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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抚养向日葵1

    开头有鬼灯的冷彻中人物出没,有魔改,人物ooc。

    本篇立意是让最早死去的萩转世归来救济自己的朋友们,以及抚慰父母jiejie失去亲人的痛苦。大概是篇养崽文(?)

    本文里萩无法说话。本文里萩无法说话。本文里萩无法说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本文有时正剧,有时搞笑,有时候中学生作文,画风突变,情节流水账,文笔普通。

    我流柯南同人,自带想象和滤镜,ooc,写文只为了自己爽。望大家自助避雷,别来骂我挂我,谢谢大家互相理解。

    以下正文

    萩原研二死了,死的很惨,在巨大的当量下身体被炸得支离破碎,完全没有生还的希望。爆炸的威力似乎将他的灵魂都炸得松散了一些,等到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清醒,目之所及便是一条将他脚下的土地与彼岸彻底分割的血河。

    焦黑的土地,干枯的树干,昏暗的天空,赤红色的河水,还有周围众多隐隐约约的人影,萩原研二心想这大概就是地狱了吧。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好好地穿着爆炸物处理班的制服,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和破损,他想,还好不是破破烂烂的…当时的爆炸这么大也不知道我的身体成了什么样子…希望其他人都能活下来。

    萩原研二握着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抬腿跟上队伍和其他亡者们一起朝某个方向前进。他环顾四周看到周围男女老少都有,脸上带着或惊疑或恐惧或悲哀的表情,从穿着打扮上看死亡倒是对所有阶层都一视同仁。不过让他暂时安心的是,没有在队伍里看到认识的面孔,看来事件中只有他一个人死掉了。

    不过想到这儿萩原研二又一阵心虚,他没记错的话炸弹爆炸的时候电话没挂断,小阵平直接在电话那头听了他的死亡直播,更糟糕的是他之前还说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要替我报仇”,苍天可鉴,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竟一语成箴。

    他英年早逝,爸爸mama肯定会很伤心,不过好在还有jiejie陪伴在身侧,三个人互相扶持着生活总还能过得下去。最担心的还是小阵平,他怕他的那句戏言真的成了幼驯染一辈子的枷锁……

    不过,既然地狱存在的话,那么神明也一定存在吧……

    “尊敬的神明大人,我将所有收到的贡品都献给您,求您保佑松田阵平健康长寿,生活幸福。”萩原研二边走边垂着头在嘴里默念着祷词,念完还煞有介事地在胸前轻轻拍了两次手。他不知道会不会有神明听到他的愿望,但是他早已成了一抹幽魂,向神明祈祷是他最后能做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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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地狱深处的宫殿中,浑身散发着威严辉光的橙发女神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睁开纯白的眼眸看向某个方向,她的目光瞬间穿透虚空跨越了千里落到三途川边一个半长发青年的身上。

    这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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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鬼灯在三途川边上找到伊邪那美女神向他描述的那个人时,半长发青年正窘迫地护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夺衣婆向来喜欢年轻帅气的小哥,这次遇到萩原研二这样长的漂亮身材好,还附带着制服诱惑的稀有品种,会放过才怪。

    “小哥~要全部脱的干~干~净~净~哦~”鬼灯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夺衣婆荡漾地调戏亡魂。

    “夺衣婆,适可而止吧,后面积压的亡者已经造成交通堵塞了,请认真工作。”将狼牙棒砰的一声砸在脚边的地面上,鬼灯摆着一副恶鬼颜,周身散发着身为祟神的黑气,说出来的话倒是十分和善。

    萩原研二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位小哥用凶恶的表情说起和善的话感觉更加恐怖了呀。

    “哦呀~是鬼灯大人呀,您还是这么帅气~既然是您的要求,我就放过这位可爱的小哥好了”夺衣婆倒是没被鬼灯吓到,只是有些可惜的放弃sao扰萩原研二,离开时还依依不舍地摸了两把胸肌。

    这位大人从各种意义上讲都很厉害啊,萩原研二这样想着,礼貌的走向鬼灯向他道谢,只不过他还没说什么鬼灯就先一步开口,“我专门来找你的,跟我来吧。”“哎?”萩原研二没想到这个发展,他才刚死为什么有人找他?难道某个祖先在阴间当了大官吗?还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吗?他有些忐忑地胡思乱想。

    跟随鬼灯走到一个远离其他亡者的角落,黑衣鬼神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石头,看着像一张奇形怪状的猫脸,他将石头平举到萩原研二面前。萩原研二一头雾水,猜测对方是不是想他把石头接过去,他刚想抬起手,面前的那块石头上突然亮起了黄色光晕,有一个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刚才许愿的,就是你吗?”

