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油杰发现端倪

    休完假回到学校的绘美毋庸置疑地受到了五条悟幽怨的眼神凝视。有一段时间，绘美总觉得自己走到哪，五条悟就盯到哪，这也太渗人了。

    “杰，悟这几天怎么了？怎么感觉这几天他心情都不太好？我问硝子，硝子说是什么相思病？他有omega啦？”

    趁着五条悟自己被单独派去做任务的时间，绘美偷偷找到夏油杰，询问他五条悟的情况。夏油杰眼色复杂地看着绘美，这人，完全没有半点眼色的吗？

    “他啊……可能是因为帮绘美做任务累到了吧，毕竟你休假那段时间，他看起来很烦躁呢。绘美出去找omega了吗？”

    啊，那这样就说得通了！真是，他的易感期她又不是不帮他做任务，他肯定也会休假的啊！嫉妒她休假算是怎么个事嘛！

    “呀他又不是到时候不会休假！至于omega，确实标记了一个哦，超级喜欢他的！”

    绘美大方地点了点头，顺便还表达了她对伏黑甚尔的喜爱。夏油杰看到绘美的动作，惊讶极了。绘美休易感期假的时间里，他听五条悟说了，绘美一次分化时经过医院检测，是beta，二次分化是绘美自己提到过。结合时间来看，那个休假应该是绘美第一次易感期。第一次易感期就标记了一个omega么？看来绘美并不是完全的乖乖女啊。

    “绘美完全没有说过这件事情啊，悟也没告诉吗？对了，易感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绘美怎么还贴着抑制贴，还没办法控制信息素吗？”

    其实夏油杰一直都有点质疑绘美的性别，毕竟没有alpha把信息素抑制贴当必需品。易感期前后贴一贴，这能理解，平常偶尔溢出的信息素并不影响自己和其余人的正常生活，所以几乎不会有alpha一直贴着这玩意。绘美却一直没有断过这东西，这太反常了。

    “我没和他说。毕竟那段时间他看着我那个眼神，让我汗毛颤栗，我哪敢和他说那个。至于抑制贴，嗯，是我个人信息素的问题。”

    绘美也是尝试过不带抑制贴的，但辅助监督和她反应她不小心溢出的稀薄信息素有催情作用，会影响到他人，她就一直贴着了。夏油杰盯着绘美的抑制贴，一个念头出现在了夏油杰的脑海里。

    难不成，绘美一直贴着信息素抑制贴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个omega？说自己二次分化为alpha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夏油杰向绘美的信息素抑制贴出手，绘美及时向后推去，但夏油杰的速度比她更快。她一个躲闪不及，那个抑制贴被夏油杰成功撕下。

    绘美瞪了夏油杰一眼，捂着自己的后颈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却被追上来的夏油杰一把抓住了胳膊。

    她一直都知道夏油杰对她的性别产生了质疑，但是不知道他会这么快就来求证。因为怕打起来信息素会溢出地更多，所以被夏油杰抓住的时候，绘美除了对夏油杰怒目而视，没有做其他的动作。

    可恶，她没能把自己的术式探索到空间折叠瞬移，要是探索出来了，她就能跑掉了。

    “放开我！夏油杰！”

    绘美愤怒的声音让夏油杰越来越觉得她有问题，不多时，一股清淡的迷迭香飘进夏油杰鼻子里，也正是在夏油杰感受到这股气味后，他的下体开始抬头，将他的裤子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绘美看见夏油杰望向他下体时震惊的眼神，就知道是信息素已经影响到了夏油杰。她急忙甩开夏油杰抓着她的手，朝自己的宿舍狂奔而去。

    “夏油杰你个变态人渣！！！”

    身为一个alpha，夏油杰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后面的痒意。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可不会让另一个alpha这样发情，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西园寺绘美，明明二次分化为了一个enigma，却对外说她分化为了alpha。

    夏油杰看着自己勃起的下体，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宿舍，结果却看见了正站在楼梯口的家入硝子。

    “夏油，变态人渣？”

    这下他在绘美那的名誉算是没了。夏油杰无奈地笑笑，什么都没说，回到自己的房间处理因为他的好奇带来的意外。

    绘美在跑进自己的宿舍里之后，重新拿出一张抑制贴贴在自己的后颈处，委屈巴巴地给伏黑甚尔打电话。

    “大小姐？怎么，饿了，想吃我？”

    谁家omega一开口就是黄色废料啊！就正常恩恩爱爱打个电话不得行吗？当然，心里吐槽归心里吐槽，她是不会在电话里说的。

    绘美垂下眼眸问了伏黑甚尔一个问题。

    “甚尔，你说alpha会讨厌enigma吗？还是用信息素诱导了他的enigma。”

    “哟，大小姐身份暴露了？谁发现的，五条家的那位「六眼」？”

