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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剧情)

    

第八章(剧情)



    怜卿尘转头,对中年妇人说:“既然没别的事,那我们先走了。”

    妇人听到她们要走,便想留,“恩公之情,荣家无以为报,这儿有些银两。”

    说罢就从怀了掏出一个荷包,荷包鼓鼓的,露出里面的金子来。

    “不必了。”墨霁出言拒绝。

    怜卿尘似没听到墨霁的话,接过荷包,迫不及待踹进怀里,欢喜道:“多谢了,夫人。”

    妇人见她收下钱财,想到墨霁还没收,以为是给得不够满意,又拿了一荷包,“一点心意,恩公见谅。”

    不出意外地,她又收下了,顺便打趣身旁黑着脸的人,“客气了,我这朋友性子腼腆,不善言辞。”

    墨霁的脸色更黑,更冷。

    似感受不到身旁人的低气压,心安理得地收下财物,向夫人道完谢准备往外走。

    身旁一直沉默的人,徐徐开口,“青霄的人是你们找来的吗?”

    提到青霄,妇人顿时变了脸色,语气尽是不满,“他们自己来的!领头的,就今日说话那个,跑到我们家里,一番道歉,说是门内弟子私服禁药,要帮我们找到欢儿。”又瘪嘴控诉,“幸好欢儿没事,不然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答案,墨霁点点头示意听明白了,“多谢,我们先告辞了。”

    妇人敛下情绪,撇了眼床上躺着的孩子,柔声道:“那恩公慢走,我留在这儿照顾孩子,就不送了。”

    怜卿尘心情大好,回头对床上的孩子灿然一笑,摆摆手,“jiejie们先走啦!”

    孩子也向她招手回礼,一大一小瞧着十分可爱。

    怜卿尘一边走,一边将两个荷包塞到里衣,生怕被人瞧见。

    这副模样,谁能知道,她以前是多么荣华富贵。

    “你很缺钱吗?”

    墨霁与她并肩走,认真问。

    “缺啊,我出诊一单多的二十几文,少的几文,换陌生的地方,没人认识也少有客人,钱嘛   ,更少。这些都快抵得上我寻常出诊几年的费用。不过你们破云门家大业大,墨首席应当不缺钱吧?”

    怜卿尘一脸无所谓,甚至有些轻佻,刻意调侃她。

    但这样的话落到墨霁耳朵里,哪里还是无所谓,除了心疼再无其他。

    她侧过身,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以后,可以找我。”

    一阵风吹来,将两人发梢吹乱。

    怜卿尘没有回答她,也不看她,加快脚步,中指搭着食指没有节奏地敲衣摆,过了许久,弱弱吐出一字。

    “好。”

    回到客栈,日升月落,两日颠倒的作息把两人弄得疲惫不堪。

    原本还想捋一捋心中的疑惑和线索,回到各自发房间,困意彻底攻占大脑。

    一觉醒来,已是正午。

    怜卿尘梳妆收拾好行李,欲出房寻墨霁,门先一步被人打开。

    来人是已经装好行囊的墨霁。

    怜卿尘抬眼看她,想向这人找到昨夜心中未解的迷题,还是耐下性子,道:“走吧,我备了干粮。”

    青霄路远,那些疑惑就留到路上吧。

    墨霁颔首赞同,将人领到客栈后屋的马厩外。牵出两匹成色极佳的马。

    一匹浑身雪白,绒毛透亮,马鬃微微偏到左侧,头颅高高扬起,颇具贵族风范。

    一匹赤色红粽,细细查看,绒毛还闪着黑金,优雅地跺着马蹄,发出哒哒韵律。

    “门派特供的,你要哪一匹?”

    破云门虽地处边境,但毕竟是全盛国赫赫有名的四大门派之一,在全国境内大小城市都或多或少布有自己的势力。

    这可比她之前徒步快太多,既不用担心租金,也不用担心还马的不便。

    怜卿尘走到赤马匹前,轻柔地顺着颈背的毛发,赤马的脚步变慢,低下头,一副邀请模样。

    “就它吧。”又满意地拍拍马背,拉紧马绳,踏上马镫,一蹬腿,干净利落地跨步翻身。

    墨霁也不犹豫,稍使轻功,左脚微微向一侧马镫借力,很快飞身上马。

    见到墨霁的上马方式,怜卿尘心里慌乱起来。

    记忆潮水般涌入。

    从前她不爱舞刀弄剑,也不爱骑马射箭,自己的骑马技术还是源自一场世家比赛。

    从前,盛京城内的世家子弟经常举行剑术,骑射之类的比赛,彩头不过是噱头,什么奇珍异宝,对这些长在金池里的人来说根本不足为奇。

    重要的是,赢过别的世家子弟,得到场下富家小姐们青睐,面子带来的虚荣感比珍珠宝石点缀可快意得多。

    她对这类世家活动向来不感兴趣,加上她已有阿姊,对别的世家子弟自然瞧不上眼。

    那次,是她唯一一次出席这类比试,以观众的身份。原因是,孙尚书家的大公子孙廉清也参赛了,而他正是自己的二姐,宋倾宛的心上人。

    帝王对她的宠爱,不过是因着她没有任何威胁。她自小没了母亲,便不会有外戚势力,何况一介女流,红墙高瓦内又能做什么?

