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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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宋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我俩那是义薄云天,生死之交,情同手足,倾盖如故,肝胆相照,两肋插刀……
总之我俩天下第一好。
好到什么地步。
“四岁。”
他不小心撑死了他爹的爱鱼,躲在桌子下不敢出来,是我拉着他一块挖坑埋尸,毁尸灭迹。
“五岁。”
我离家出走,家里找我三天愣是找不到,着急忙慌乱成一团,是他把我藏在他房间瞒天过海。
晚上我俩躺在一张床上偷偷摸摸玩到大半夜,早上下人进房之前先会喊他,他醒后就赶紧拉我起来塞到床下面。
一份饭分成两份,把新做的衣服给我穿,在屋里沐浴让其他下人都出去,给我放风,帮我洗头发。
被发现后我俩被各自家里一顿好打。
两家很绝望,说,要不给我俩定个娃娃亲得了,以后我俩爱过不过。
能凑合过就成亲。
不行就说是两家人的戏言,做不得真。
我说,不要,我才不要跟他在一块,我要找个不爱哭,打架很厉害的。
他说,不要,她天天打人我以后不听话她也会打我,我要个不打人的,温柔的。
说到最后他有些害羞,扭扭捏捏把自己的衣服抓得皱巴巴的。
他爹看了眼自己的儿,两眼有些发空,过了一会儿跟他夫人宋姨姨商量,“要不还是先定亲吧。”
这事以我俩死活不同意告吹。
笑死,谁能看上他/她。
虽然我俩天下第一好,但这并不妨碍我俩嫌弃对方。
“八岁。”
他看话本被里面的大侠迷的神魂颠倒,说以后也要做一个大侠。
看中一把要价贼高的剑,知道家里不会给买,就自己省吃俭用。
是我看不下去拿出自己所有的钱祝他一臂之力,跟他一块抠抠搜搜过了大半年。
当其他小伙伴吃香喝辣,买各种零食好玩的玩意儿时,我就不要脸地“硬”拉着他一块蹭。
维护住他脸皮的同时,硬是把他喂胖了五斤,他十分感动,说以后喊我姐。
不过这事他后来赖掉了,死活不承认,我气得摁着他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哭着跑回家,说以后在也不跟我好了。
我才不稀罕。
“九岁。”
他被人绑票。
绑匪凶残可怖,是个惯犯,哪怕是直接被放出来的rou票,人回来后也是疯疯癫癫。
宋姨姨和叔叔怕的手发抖,小宋他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平时最大的苦恼就是怎么跑出去找我玩。
我躲过下人,躲过我娘我爹,躲过他家下人,躲过他娘他爹。
拿着我俩八岁时买的剑,一路钻马车躲菜篓,上山找到了劫匪那。
趁劫匪醉酒睡觉,偷拿剑狠狠扎了他屁股,趁机背着小宋一路跑下山跑到官府那。
宋姨姨听闻消息一路跑来,家里一干下人愣是没一个追上她的。
她搂着我俩又哭又笑,摸着我头说我怎么敢的,我要是也出了事,她怎么有脸见我母亲。
小宋也抱着我哇哇大哭,说我怎么那么久才去救他,他吓得要死。
我俩一个惹是生非,一个天不怕地不怕。
两家母亲商量一番,给我们找了老师,教我们武艺。
“十二岁。”
家中变故,最后只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在老家群狼环伺。
他拉着他爹周叔叔跨了三千多里,坐了一个月的车船,把我接回去,说他以后就是我哥,我就是他亲meimei,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十五岁。”
我决定去仙山拜师求道,将家中产业托付给宋姨姨。
他执意哭着闹着要跟我一块去,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宋姨姨和周叔叔含泪送别我们。
“十六岁。”
他被人欺负,对方比我们厉害,上头有人,被大庭广众之下被讥讽羞辱,他忍气吞声。
我俩之前在浅坑,折腾的厉害,仗着家中厉害,从未受过什么脸色,更不要说什么欺负。
有人欺负他,也有我仗着自己小不懂事给他打回来。
我第一次见他这样。
被人踩脸面,还要笑着给人认错,对方不依不饶,还非要给他难堪!