    伏黑甚尔很聪明，就算是简单的话也能让他听出里面潜在的意思，应该是他对于情报的分析让他能够简单的做到这一点。绘美坐在地上，刚想摇头，突然想起她是在打电话，摇头对面是不知道的。

    “另一位同期，不是他。”

    “看来是那位咒灵cao士了，我认为大小姐不需要担心，而且就算是被讨厌了，对于大小姐来说也没什么吧？”

    早知道她就不该打这个电话，这哪是安慰，这分明就是帮她确认。绘美缓了缓神，对着伏黑甚尔说了句“你今天赌必输”之后，挂断了电话。听着对面那肯定的语气，伏黑甚尔抬头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赌场，“啧”了一声，转身离开。

    坐在地上的绘美正在思考她和夏油杰以后的相处问题。五条悟的易感期就在这个月了，到时候五条悟的任务就会分给她和夏油杰来做，这么一直躲着到时候肯定会很尴尬，于是长嘴的绘美决定去找夏油杰说开这件事情，再不济，也要让夏油杰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绘美像做贼一样，确认四周都没人能看到她后，溜到了夏油杰的宿舍门前。她深呼吸几下，敲响了门。拖鞋拖地的声音越来越大，门一打开，身穿常服的夏油杰出现在门后。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进来吧。”

    夏油杰将门留着，走了进去，绘美跟在夏油杰身后，将门关上，坐在夏油杰明显是为她准备的椅子上。她内心非常忐忑，等下她是要自己自觉交代，还是等夏油杰问了再开口？

    “绘美是enigma，对吗？”

    夏油杰看着乖乖坐姿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之紧绷的绘美，内心感叹怎么会有人这么好懂，把紧张表现在明面上。

    “嗯，不过我之前确实是分化成了beta，入学前的那个晚上才二次分化为enigma的，之所以说自己是alpha是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夏油杰点了点头，看着紧张地不知所措的绘美，他只好拍了拍绘美的背，让她放轻松。本来只是朋友之间的坦白局，没必要搞成一种审问的感觉。

    “这次出去找的omega吗？还是说找的是其他性别的人？”

    性别问题弄懂，紧随其后的是标记问题，万一对方只是碍于说自己是alpha的情况下说自己找了一个omega，并不是真的找了一个omega呢，问清楚为好。

    “这个我没骗你，确实是找了一个omega，也已经永久标记了。”

    绘美诚实地回答夏油杰的问题，毕竟是她隐瞒在先，还在走廊上说他是变态人渣，有点太不好意思了。夏油杰眼睛都变大了，自己的同期才十五岁就永久标记了一个omega？

    “永久标记？绘美，你想好了吗？你要和那人共度余生，让他正式成为你的伴侣吗？”

    等等，有什么不对。绘美思索了一下夏油杰说的话，她刚刚没说是伴侣吧，只说是永久标记啊，至于共度余生，要是星浆体那个任务他依旧那样干了，那说什么共度余生，共度一年就算多的了。

    “杰，等等，你是不是理解错啦……我好像只说了永久标记，没说是伴侣来着。”

    绘美小声地反驳夏油杰的话，夏油杰眼睛变得更大了，难不成自己的同期还打算不负责，只当炮友的关系？

    哇，原来杰的眼睛还可以这么大！等等，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绘美看见夏油杰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急忙摆手解释。

    “不是不是，是我和那个人谈好了，他不会成为我的伴侣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包养他，还是他提出来的。”

    夏油杰觉得自己需要静静。是世界变了还是他对绘美的了解不够深？算了，他决定不再纠结这些额外的事情，直入主题。

    “那你是想瞒着悟和硝子吗？不告诉他们你其实是enigma的事情。”

    “是的，我想拜托你瞒住他们，就当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可以吗？”

    绘美双手合十拜托着夏油杰，夏油杰叹了一口气，同意了绘美的请求。夏油杰想起在绘美休假时期整个人气氛低沉了不少的五条悟，又叹了一口气。他夹在中间，是真的两边都为难。还有一部分，是他自身的原因……

    “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吗？真的不好意思，因为家里的原因，作为alpha比enigma会好很多，所以我在悟那里还是以alpha的身份存在比较好。”

    “那绘美可以说说吗？为什么要在悟那里以alpha的身份而存在，我可以听吗？”

    看着想要弄清楚的夏油杰，绘美点了点头，将几个家族之间的关系给夏油杰简单叙述了一遍。

    “杰应该知道御三家吧，就是以家族术式传承的三个咒术界里强大的家族，本来这三家是相互制衡相互制约的关系，在西园寺家和五条家交好之后，五条家就隐隐有超过两家的趋势，但是平衡还没有被打破，直到悟的诞生，平衡被打破了。”

