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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秦莞之所以觉得花小娘恶毒,和这件事脱不开干系。秦茉没有自己的院子,这些年都是和花小娘住在一起——并非定远侯薄待她,而是她自己不想搬出来。结果,不知道受了什么人挑唆,出嫁的时候她突然闹起来,非要搬到一方居。理由是不想从小娘房里出嫁,而阖府的院子只有一方居最清雅,所以相中了这里。上一世秦莞性子傲,受惯了宠爱,不懂得体谅人,所以断然拒绝了。没想到,秦茉回门那日,所有人都在主院吃席,一方居突然起了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干净了。最让秦莞难过的是,喜嬷嬷留下来看家,不幸死在了这场大火中。彩练也伤了嗓子,不久后就嫁人了。秦莞突闻噩耗,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十余日,再醒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无法挽回了。事后,她隐隐听到下人议论,说那场火是花小娘和秦茉找人放的,因为记恨秦莞小气,不肯把一方居让出来。秦莞曾托秦耀暗中调查,却没找到切实的证据。再后来秦耀出了事,她只一味伤心,也就渐渐地歇了这个心思。这一次,秦茉提出了和上一世同样的要求,秦莞依旧没许给她。她倒要看看,一方居起火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姑娘出嫁,三朝回门。依着汴京城的规矩,婚嫁之日,男方摆酒席,请的是男方的亲戚。归宁之日,女方摆酒席,请的是女方的亲戚。定了亲的也算正经亲家。因此,这一天,安国长公主、肃王府、宋家、梁家、顾家、纪家都来了。就连官家也差人送来赏赐。秦莞的舅舅韩琪远在登州,人虽没来,却让留守在京城的管事送来一份重礼。秦萱和秦薇的未婚夫也来了。秦萱的未婚夫姓徐,父亲在中书省任职,官居四品,极得官家赏识,将来有望进入内阁。徐郎君生得一表人才,能说会道,弱冠之年便已考中了进士,将来必是前途无量。秦薇的未婚夫姓卢,出身贫寒,尚在太学读书。据说极擅作诗,这才入了秦昌的眼。只是人生得木木讷讷,生生被徐郎君比了下去。亲戚们在一起多半是拿着小辈们作比较,众人把秦萱的未婚夫夸了又夸。萧氏脸上有光,笑容一直没落下去。秦萱面上羞怯,心里却是得意非常。至于秦薇,即便自家未婚夫被比了下去,却像根本不在意似的,依旧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乖乖巧巧地待在嫡母身边,反倒得了个“宠辱不惊”的赞誉。外面响起鞭炮声,门房喜气洋洋地喊:“三姑娘带着姑爷回门喽!”秦家人皆出门去迎。秦茉春风满面,看来在夫家过得不错。魏三郎长得白白净净,带着几分书卷气,只是略显削瘦,似是有什么弱症。难得的是性子仁义,对长辈敬爱,对兄妹友好。秦茉对秦莞阴阳怪气地说话,他还一本正经地替她道歉。秦茉表面嫌弃他磨磨叽叽,实际暗地里顾念着他的身体,时不时便让人给他递个手炉、送碗解酒汤。秦莞看着小两口恩恩爱爱,真心希望一方居的事和秦茉无关,和花小娘也无关。不然的话,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她在主院吃着宴席,心思却已飘到了一方居。如今一方居内表面看着只有喜嬷嬷和几个小丫鬟留守,实际暗中埋伏着数名兵士,是秦耀借着宴席的由头从水军营请来的精干,不仅擅救火,还能拿人。另外,一方居各个出入口也安排了侯府的家将守着,以防万一。这样的布置,秦莞原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作者有话要说: 天凉了,上一世的仇人也该死一死了~ps:上一章红包已发~话说,作者菌这几天发红包都没收到提示,也不知道有没有发成功。第72章9.8(二更)主院中,亲朋好友们正热热闹闹地吃着饭,突然有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那丫头一见屋内的阵仗,顿时吓傻了,呆呆地抓住一只缎面的衣袖哭求道:“好jiejie,帮忙跟大姑娘捎个信,就说喜嬷嬷和彩练jiejie叫人扣住了,等她去救!”赶巧了,她抓住的人是纪氏的大丫鬟芳草,芳草站的位置就在主席旁边,小丫鬟这么哭哭涕涕地一声喊,席上的人都听见了。秦莞第一个反应过来,笑盈盈地抓住小丫鬟的手,“打叶子牌还是丢色子,又给输光叫人扣下了?”“不,不是……”小丫鬟正要解释,秦莞轻轻地拧了她一把,小丫鬟顿时吓住了,后面的话悉数吞了回去。秦莞笑意更深,“得了,少不得我亲自去一趟,将那两个没脸的赎出来!”纪氏觉出不对,想要起身跟她一同去,秦莞却压住她的手,隐晦地朝着萧氏那边使了个眼色。纪氏会意,当即笑道:“莞姐儿快些,回来还有好酒等着你。”“婶娘且慢饮,多留些给我!”秦莞笑嘻嘻地说完,朝席上的客人告了个罪,便拉着小丫鬟走了。萧氏起身,温温和和地说:“莞姐儿心思直正,怕是对下人太过严厉,我也跟去看看。”纪氏连拉住她,笑道:“二嫂,你要走了,这满席的贵客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且叫她自己去罢,怎么说也是当家的大娘子了,大事小情的总该自个儿学着应对。”话说到这份上,萧氏若硬是离开便显得太刻意了。况且安国长公主等贵客皆在含着笑意看着她,她只得勉强笑笑,重新落座。男客那边,秦耀也匆匆离席,刚好经过花厅,叫人瞧见了。女客们面上不显,心下却暗暗纳闷,这定远侯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宋丹青拿帕子压了压嘴角,笑道:“莞meimei这段数越来越高了,怕是这一屋子的人都叫她哄了去——哪里是嬷嬷有事,分明是她自己安排好的,故意躲酒呢!”纪氏恍然道:“怪不得不叫我跟,原来是怕露馅。还是耀哥儿心疼妹子,怕她又掉进湖里去,这不,一看苗头不对就巴巴地跟上去了!”一说这个,众人不由想到了秦莞在笄礼上闹出的笑话,自是一番暗笑,心内的疑虑反倒消了大半。赵攸宁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耿直道:“原来是这样!不成,我得把她捉回来,我还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呢!”宋丹青连忙拉住她,朝秦茉那边瞅了一眼,笑道:“毕竟是三meimei的大日子,怎么好叫她搅和了?回头咱们私下里摆上一桌,罚她个大的。”赵攸宁认真地想了一下,“也行。”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