    但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宠的了一时又哪儿宠的了一世。在宫中,这个道理是人人皆知的。帝王宠她,她却不能太过恃宠而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失败了。

    她的二姐与四哥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两人的母亲柔妃起初只是个浣洗院的宫女,许是三人相似的缘故,二姐和四哥最是照顾她。

    于是乎,她被自己的二姐生拉硬拽参加时,其实也没有太过拒绝。

    倒是她的二姐,拉着她前来,比赛当日却撇下她,跑到最前排替孙廉清助威了。

    二姐不在,原本她乔装打扮,匿了身份,在二楼栅栏旁静静观看。

    哪知,这群世家子弟不知从哪儿寻得的消息,知道了她也在,开赛前便有人送了礼,被她叫人遣了回去。

    她的容貌,身份,总以让在场大部分男人心动,事实也如此,这群世家子弟中光是向她表露过心意的人就不少,何况在这样的场所……

    这也是她从不来观赛的原因之一。

    还来不及气恼身份暴露,场上出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是阿姊!

    秦玉瑶穿着黑色轻薄丝绒长衫,宽松深蓝襦裙,长发溜肩别在耳后,一手拿弓,将一匹装备精良的白马牵引到场地内。

    干练又飒爽,不似平日与她一起时的慵懒温润。

    秦玉瑶一出场,几乎吸引了场内外所有注意力。不只因为她出众的容貌气质,还因为她是场内唯一一位女子。

    谁人不知,秦家长女,盛京第一才女。

    今日比的,正是骑射。

    阿姊向来不喜这些世家比试,这是……

    不等她向人寻到答案,主办方已经揭晓本次比赛的的彩头——琉璃彩莲镶金簪。

    倒是二姐会喜欢的东西。

    “五殿下!小生魏名胜,心悦殿下!”

    场上一位白面小公子朝她所在的二楼喊来。

    这下,场内的人都向她看来,除了秦玉瑶,看向这位喊话的小公子。

    现在她知道,刚才是谁送的礼了。

    这样一喊,她再瞒不了身份,像是做了天大的亏心事,红着脸躲回阁楼了。

    这魏名胜,瞎喊什么!

    况且阿姊还在……

    众人看热闹的声音以她躲入阁楼结束,见到她拒绝的态度,这位魏家小公子也羞红了脸,泯着唇继续比赛。

    这样一闹,她也无心再看比赛,低头一门心思喝茶。

    那位勇敢的魏家小公子,势要向人证明什么似,哒哒着马,拿出吃奶的劲拉弓,哪知这一用力,脚上也不自觉加码,惊了马儿,射中个场上的草垛。

    他眼中擎着泪,牵着马儿下场了。

    别的世家子弟笑他,表白失败也就罢,还脱靶。

    只两人未笑,一个是孙廉清,不仅没笑,还搭了搭魏名胜的肩以示安慰。一个是正在不停抚摸马头的秦玉瑶。

    其余人的成绩有高有低,目前唯一的十环出自孙廉清。

    秦玉瑶是压轴出场,与旁人不同,她上马不喜借牵引绳的力,而是习惯用轻功,左脚点一下马镫跃上去。

    驾马,拉弓,松手,一气呵成。

    又一个十环。

    赛后,宋廉清不知与秦玉瑶说了什么,总之那支簪子归了他。

    后来,她就再也没见过这支簪子。

    众人散去,她的二姐也不见踪影,待到她确认场上只剩秦玉瑶一人后,迫不及待跑下楼,往那人怀里扑。

    阿姊在等她!

    秦玉瑶却拦着不抱她,只用手描摹她的脸,从耳郭到面中,眼眶,鼻梁,薄唇,一路向下,停在喉头处,轻轻揉搓。

    很快,她的面颊染上了红。

    “微儿这副模样,当真招人喜欢。”

    即使这人还是带着笑,她知道,阿姊吃味了。

    “阿姊知道的,我向来不喜这些,二姐硬邀我来,我只心悦阿姊,倒是阿姊,怎么参赛了?”

    “嗯,怕家里的小猫被心怀不轨之人拐走了。”

    那人轻应,继续描摹着。

    没办法,她只好踮起脚,意图吻,哄。

    那人不似往常的回应,而是浅尝即止,转身拍了拍马背,另一手仍在描摹,从下至上。

    问道:“微儿想学马术吗?”

    “嗯……那阿姊教我……”她软声答应,继续哄着。

    “阿姊教你。”而后,秦玉瑶托起她的下巴,极具占有欲地吻。

    白日,秦玉瑶耐心地教她,只是骑马。

    夜晚,秦玉瑶更耐心地教她,骑马,不止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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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是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