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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香都露出这种受挫的表情,我该说,不愧是神威吗?”凤仙愉悦地说:“即使香都身穿男装,也有人夸她英姿凛凛、不同寻常,没想到你竟然那样说她。”“不敢当。”神威的笑容愈甚:“我的为人之道,还是身为老师的色老头你,教导给我的啊。”“闭嘴吧。”凤仙重重地用折扇敲了一下地面。“老夫已经从‘春雨’中隐退许久了。身为第七师团团长的你特地跑来寻找老夫,总不是为了见一见日轮。说吧,‘春雨’想要从老夫的吉原中拿走什么?钱财,还是权势?这些东西,我早就不感兴趣了。今天尝过女人与酒,就快点回去吧。”凤仙的话里满是送客的意味。“啊——”神威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这样的夜王令我很失望。沉迷于女色,完全忘记了身体的战斗本能,就只是一个避世的普通老头子罢了。”顿了顿,神威睁开了双眼,敛去了那副毫无变化的虚假笑容,露出杀气腾腾、跃跃欲试的表情来。“如果不能让我对战斗的渴望得到满足的话,我有可能拿夜王身旁的其他人开刀噢。譬如日轮,譬如……”他湛蓝色的眼睛向着身旁一瞟:“这位着男装的香都小姐。”凤仙端着酒杯的手一停。随后,他说道:“如果能做到的话,你就试试看吧。”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一点都没有因为神威的威胁而感到紧张。泉忽然被点名,露出了茫然之色。她转向神威,问道:“客人,您想杀我吗?”“诶?”神威头顶呆毛一跳:“如果夜王愿意和我动手的话,我就不会杀你啦。”“这么说,您确实想杀我。”她露出了正经神色,站了起来,手自动拔出了腰间的三日月宗近,以锋锐的刀刃对着神威:“请恕我冒犯您了。”“这幅阵仗……”神威歪头:“看起来有几分厉害啊。怪不得夜王如此自信,看来你很抗揍咯?多打几拳也没事吧?”神威好像突然间对她有了些兴趣。泉握着刀柄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从刚才两人的对话来推断,神威似乎是一个喜好战斗的人。越是强大的敌人,越能让他兴奋。这样的人,往往自身也的实力也十分可怕。她可能扛不住神威的几拳。饭量那么大,拳头的威力得是寻常人的十几倍吧。就在这紧张的情况下,守在屋外的百华侍卫忽而一阵狂拍门,急匆匆地喊道:“凤仙大人,那个把孩子带进吉原的浪人,似乎已经进入了这栋楼里。”拍门声和急躁的女声混杂在一起,有些刺耳。“很吵。”凤仙不耐烦了。他单掌拎起身旁女人的尸体,将其当做武器,轻轻松松地朝着纸门掷去。刹那间,冷透了的尸体便击穿了障子纸门,将一整片移门都砸塌,还惹来了一片尖叫。“香都,你去看一看。”凤仙说。“……是。”泉归刀入鞘。在神威遗憾的眼神里,泉匆匆走出了夜王的房间。|||护卫们之所以如此慌张,是因为一名年轻的浪人闯入了凤仙的居所。正是他,将日轮的孩子晴太带进了吉原,想要令这对久别的母子见上一面。因为晴太在中途被神威带走,又被五花大绑地带来了夜王的面前,这名浪人便杀来了此处,想要救出晴太。听护卫们说完,泉微微一愣。浪人……没有藩籍、四处流浪的穷困武士,竟然也有闲心做这样的好事吗?“带着孤独的孩子潜入吉原,见一面身为花魁的母亲”,这样的故事,好像只会发生在物语和话本里吧?走廊的墙角里,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晴太正蜷缩在那儿,两汪眼泪委委屈屈地蕴在眼眶里,随时能够喷流下来。小小的身体也颤个不停,看起来可怜极了。“这个孩子能借我一下吗?”她笑眯眯地说着,随手拎起了晴太,提在怀中。晴太的泪花止住了。他感受到了身后有一截柔软的迷の凸起。“你、你是女人吗……?”晴太有些不自在地扭动着,想要从她胸口挪开:“放开我……我要去见我的母亲。”“你的母亲?日轮太夫吗?”泉问:“我时常见她喔。”晴太一愣。不等晴太提出下一个问题,泉就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笑眯眯地说:“小朋友,麻烦你大声地哭一下。”晴太立刻带着哭腔放声大喊:“救命,有女流氓——”顷刻间,一道身影便利索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晴太跟前。银色短卷发,没什么精神的死鱼眼,腰间别一柄木刀。——特征确认。引来惊动的浪人,就这样被晴太的哭声钓上了钩。他看起来和普通的浪人没什么两样,却又有一些不一样。和其他的浪人一样衣衫不整,胡乱又懒惰地将外衫袖口垂在腰间;银色的卷发微乱,显然平常不太打理这头短发。可他身上又一种奇怪的锐气,这是其他如同丧家之犬般失去了归处的浪人们所不具有的。将军、大名、藩士……浪人从被他们所cao控的武士集团中脱离出,大多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的生活,但“潦倒穷困”或者“心灰意冷”之类的形容词,多半与眼前这个浪人无缘。“小鬼!”银色卷发的浪人很紧张地大吼道:“女流氓在哪里!!”“在这里!!”晴太惊恐地吸着鼻涕:“她拍我的屁股!!说要让我哭!”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浪人正色,严肃地对泉说:“我说你啊,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事情?有什么事冲我来啊!拍打我的臀部,让我幸福地哭出声来啊!!”拍打我的臀部——打我的臀部——臀部——部——余音袅袅,绕梁未绝。这个词语不是那么用的,朋友。泉:……??泉惊愕的面色,令银发的浪人尴尬地咳了咳,立刻开始补救自己刚才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