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头奶牛

    太阳已经落山，但一个优秀的牧场主可不会因为天黑就停止劳动。

    回到小屋前的空地上，十九终于有时间研究之前弥赛亚递给他的“赔礼”。借着系统自带的光屏照亮，十九打开了藤篮的盖子。篮子里堆着十个巴掌大小的圆面包，这些被系统定义为食物的面包有着粗糙的灰黑外皮和若隐若现的麦壳。十九沉默片刻，抓起面包起手就是一套海豹鼓掌——听听这铿锵的节奏，多么优秀的一款凶器！

    抛下这堆石头，十九继续在提篮里掏掏掏。

    除去一只刻着十字架的白蜡烛，篮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蜡封陶瓶。用鉴定术一照，果然是一小瓶劣质红酒，十九释然了：实锤了，这不就是教堂圣餐吗？果然是不同好感待遇不同。送出这个篮子时弥赛亚还是高冷的零好感教廷神官，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就是这篮子里的内容让他忍不住幻视一些教廷排队送鸡蛋、唱圣歌领圣餐的推销手段，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认真的敷衍。

    有这一篮子“歉意”做对比，区区不到7万金币的奉献就能有圣子亲自出手修传送阵，不得不说新老婆你真的很爱，十九再一次感觉自己赢麻了。

    反正体力条还有一小半，天也没有黑尽，十九决定趁着今天的好运气一鼓作气直接解决牧场的产出问题——毕竟无法耕地实在是从源头打断了牧场的整个开拓计划，而且这破烂木屋实在是让人不想踏入一步。

    拿出弥赛亚给的简易地图，拉出外挂加载后十九欣慰的发现这个神秘村落要一直营业到凌晨两点。既然钱包尚可一战，这神秘的市场又似乎在打折促销，新来的牧场主怎么能不去见见世面？反正那破烂房子谁爱睡谁去睡。

    掏出神奇的木制小飞机，十九开上外挂，打开自动驾驶向目的地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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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不太漫长的路途，小飞机自动降落在村落前方的空地上，木着脸的十九僵硬的爬下悬梯——大失策，这螺旋桨小飞机是敞篷的！大半夜的一路凉风光凭环境伤害就差点把他直接送走！裹在魔导师法袍里的十九下个楼梯都感觉关节在往外冒凉气。

    收起载具，十九走向村庄的大门，沿路是堆积如山的铁笼和木箱，统统被粗布和油布包裹着，每一堆货物旁边还都配有看守的蒙面NPC。不远处村头广场上，围成一圈的帐篷里，影影绰绰的灯光映出篷布内的景象，人影在棚子里激烈的比手画脚，显然一些交易正在进行。大多数帐篷外都码着货箱，每一个都被系统打上了标注，违禁品、走私物的属性简直随处可见。

    所以这根本就是黑市吧？弥赛亚到底给他推荐了些什么啊？现在圣庭都这么开放的吗？看着路上的场景十九心里槽个不停。

    终于在踏上广场的瞬间系统提示十九点亮了新地图——神秘的林中市集。

    来都来了，十九装备上弥赛亚送的戒指，随便挑了个没人的帐篷钻进去，准备看看这里都在卖些什么。

    帐篷里，兜帽蒙面的摊主翘着腿躺在摇椅上，似乎正在假寐。听见十九掀起帘子的声音，头也不抬的递出了一本册子：“明码实价，概不退换哦～”

    乐得不用寒暄砍价，十九接过册子翻看起来：木头石头骨头，血液酸液粘液......全是杂物啊？怪不得这个帐篷没人来。而且价格也很离谱！这种基础素材一个单位就要一金币是不是宰的太狠了？

    看来还是得找个人多的帐篷，十九一言不发的将册子放回摊主身边，转身打算离开。

    “慢走不送......卧槽！”原本躺在摇椅上的懒散摊主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弹了起来，摇椅被这突然的大动作带的在原地哐当直晃。

    十九也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不由回头一望，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弹射起步的黑袍摊主直接扑了过来，结结实实拍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大人！尊敬的导师！我——我刚刚在冥想、对、在冥想！请原谅——”刚刚还在椅子上化成一滩的摊主简直变了个人，明明是仓促的跪姿却硬生生给他凹出了一股楚楚风流的味道。

    楚楚风流的摊主死死揪住了十九袍服的下摆，就像揪住了救命的稻草。

    十九看着脚边突然发癫的摊主，试图离开的动作僵在原地，只觉得无数问号在自己脑袋上排出了孔雀开屏的架势:什么大人？什么导师？怎么就突然跪下了？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他喊了导师——十九想起来了——他在小飞机上为了御寒裹上的魔导师法袍！草！所以说是字面意思上的魔导师的法袍吗？意思是穿这个袍子会被直接认成魔导师吗？！不用这么写实吧......

