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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去看宣宁。“这佛寺是小师父的住所,我自当听从小师父的意思,若小师父委实不愿,那我便在山里头过一夜。”宣宁见少年静灯耳垂泛红,她嘴角一翘,语气倒是善解人意,说罢就朝佛寺院外走去。在山里头过一宿?师叔们常说佛宗弟子要六根清净,最不能沾染情之一字,静灯一直铭记。佛寺不得让外人借宿,这是明文规定的事情,但看着宣宁纤瘦的背影,少年静灯又觉得让一个姑娘家在山里头过一宿,未免过于残忍。“女施主,女施主……”少年静灯注视着宣宁背影,紧张地轻唤道,“若女施主不介意,也可在南厢房暂居一晚。”一面是佛宗规定,一面又是从善之心。少年静灯拿定主意的时候,心中不由升起几分违背宗门规定的负罪感,这让他心神有些不宁。宣宁正要跨出院门的脚步顿住,她回头望向少年静灯,见他青涩的眉眼间不太宁静,她不由笑了下。“我有修为,在外面休息才不怕。”“可山外是荒山,总归没有遮掩,夜里风冷,容易着凉的。”少年静灯抿着嘴说。他如今只是炼气期的修为,尚不知道对于高境界修士来说,着凉几乎不存在。“小师父真温柔。”宣宁看着他,笑着夸了句。少年静灯方才褪去的绯红,又逐渐攀上耳廓,宣宁的笑撩起他心间几分痒意,可更多的还是慌乱与无措。他立即垂下脑袋,不敢与宣宁对视。“那我便暂住南厢房了?”宣宁又问了句。“嗯。”少年静灯轻声应下。宣宁从他身边走过,那浅淡的丹香涌入他鼻翼间,少年静灯轻嗅两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宣宁身上的,他本就绯红的脸颊,更是红得险些滴血。心间的痒意更盛,少年静灯不明白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少年静灯僵着身子回到厢房里,在蒲团上坐定,他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将近半个时辰,才渐渐将心境下来。可心境虽平,他总觉得还有什么躁动不安,但细思,又想不出所以然来。少年静灯不得其解,便想着诵经。宣宁回到厢房后,拿出两座丹炉继续炼制丹香丸。丹香丸特别好炼制,一刻钟便可出炉,不一会儿,丹香便从南厢房溢散。少年静灯诵经时,又闻到那浅淡的丹香味,他诵念佛经的唇瓣停顿,脑中忽而涌起一股熟悉感。就像他曾闻过这样的丹香诵经一般。随着少年静灯陷入深思,佛法殿内的静灯被心底深处的心悸唤醒,他睁开一双淡金双眸,神色无悲无喜。他长开的眉眼和五官,更像九天之上的圣佛,眼底盛着对苍生的悲悯,让人心生敬仰,不敢亵渎。静灯清醒后,便没有再与佛殿意志博弈,他没忘记魔域的事情,且同化佛殿意志,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佛寺里。后半夜的时候半空忽然响起惊雷声,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滂沱大雨。这场大雨顷刻便将宣宁的炼制丹药时,所溢散的丹香尽数覆盖。静灯被这场大雨惊扰,他走近溅着雨滴的窗边,下意识望向南厢房位置。幸好让女施主在厢房里住下,不然淋到这场暴雨,女施主必然要着凉。少年静灯心里升起几分庆幸,他吹灭灯盏,回到床榻边,褪去外衣,规矩地躺在床上。南厢房还掌着灯,丹师都是这般忙碌吗?少年静灯忍不住在脑海里想。宣宁瞥了眼厢房外的暴雨,又收回目光,继续炼制丹香丸。这场暴雨只是个前奏,随着静灯清醒,佛殿意志对异空间的掌控又恢复不少,它如今迫切想要将宣宁驱赶出去。佛殿意志对静灯的状态了如指掌,它发现宣宁竟可以通过这一处场景的少年静灯,潜移默化影响到静灯本体。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这场大暴雨持续将近三个时辰,随着天色渐亮,宣宁发现暴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她觉得奇怪,推门离开厢房的时候,顺手拿起一把油伞撑开遮在头顶。这暴雨形成的雨幕对视线造成极大的阻碍,百米外的景象,都看不太清楚。油伞更是不堪一击,没有宣宁的灵力支撑,这伞早就被透成筛子。宣宁走到佛寺大门处,发现这场暴雨带来的水位上涨,竟已经淹到半山腰。“这是打算来个水淹佛寺?”宣宁喃喃自语,她已经意识到这场暴雨不寻常,有点佛殿意识那味了。“女施主……”静灯一大早已经被暴雨扰醒,他念完早经,走近窗户张望时,便见院落里站着的宣宁,他主动打着招呼。宣宁回头看了眼还在上涨的水位,她趁着油伞走近静灯的厢房,不着痕迹地抽回避水的灵力。等宣宁走近少年静灯的窗户边时,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睫羽带着水滴轻颤,浑身都被淋湿了。少年静灯看着她这幅模样,愣了一瞬,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焦急道:“你,快些进屋,换一身衣衫,这样冷着,对身体不好。”炼气期的修士体魄比世俗凡人强一点,但照顾不当,也会生些发热着凉的小病。少年静灯匆忙打开自己厢房的门,他本是情急之举,让宣宁进来避雨,并无其它想法。可目光再落在站于门外,衣物浸湿,勾勒出诱人身材的宣宁身上时,他气血直冲大脑,步伐往后踉跄两步,狼狈又慌乱地转过身,脸色爆红。“我还是回南厢房好了,总归淋湿了,再淋一下也不要紧。”宣宁余光注意着佛寺院墙外的水位,她见少年静灯反应剧烈,温声说道。“不,不用,我回避就好,女施主也莫再勉强自己了。”少年静灯便说边往内室走,他背影匆忙得像是在逃。“嗯。”宣宁见状也不再多说,她抬脚踏进厢房,心神稍定。虽不知这佛殿意志打的什么主意,但宣宁琢磨着这既然是从静灯那里衍生的场景,只要跟少年静灯待在一块,防止他出事,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正当宣宁思索佛殿意志的企图时,少年静灯等了将近半刻钟都未听到宣宁的声音,他有些担忧,主动从内室走出。结果目光正好对上宣宁伸手褪去自己外衣的举动,她里衣是冰蚕丝编织的,薄而清凉,沾了水直接便贴在身上,导致看起来没有里衣似的,轮廓朦胧而隐现。少年静灯哪遭受过这般视觉刺激,他勉强用仅存的理智管控自己转过身,而后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还是脸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