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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晨曦还待再说,见季善一脸的坚持,想着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只好笑着打发了女茶博士。姑嫂两个遂一边说笑,一边喝起茶,吃起点心来。等吃好歇好出了茶肆后,又逛了大半个时辰的街,便如季善所愿,去了春熙楼。果见春熙楼一派的富丽阔朗,客似云来,不愧是京城五大酒楼之一,相较之下,聚丰楼简直不够瞧了。一时待点的菜上齐后,季善举筷一尝,更是忍不住想拍桌,“晨曦,不怪你师兄吃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这糖醋里脊看似与其他厨子做的别无而制,可吃起来就是不一样,他们家厨子肯定有自己的独门秘诀!还有这‘赛螃蟹’,也不是什么名贵的食材,做工也并不复杂,可他们家做的就是更好吃,更细腻,明儿咱们还来这里吃,好不好?”罗晨曦忍俊不禁,“好倒是好,不过其他几家酒楼,你确定不想也都尝尝去?其他几家的招牌菜也都很美味,‘吉祥福’的旋炙羊rou,‘东来顺’的烤鸭,都特别好吃,我尤其喜欢吉祥福的羊rou,之前吃过后回家让家里的厨子学着做了几次,都做不出那个味儿来。”季善道:“人家的招牌菜当然自有门道秘诀,不然让人一学就会,还怎么在京城立足呢,早支撑不下去了。就跟我们飘香的特色菜一样,若轻易就让人学了去,我们还能一直有那么好的生意么?哎,什么时候我们飘香能在京城也开到这个规模,我就真是心满意足了!”罗晨曦正色道:“春熙楼也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规模,东来顺与吉祥福听说也是经过好几代,才做大做强了的,他们能做到的,我相信善善你也能做到,一步一步慢慢儿来吧!”季善笑道:“嗯,我还这么年轻,只要一直坚持不懈,我相信总能有这么一天的。快吃吧,再不吃菜可就凉了……这白水鱼可真嫩,汤也鲜,我本来口味一向偏重的,吃了这个,也不得不承认,原来上好的食材真个不用加多余的调料,就吃本味足矣……”在春熙楼吃饱喝足后,季善怕罗晨曦累着了,便提出要回去了,“明儿再出来逛也是一样的,现下还是回去好生睡一觉吧,不然我可就要有负妹夫所托了。”罗晨曦却显然还没逛够,“我一点儿都不累,真的善善,我们再逛一会儿再回去吧,你不是说想去逛逛卖西洋货那条巷子吗?就在前边儿不远,可多新奇的小玩意儿了,你肯定会喜欢的。”见季善还要再劝她,只得低声与季善说了实话,“相公肯定趁我们都不在,在家里清理门户,杀鸡儆猴呢。可家里上下几十口子人,有胆小的肯定就有胆大的,不用重典重刑,只是小打小罚,只怕也吓不住那胆大的,下次没准儿便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我要是这会儿回去,万一相公还没忙完,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他既不想我知道一些事,害怕吓到我,那我就不让自己知道,彼此都欢喜呗。”季善这才明白了,“我就说以妹夫对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架势,就算同意我们出来逛,也不可能同意一逛就是一整日,敢情是有原因的。你呢,也不用他明说,便这般懂他的心思,好么,我又被秀了满脸的恩爱。”罗晨曦呵呵,“哪比得上你和师兄啊,众目睽睽之下,都要来个深情拥抱,不然你以为我早饭为什么吃那么少?真当我是留着肚子,好上了街看见什么吃什么,留着中午吃春熙楼呢,我分明就是吃狗粮早就吃饱了!”季善表示怀疑,“是吗?可我瞧你早饭也没少吃啊。”“那肯定是你看错了,再说我如今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儿,本来就该多吃些……”姑嫂两个斗着嘴,一路出了春熙楼,果真去西洋巷逛了一回,可惜罗晨曦口中诸如铁皮青蛙、万花筒、八音盒之类的‘新鲜小玩意儿’们,在季善看来,委实一点都不新也不奇。不过季善也不欲扫罗晨曦的兴,还是笑着选了几样水晶饰品,又瞧着罗晨曦选了几样小玩意儿,瞧着时间已不早,罗晨曦也面露疲色了,方让人去叫了她们的马车过来,上车回了家去。就见家里乍一看与她们早间出门时,瞧着倒是并无任何的差别,不过稍微仔细一观察,一感觉,便会发现家里的气氛还是有些不一样了,所有的下人都越发恭谨小心了一般。季善便知道赵穆定已如罗晨曦所说那般,清理过门户,震慑过家下人等了。面上却是一无所觉般,送罗晨曦回屋后,便也回了自家院子梳洗更衣,随即还小憩了一会儿,才又过去陪伴罗晨曦。交二更时,服侍诚亲王妃歇下后的龚嬷嬷终于回了自个儿家里。她二十几岁上头便守了寡,且幸死鬼丈夫好歹给她留了个儿子,她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了媳妇儿后,夫妻两个又给她生了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儿,如今家里还算热闹。听得婆婆回来了,龚嬷嬷的儿媳忙带着小丫鬟迎了出来,“娘,您回来了。今儿怎么要迟些?”龚嬷嬷“嗯”了一声,“回来了,今儿王爷有事没回府,王妃娘娘留我多说了会儿话。孩子们呢,都睡了?”她儿媳已上前搀了她,一面笑道:“本来都说要等您回来,背今儿个夫子教背的书给您听的,后来都哈欠连天的我瞧着实在熬不住了,便打发他们都先睡了。娘饿不饿,我煨了人参乌鸡汤,要不给您盛一碗来,您热热的喝了好睡觉?”龚嬷嬷皱眉道:“大晚上的谁喝这个,油腻腻的……你当家的去当值前,给他喝了吗?”“喝了的,娘只管放心吧。”她儿媳笑着,待龚嬷嬷进屋坐了,便要给她打洗脚水去,“那娘就先泡着脚,我给您做个酒酿卧蛋去吧?”龚嬷嬷这回许了,“多打一个蛋,再多放些糖,这几日嘴里都没味儿……算了,还是别吃了,吃得受不得,肯定一晚上都别想睡了。”她儿媳又劝了一回,见龚嬷嬷都坚持说不要,只得去给她打了热水来,伺候她泡上了脚,方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儿就给忘了。娘,今儿有人给您送东西来。”说着起身去外面捧了个黑漆描金的匣子进来,双手递给龚嬷嬷,“是个面生的小媳妇儿送来的,我问她是谁让她送来的,她又不肯说,只说您打开匣子一看就明白了。”龚嬷嬷随手接过匣子,面带得色道:“有什么好问的,肯定是哪个想求我替她办事的送来的,也知道我不可能送一次就答应。且等着吧,回头再送来时,肯定就会说是谁让送的了,我且瞧瞧里边儿装的什么吧,不过看这匣子,倒是个懂事儿的,肯定这礼轻不了……啊……”她儿媳也早猜到定是有人要求自家婆婆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