    冷汗涌出，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好收场了。还记得这里是个黑市的十九怀抱着对外挂的信任，强撑着开始了角色扮演:“我不是你的导师，小子。”

    摊主挂在十九腿上不松手:“是的大人！当然大人！我怎么可能会有您这样伟大的导师呢但我自己的老师也是一名粉塔助教！也许、也许他还听过您的课！那四舍五入我就是您的徒孙了看在这串关系的份上请务必原谅我之前的怠慢！您是为了那个S级的苗床来的吗？请放心它现在就在库房那里我可以把它马上带过来！”

    “行了，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伸手揪起这个脱线学徒，十九暗自舒了一口气。这下明白具体情况了，这位可真是个人才，瞧这叭叭叭叭的，什么叫大嘴一张老底全漏啊？

    旋风一般卷出去的摊主不到两分钟就又旋了回来，伴随着激动到破音的调子:“大人，请跟我来！这次拓荒队带回来的全部苗床，A级和以上的我都提过来了！”

    十九顺着话唠摊主的指引踏出帐篷，有些头疼的听着摊主兴奋的持续叭叭:“都是塔里的大人们经手的好货，印鉴都还在呢，可不是那些只挂了名字的学徒代工！全是好料子一点点打磨出来的好货，只是不那么符合大人们原本的预期，所以才会转到这里发卖。您一定能挑到满意的款！还有那个S级，我也提过来了，马上就到......您看！”

    黑暗中马蹄声渐渐逼近，一群蒙面NPC利落的从马车上卸下了两个巨大的笼子。摊主殷勤的带着十九上前，弯腰揭开了笼子上的黑色篷布。

    闪着金属寒光的笼子里，挤挤挨挨站着十几个全裸的男人，通通顶着兽耳长着尾巴。火光下，兽耳男们楚楚可怜的眼神和几乎挤出栏杆的肥美rou体瞬间填满了眼前的空间，十九被这画面震的在原地顿了一下，耳边马上就被摊主喋喋不休的介绍塞满:“这些都是通过了转换的苗床，您看，都在A级以上，有兔子，有绵羊，还有奶牛，全是拓荒团引进的新品种！”

    转身掀开另一个笼子，摊主继续道:“这就是那个S级了，因为太凶残了没法合笼，只能单独关着了——但这是法兰大师的作品！通过精妙的血rou魔法，为苗床灌入了冰湖高地牛的血脉，是真正的rou奶两用牛！凭您的权限，不需要声望验证，只要支付一万金币就能直接领走，我们还能送货上门！”

    殷勤的摊主卷起篷布丢在一边，一溜小跑过来给十九捧出了一个神似刷卡机的东西，同时嘴里继续叭叭个不停:

    “您一定是为了它来的吧，大人您可真是消息灵通，要不是法兰大师要求太过严苛，这样的素材可不会落到集市里发卖。”

    十九一言不发，十九木在原地。尼玛啊变态黄油实锤了，果然这些所谓的牲畜都是人形啊啊啊啊他的眼睛！

    原地闭眼深呼吸两次，十九坚强的睁开眼，视线谨慎的避开那满满一笼的奶子牛子屁股蛋子，强做镇定的开口继续扮演:“这个，S级，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的笼子里，只孤零零的盘腿坐着一个彪悍的裸男。明明浑身肌rou虬结，却意外的不显难看。倒三角的黄金身材，腹肌块块分明。下方的性器虽然萎靡不振，但看起来也是分量十足。长长一条黑色牛尾卷在地上，无聊的一甩一甩。

    眼光顺着尾巴一路往上，十九定睛去看，意外的发现这肌rou壮汉居然长着一张蛮俊的小白脸。顶着巨大水牛角的黑发男人嘴角一条伤疤，看起来就十足的不好惹。

    “这批货物来自一个奇怪的小世界，到处都是丑的让人发吐的魔物，据说开发那里的商团赔到吐血呢！最后求到塔里，塔上的大人们好容易才翻出一些勉强可堪一用的素材。这个就是试制的成品啦，素材用的苗床是S级的禁魔体质呢！”注意到十九的视线，话唠摊主干脆扯起了拴在男人项圈上的锁链，想要把它拉起来展示:“嘿！起来！听到没有？！”

    铁链哐当作响，笼子里的男人纹丝不动。

    摊主尴尬的转头赔笑:“您看，实实在在的S级体质，就是性子有点倔——实在是法兰大师要求太严格，这头犟牛的产奶量又只够到B级......体质原因它的魔力全部被用来强化身体了，做奶牛无法产出足够优质的奶源，做rou牛又不能用来补魔。要不是因为这个，它也不会被发配到这里来卖的，但那都是一些小毛病！它的苗床精通体术，可以用来做护卫，也能承担绝大部分体力劳动，拿去做实验素材也完全不用担心损坏！而且还能产奶！虽然大师特别叮嘱过这件次品不能署他的名字，但也额外要求要为它找个好人家呢！”

    十九打开外挂扫了一遍笼子里的黑牛，确定这个疑似金刚芭比的肌rou小白脸确实是货真价实的S级品质，也确实附带了一长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战斗技能。

    看出十九的意动，摊主鬼鬼祟祟拉着十九走到角落，递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煤球:“那真的是个棒小伙，虽然不是处子了，但您看这个——这是我托了先遣队的关系搞到的，是他们私自截留的素材——也是A级呢，据说还是这个S级的血脉！只要一朵诞子花就能重新开始孕育了。大人您想要的话可以一起带走，但请务必不要告诉我的导师我刚刚的行为！这个任务完成了我就可以正式申请导师了！请务必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啊大人！”

    一万金币换一个S级和一个A级，这买卖实在做得。虽然不知道这个脱线摊主到底脑补了什么，但不得不说这摊主给的实在太多。要知道诞子花的种子现在就躺在十九的系统背包里呢！

    不再迟疑，十九拍板刷卡，订下了这头多功能rou奶兼用牛:“禅院甚尔是吧？行，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