我狠狠练了一年的剑,在十七岁时门派大比中为他狠狠出口气,把那群人修理过来一遍。
同门同级人谁不知道欺负他就是欺负我,我就是他狐假虎威身后的那只虎。
他含泪拉着我的手,说我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昂着头,拄着剑当拐杖使,风轻云淡。
小意思,都是小意思。
“二十五岁。”
他闯下大祸,我要替他扛。
他知道后冲进大殿,跪下乞求说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碍于家中长辈,所以一直对他多有照顾,他甘愿受罚。
小宋被逐出师门。
我跟他断了联系。
“三十岁时。”
听闻他成为魔修,我心神大乱,师母压我进思过崖,呵斥我没有准许不准出去半步。
师爹想吹枕头风,结果也被师母送进思过崖一块思过。
我俩苦兮兮地天天对着石头修炼。
吃了一年西北风,睡了一年石头,师爹老实了,认怂说自己错了,又偷偷跟我说他先不吹枕头风,先出去帮我打探消息,照顾着点小宋。
我也认怂,说我也老实了,不去找小宋。
师母火眼金睛,一眼看出来我睁眼说瞎话,决心要磨磨我,说我要是一辈子心不静,就一辈子呆在这,省的她给我收尸。
我痛心师母能看出来我说瞎话,居然看不出来师爹装模作样。
师爹给我送饭加餐时很是得意,恰着腰说他跟我师母那么多年,会不知道怎么拿捏她。
我跟小宋还是奶娃娃没睁开眼时就在一个屋,中间最长的分别,也不过是十三岁那年我家中变故。
父亲病逝,我跟母亲扶灵回老家,路上母亲忧思过重,一病不起,也与世长辞。
我一人独自撑起家中的一年,中间我二人信件来往也从未中断过。
此后无论是离家求仙问道,还是下山历练,我们都未曾再分开过。
小时候买的那把绝世好剑已经有了生锈的迹象。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自二十五岁那年分别,至今已将近十个年头,仔细算算也有一万年没有。
“三十五岁。”
我修炼有成,为门派赢得头彩,名扬四方,人人称赞我后生可畏,少年天骄。
我辞别师母,独自下山闯荡。
师爹告诉我,宋明成了魔教右护法,也算跟我一样名扬一方,就是带着手下人到处抢地盘,人人喊打。
我要去找他。
“三十七岁。”
三十七岁那年,我挎着剑瘸着腿戴着斗笠,他领着一群手下嚣张跋扈像群劫匪,我们擦肩而过。
总之我俩天下第一好。
好到什么地步。
“四岁。”
他不小心撑死了他爹的爱鱼,躲在桌子下不敢出来,是我拉着他一块挖坑埋尸,毁尸灭迹。
“五岁。”
我离家出走,家里找我三天愣是找不到,着急忙慌乱成一团,是他把我藏在他房间瞒天过海。
晚上我俩躺在一张床上偷偷摸摸玩到大半夜,早上下人进房之前先会喊他,他醒后就赶紧拉我起来塞到床下面。
一份饭分成两份,把新做的衣服给我穿,在屋里沐浴让其他下人都出去,给我放风,帮我洗头发。
被发现后我俩被各自家里一顿好打。
两家很绝望,说,要不给我俩定个娃娃亲得了,以后我俩爱过不过。
能凑合过就成亲。
不行就说是两家人的戏言,做不得真。
我说,不要,我才不要跟他在一块,我要找个不爱哭,打架很厉害的。
他说,不要,她天天打人我以后不听话她也会打我,我要个不打人的,温柔的。
说到最后他有些害羞,扭扭捏捏把自己的衣服抓得皱巴巴的。
他爹看了眼自己的儿,两眼有些发空,过了一会儿跟他夫人宋姨姨商量,“要不还是先定亲吧。”
这事以我俩死活不同意告吹。
笑死,谁能看上他/她。
虽然我俩天下第一好,但这并不妨碍我俩嫌弃对方。
“八岁。”
他看话本被里面的大侠迷的神魂颠倒,说以后也要做一个大侠。
看中一把要价贼高的剑,知道家里不会给买,就自己省吃俭用。
是我看不下去拿出自己所有的钱祝他一臂之力,跟他一块抠抠搜搜过了大半年。
当其他小伙伴吃香喝辣,买各种零食好玩的玩意儿时,我就不要脸地“硬”拉着他一块蹭。
维护住他脸皮的同时,硬是把他喂胖了五斤,他十分感动,说以后喊我姐。
不过这事他后来赖掉了,死活不承认,我气得摁着他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哭着跑回家,说以后在也不跟我好了。
我才不稀罕。
“九岁。”
他被人绑票。
绑匪凶残可怖,是个惯犯,哪怕是直接被放出来的rou票,人回来后也是疯疯癫癫。