    “在另外两家都没有家族术式传承者的情况下，五条家诞生了一个家族术式继承者，平衡被打破，而我的诞生，平衡倾斜地越来越大，因为我也是家族术式继承者。西园寺家本就和五条家世代交好，另两家为了平衡，必须联合起来。”

    在绘美的叙述下，夏油杰的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平衡被打破，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咒术师和咒灵一直维持着平衡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分化为enigma——”

    “都不用第二天，暗网上就会出现我的通缉令，或者高层用一个什么理由将我囚禁起来，直接分配我的后半生，而我的归宿，只会在加茂家或者禅院家，协助那个家族里的人生出家族术式继承者。”

    夏油杰沉默了。他没想到一个分化牵扯到的问题有这么大，而且，通缉令这样的事，他只在诅咒师嘴里听到过，没想到高层也会用这样的手段。

    “我会帮你瞒着悟的，但要是悟自己发现，绘美就要另想办法了。”

    听到夏油杰的承诺，绘美开心地点点头，然后跟夏油杰交代另外的事。

    “对了杰，以后要是我的抑制贴掉了，你可以提醒我一下吗？因为我的信息素有催情作用，对alpha、beta、omega均有作用，所以贴着抑制贴是最好的办法。”

    听到这句话，夏油杰想起刚刚他回宿舍之后在卫生间的事情，红着耳朵点了点头。确实，这件事情很重要，比帮她隐瞒enigma这件事情还重要。

    “喂喂喂，在聊什么话题要趁老子去做任务的时候说啊！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老子面说！不会是在说悟大人的坏话吧？”

    欠欠的五条悟轻车熟路地打开夏油杰的窗户走了进来，看着不走寻常路的五条悟，绘美看了看门，刚刚她没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啊，是她耳朵坏啦？

    “悟，我门应该没锁才对。”

    夏油杰已经对五条悟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绘美愣愣的看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心里感叹这俩不愧是挚友，基本同频。

    “没有哦，我来问杰悟的易感期是几号，确定了我就把那几天空出来专门做任务。”

    绘美甜甜地朝五条悟笑，从空间里拿出她做任务路过甜品店买的泡芙，递给五条悟和夏油杰。

    “悟的是超级加倍糖奶油甜腻口味的，杰的是抹茶口味的，硝子的那份我已经给她啦。”

    五条悟丝毫不客气地拿起泡芙塞在嘴里，夏油杰接过甜品，说了一声“谢谢”后，打开包装慢慢吃了起来。绘美偷偷给夏油杰使了个眼色，夏油杰微微点了点头，得到想要答案的绘美满意地离开了。

    夏油杰看着绘美离开的背影，眼睛眯了眯，心里一个想法初现雏形。他确实答应了绘美不告诉五条悟她是个enigma的事情，可没说别的事情也帮忙瞒着。夏油杰转头看向五条悟，一脸说不出意味的表情让五条悟十分恶心。

    “杰不要用小眼睛这样看着我，真恶啊，两个alpha是不会有未来的——”

    五条悟摆出了一个作呕的表情，夏油杰努力忍下生气的情绪，不行，这次不能生气，自己要掌握主动权才行，毕竟他才是那个有绘美消息的人。

    “啊这样啊，那我刚刚从绘美那里知道的消息就不告诉悟了吧，反正悟也不感兴趣，毕竟绘美是alpha啊，悟吃完绘美带的泡芙，就和垃圾一起离开我的宿舍哦。”

    五条悟没管夏油杰的垃圾话，躺在他的床上继续吃泡芙。夏油杰点开手机，看着手机上辅助监督给自己发的消息，站起来准备去执行任务，却被五条悟一把拉住。

    “不行！绘美刚刚和你说了什么！我要知道！”

    这就忍不住了？夏油杰不为所动拖着五条悟朝走廊走去，五条悟死死地拽着夏油杰的手臂，“兹”的声音极其刺耳。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告诉我嘛，你不告诉我我去问硝子！”

    “去吧，你去问硝子，绘美说这是我和她约好的秘密。”

    “哈？绘美和你有专属的秘密？她竟然不告诉老子？”

    夏油杰的话直接让五条悟怀疑人生，他抱在夏油杰的身上，死活不撒手，而夏油杰也懒得管他，直接带着他往咒术高专门口走去。

    在中途，两个人遇到了家入硝子，家入硝子看到这俩人这个样子，眼疾手快地拍了一张照给绘美发了过去，还给绘美打了电话。

    “绘美，看我给你发的图，两个变态人渣双A恋。”

    听着家入硝子的玩笑，五条悟默默从夏油杰身上爬了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吹着口哨，和夏油杰并肩而行。夏油杰决定，将要求从五条悟帮他做一天的任务改为五条悟帮他做一周的任务，做完再告诉他。

    不出夏油杰所料，五条悟知道绘美标记omega的那一刻，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