rou,还未等她看清,便已经下了肚。她原本要倒头睡去,却眉头一皱,往它腹中探去手,但见它小小肚皮圆鼓鼓凸起,若她不知道它是只小公猴,定然以为它快要临盆。她眉头一蹙,一把抱过小猴,向萧定晔瞪大了眼珠子:“你既然带狗儿,就要负责任,怎地能任它胡吃海喝?它小小年纪没有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