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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贵府也再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贵府面临的难题,也不是就没法子解决了,谁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富贵荣光,就让谁去青灯古佛便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么多年本不该属于她的锦衣玉食,如今也是时候该还了!”裴太夫人喘着粗气道:“若是瑶丫头去可以,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当我们多想看见你们呢?就是因为张真人点明了她不行!”何况裴瑶如今已经是长公主府的儿媳了,也不是他们家想让她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那三年后长公主府的长房就真是要庶子满地跑了。沈恒勾唇讽笑道:“那与我们夫妇何干?太夫人既不想看见我们,正好我们也不想看见您,那便就此告辞,彼此都眼不见心不烦吧。”说完拉了一旁一直含笑看着他霸气维护自己,只差要冒星星眼拍手大叫“老公好帅好a”的季善就要走。“站住!”裴太夫人却是厉声喝道,“谁许你们走了,没规没矩的东西!——你们当父母的就都这样干看着不成?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侯府,你们也是侯府的人,不该为家族出力呢?”后面的话却是对裴二老爷和裴二夫人说的。裴二老爷只得强忍厌恶,与沈恒季善道:“太夫人话还没说完,你们走什么走?不管怎么说,太夫人也为尊为长,你们就该尊敬长辈!”阜阳侯随即也道:“你们父亲说得对,太夫人怎么着都是尊长,这是什么该有的态度吗?我方才就说了,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却也不能凡事都只凭一时之气,不然回头再来后悔,指不定就迟了。都坐下吧,坐下喝杯茶冷静一下,等都冷静多了,大家再继续说也不迟,这谈事情就跟做生意一样,你可以开价,我也可以讨价还价,本来就不是一说就能成,而是慢慢儿谈才能谈成的,只要最终谈成了,依然皆大欢喜,对不对?”说完见沈恒与季善都不肯坐,只得自嘲一笑,道:“既你们不肯坐,那便站着说吧。如今看来,侄女儿倒真是好福气,能得侄女婿这样一个敬你爱你的夫君,连为你豁出性命去,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我这做大伯父的可真是打心眼儿里为你高兴,可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年的事,也未必就全然是坏事啊!”季善凉凉一笑,道:“所以呢?所以我十几年的苦难与委屈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毕竟老天爷已经补偿了我这么好的夫君,我便该忘记过去,不该再有怨恨了?”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嘲弄,双眼又实在太过明亮,以致阜阳侯在她目光的注视之下,竟有片刻心虚起来。但仅仅只是片刻,他已又理直气壮了,笑道:“我不是说要让侄女儿忘记苦难,只是觉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要紧的是现在和将来,对不对?难得侄女婿年少有为,又对侄女儿你这般情深义重,难道你就不想投桃报李,也助女婿更上一层楼呢?本来方才我们还担心,几年的时间,终究太委屈侄女婿,也太委屈你了。不想你们小夫妻竟如今恩爱情深,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分离个小几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对不对?用小几年的分离,就能换得你们小夫妻后半辈子和子孙后人的富贵荣华,如此双赢的好事,你们又何乐而不为呢?”裴太夫人在上首跟着道:“你们不要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别说当年的事不是你父母故意的,他们和我们也都被蒙在鼓里,本也怨不得我们。就算他们是故意的,‘生恩大于天’,若不是他们给了你性命,你压根儿连来这世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你也该无条件报答他们的生育之恩,甚至为他们、为家族付出性命都理所应当!”“如今他们和家族又不是让你去死,只是让你为家族牺牲短短几年的时间而已,还会许你丰厚的回报,不会让你白白牺牲,你难道不该吗?你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想跟家族划清界限,说什么余生绝不会再与裴家扯上任何干系,那行啊,你先就把这条命还了你父母,还了我们裴家吧,届时你自然就能如愿以偿,与我们家再没有……”沈恒见季善已快要气炸了,虽然他也快要气炸了,却到底还保留着几分理智,安抚的握住她的手,又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他来说后。方冷声打断了裴太夫人,“裴太夫人,您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来的,果真是人越老脸皮便越厚么?还‘该无条件报答他们的生育之恩’、‘为家族付出性命都理所当然’,怎么着?你们路过别人的农田,不小心掉了一棵幼苗在那田里,之后便一直不管不问,任那幼苗风吹雨打,甚至无数次都差点儿活不下去。结果忽然有一天,你们需要那棵幼苗为你们家燃烧牺牲了,终于想起找她回来了,便可以说那幼苗长成的参天大树,乃至结出的果实都是你们家的,为你们付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了?”“您觉得世上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反倒是那本不该长到你们田里的幼苗,被移到了你们田里后,受到了十几年如一日的精心呵护,一直沐浴着最好的雨露与阳光,末了更是被移到了最好的田里,享受更好的呵护,更多的荣光与艳羡。结果你们不让前者牺牲报恩,反倒要后者牺牲报恩,不觉得太可笑了吗?说到底,不过是你们从头至尾都没拿我娘子当亲人,从头到尾心里都只认那个西贝货才是你们家的女儿而已!”“既不是自家的亲人,当然犯不着心疼,也犯不着管她的委屈与苦难,犯不着管你们的要求是多么的强人所难,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还许我有通房庶子,这是一个当祖母的该说的话吗?当父亲的也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能狠到这个地步?你们不心疼孙女女儿,我却心疼自己的娘子,今日便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你们如愿!”这回气炸的轮到裴太夫人了,指着沈恒的手抖得秋风里的落叶一般,“你、你、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了。倒是阜阳侯沉声道:“不管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娘子身上流着我们裴家血液的事实,改变不了我们是她亲生本家的事实!”沈恒回以冷笑,“如果当年可以选择,我相信我娘子绝不会愿意做你们家的女儿,如果放干一个人的血,人还能活下去,我也相信她绝不会愿意跟你们流相同的血!”阜阳侯冷嗤,“既她舍不死这条命,那便该报裴家的生育之恩。是报完三年恩后,与裴家自此再无干系,还是三年后什么都有,大家皆大欢喜,你们自己选吧!年轻人重情重义是好事,可太过感情用事,就是犯蠢了!”可惜沈恒却是越战越勇:“我娘子早已死过很多次。最近的一次,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