宋姨姨和叔叔怕的手发抖,小宋他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平时最大的苦恼就是怎么跑出去找我玩。
我躲过下人,躲过我娘我爹,躲过他家下人,躲过他娘他爹。
拿着我俩八岁时买的剑,一路钻马车躲菜篓,上山找到了劫匪那。
趁劫匪醉酒睡觉,偷拿剑狠狠扎了他屁股,趁机背着小宋一路跑下山跑到官府那。
宋姨姨听闻消息一路跑来,家里一干下人愣是没一个追上她的。
她搂着我俩又哭又笑,摸着我头说我怎么敢的,我要是也出了事,她怎么有脸见我母亲。
小宋也抱着我哇哇大哭,说我怎么那么久才去救他,他吓得要死。
我俩一个惹是生非,一个天不怕地不怕。
两家母亲商量一番,给我们找了老师,教我们武艺。
“十二岁。”
家中变故,最后只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在老家群狼环伺。
他拉着他爹周叔叔跨了三千多里,坐了一个月的车船,把我接回去,说他以后就是我哥,我就是他亲meimei,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十五岁。”
我决定去仙山拜师求道,将家中产业托付给宋姨姨。
他执意哭着闹着要跟我一块去,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宋姨姨和周叔叔含泪送别我们。
“十六岁。”
他被人欺负,对方比我们厉害,上头有人,被大庭广众之下被讥讽羞辱,他忍气吞声。
我俩之前在浅坑,折腾的厉害,仗着家中厉害,从未受过什么脸色,更不要说什么欺负。
有人欺负他,也有我仗着自己小不懂事给他打回来。
我第一次见他这样。
被人踩脸面,还要笑着给人认错,对方不依不饶,还非要给他难堪!
我狠狠练了一年的剑,在十七岁时门派大比中为他狠狠出口气,把那群人修理过来一遍。
同门同级人谁不知道欺负他就是欺负我,我就是他狐假虎威身后的那只虎。
他含泪拉着我的手,说我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昂着头,拄着剑当拐杖使,风轻云淡。
小意思,都是小意思。
“二十五岁。”
他闯下大祸,我要替他扛。
他知道后冲进大殿,跪下乞求说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碍于家中长辈,所以一直对他多有照顾,他甘愿受罚。
小宋被逐出师门。
我跟他断了联系。
“三十岁时。”
听闻他成为魔修,我心神大乱,师母压我进思过崖,呵斥我没有准许不准出去半步。
师爹想吹枕头风,结果也被师母送进思过崖一块思过。
我俩苦兮兮地天天对着石头修炼。
吃了一年西北风,睡了一年石头,师爹老实了,认怂说自己错了,又偷偷跟我说他先不吹枕头风,先出去帮我打探消息,照顾着点小宋。
我也认怂,说我也老实了,不去找小宋。
师母火眼金睛,一眼看出来我睁眼说瞎话,决心要磨磨我,说我要是一辈子心不静,就一辈子呆在这,省的她给我收尸。
我痛心师母能看出来我说瞎话,居然看不出来师爹装模作样。
师爹给我送饭加餐时很是得意,恰着腰说他跟我师母那么多年,会不知道怎么拿捏她。
我跟小宋还是奶娃娃没睁开眼时就在一个屋,中间最长的分别,也不过是十三岁那年我家中变故。
父亲病逝,我跟母亲扶灵回老家,路上母亲忧思过重,一病不起,也与世长辞。
我一人独自撑起家中的一年,中间我二人信件来往也从未中断过。
此后无论是离家求仙问道,还是下山历练,我们都未曾再分开过。
小时候买的那把绝世好剑已经有了生锈的迹象。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自二十五岁那年分别,至今已将近十个年头,仔细算算也有一万年没有。
“三十五岁。”
我修炼有成,为门派赢得头彩,名扬四方,人人称赞我后生可畏,少年天骄。
我辞别师母,独自下山闯荡。
师爹告诉我,宋明成了魔教右护法,也算跟我一样名扬一方,就是带着手下人到处抢地盘,人人喊打。
我要去找他。
“三十七岁。”
三十七岁那年,我挎着剑瘸着腿戴着斗笠,他领着一群手下嚣张跋扈像群劫匪,我们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