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对谈

    作为补偿，克里斯汀整个下午都坐在利奥珀德床边，为已经过分cao劳的公爵大人履行秘书的职责。分拣信件和公文，念出每一张纸上的文字，然后将公爵大人的示下记录在案。

    “真是……可能我永远也做不到像你这样吧？”克里斯汀拿起手边厚厚一摞纸，感叹，“这些事情太复杂了，卡文迪许公爵的来信到底想说什么？”

    “你又来了……小卡文迪许太年轻。”利奥珀德以手支颐，不屑地摇了摇头，“总觉得那座圣晶矿卖给我是吃了大亏。没关系，等她在全国找不到一个愿意为她勘探矿坑的炼金术师时，就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爱把圣晶矿卖给加沃特了。”

    “教会这么多年来都想独吞圣晶，最终还是败在了你手里。”

    “多亏你，红衣主教们近年来很乐意卖我这个面子。她们迫不及待想看你接过圣球，为教会提供前所未有的特权。”利奥珀德抬眼对上克里斯汀的视线，笑道，“加沃特家花了两代人的功夫帮着教会统领了所有炼金术师，但那帮穿红袍子的老太婆从来不懂得什么叫感恩，一心只想独占所有好处。”

    “结果我们也不打算履行承诺。如果你这一趟真的成功了，教会便再也不能自作主张地决定任何事情。”克里斯汀笑着垂眸，捻起女人散在床上的发丝。

    “本应如此。”利奥珀德任她把玩自己的头发，手指闲适地敲打着床面，“属于教会的时代早该过去了。她们自诩只为神服务，其实不过是仗着有祝福的神力为所欲为。”

    克里斯汀仍旧望着那缕金发，仿若出神地看向了过去的数十年光阴：“议会得势，她们就抛弃合作了百年的皇室，转头去做护国夫人的走狗；皇室复辟了，她们又扭头对母亲大献殷勤——只可惜，母亲去世以后，我那不争气的meimei转头就投向了议会的怀抱啊。”

    “议会。”利奥珀德移开视线，透出几分嫌恶，“一群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在宽敞气派的议事厅里吵得不可开交，就自以为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加沃特家从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你不喜欢教会，也不喜欢议会，偏偏她们都喜欢你。哦，只有亚历珊德拉是例外，她倒是恨你入骨。”

    利奥珀德轻笑：“所有人都想分的加沃特家的财富。至于亚历山德拉，不管你明面上再怎么服从于她的打压，只要我站在你身边一天，她对我必定除之而后快。”

    “她不会有机会的。”

    克里斯汀神色认真，令她的盟友也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埃瑟琳昨晚已经启程，我过几日就上路，奥德利会留在城堡里，好让亚历珊德拉觉得她可以控制加沃特家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她听说我其实是omega之后一定会立刻行动，当她满世界找我的时候，就是我们做好准备的最后时机——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长公主点头：“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传说真的只是传说，你就当是在海上度了个假吧。等你回来，教宗会站出来证明你的继承权受到主的承认，并宣布包括这一次对主的亵渎行为在内，我们的国王上任短短六年以来的罪行已经足以令教会收回对她的一切‘祝福’。”

    利奥珀德接过话茬：“到那时，我的‘鸟巢’里早就写好了无数个诅咒，只等着放上圣晶了。”

    克里斯汀微笑起来：“谁能猜到，加沃特公爵明火执仗地养了一院子的女巫呢？”

    “很多人这么想。不过随他们来看好了，那只不过是一个收留苦命孤儿的小院子，和一些更苦命的、无家可归的女人。”

    “公爵大人在修道院里长到九岁，养出了一副救苦救难的圣贤心肠。”

    利奥珀德摇着头坐起身：“别调侃我了。晚上开瓶红酒？”

    克里斯汀微讶，自然地伸手为她整理被压皱的领口：“我倒是想好好为你送行，只不过没想到你也会主动说要来点酒精。还以为你这城堡中窖藏多年的好酒都是用来做种下崽的呢。”

    公爵笑着瞪了她一眼：“总要提醒我你在军队里混过很多年，是吧？”

    她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神飘忽不定，先是抿唇，再迟疑地开口：“所以……也是在军队学会的？毕竟beta和omega……也没什么不同。”

    “算是吧，不过是在遇见你之后。”

    “遇见我之后？”

    “嗯哼，见过你之后我又回了军营不是吗，那时候我可是专门找士兵请教啊，她们还以为我过了二十岁终于开窍成人，还想拉我和她们一起去寻欢作乐——当然我没去。”

    “我们当时才不过是在老公爵的葬礼上见了一面，你甚至不知道我其实是omega，就一心想着这种事？”

    “我克制不住去想你的提议，以及你真的成为我妻子的模样，里奥。”

    克里斯汀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不过也有某种直觉让我认为……你会是下面那个。尽管你那时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加沃特公爵……”

    利奥珀德一边喊着“够了够了”一边挣开了她的怀抱，走到墙边想要摇铃唤人，却又拐了个弯来到镜前，果不其然看到自己脖颈上一片红痕，有些恼然地倒回床上。

    “算了，还是你去吧。选支稀罕些的，反正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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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我会把背景设定一口气全甩出来（吹口哨）（望天）zuoai也要讲前因后果呐！

    下一章也是剧情，然后是侄女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