    真神奇啊,这是阴间的电话吗?萩原研二心中惊叹,嘴上倒是飞快的回答,“…如果刚刚没有其他人向神明许愿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了…”

    “我听到了你的愿望,但是黄泉的神明不保佑生人,你可以换一个愿望。”

    “可我想要求神明保佑的人全都还活着啊…”萩原研二摸摸头发苦笑着说,他没想到真的会有神明回应他,“打扰到您,真的十分抱歉,我没有别的愿望了。”他朝着那块被举在手里的石头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觉有些对不起这位专门前来回应他的女神。

    “…………你以为谁的愿望都能传达到我这里来吗?既然缘分已经结成,我就必须实现你的愿望。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说出一个愿望来”石头那头的女神听上去有些生气。

    萩原研二不知道神明还有这样的规矩,心里更加抱歉,听到了许愿就无法拒绝,怪不得这位女神会不高兴。但如果这位神明无法保佑生人,他实在不知道还可以许下什么愿望,只能一筹莫展地看向面前的鬼神,希望这位各种意义上都十分厉害的鬼灯大人能给他一些提示。

    鬼灯接收到他的求助,大概也有想尽快结束此事回去办公的意思,便直接开口问他:“那你自己有什么想要的吗?钱财?住宅?或者让伊邪那美大人赦免你的罪孽让你直接上天国也可以。”

    “还…还可以这样吗…”萩原研二震惊,原来到了阴间都还能走后门吗?不过虽然直接去天国听着很不错,但是如果要一点钱和房子,那等几十年之后他的同期们来了还能帮着安顿下来……不过想到这儿,他突然间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那个疯狂的念头,一出现就在他的脑海中扎根下来无法拂去,萩原研二咽了口口水,喉咙突然变得有些干涩,他对着那块石头说:“如果…我是说如果…能不能让我回人间去——”

    他说完这句话,石头那头没有回答,他看向鬼灯,鬼灯也只是严肃地和他对视,一言不发。

    他心下有些惶然,果然,死就是死了,再也没有再回到人世间的机会。他只是想回去和家人朋友好好道个别,让他们不要再为他伤心;只是想给小阵平一个拥抱,告诉他别在意那句傻话,过好自己的人生;只是想再见见警校同期的伙伴们,给他们加油,希望他们能继续守护世界的正义……

    此时此刻他才算真正意识到死亡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原先还有些漂浮着的,自己已经死去的认知,终于落了下来。

    我真的已经死了。

    萩原研二恍惚想着自己还在人世的亲人朋友,眼底一阵酸涩。他刚想和神明道歉,收回他先前那句任性的话。石头中却突然传来了回应。

    “可以哦,不过这样一来,你原先付的代价就不够了。”

    萩原研二闻言眼中燃起了希望,他激动地询问,“我可以付出更多更多的代价,您想要什么都拿去,只要让我能够再回到人世。”

    “亡魂不能扰乱生死间的规则,除非他是接受神明的旨意行走世间,如果你要再回去,那就只能成为我的仆从,死后永远留在这地狱,就算这样你也愿意吗?”

    萩原研二张了张嘴想说他愿意,但要说话时却又犹豫了,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我的记忆会消失吗?”

    “不会,相反的,你会永世永世的记住,再也没有机会忘记。”

    萩原研二凄然的笑笑,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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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研二遵照指示按住石块,之前包裹石头的黄色光晕猛然增强几分,从他与石块接触的手掌开始,变成火焰状渐渐包裹住他全身,几个呼吸之后,火焰又爬回石块之中,变回原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倒是之前站在那儿的半长发青年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了一颗有些晦暗的紫色玻璃珠子。鬼灯将珠子拿起来,放在眼前观察了一下,看见珠子内部包裹着一些黄色的雾气。

    “看来这位就是未来的同僚了——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竟然能让您亲自来实现他的愿望,还将他收为眷属。”

    “……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世界,某个世界的他与神明结下了深厚的缘分……这份缘隔着世界在他身上还有这样明亮的光辉,实在难得。”

    “既然是这样的话,在下明白了。”鬼灯收起玻璃珠,带着石块向着人间和黄泉的交界处走去,“说起来…我刚刚看见您在他的灵魂中收取了某样东西,永生永世做您的仆从也不够支付愿望的代价吗?”

    “这充其量只能算契约的信物吧……不过要说代价也没有错,亡者想要回到人世,哪怕我就是主管黄泉的神明,也要遵守世界的规则。”石头上的光芒闪了闪像是在笑,“你不用担心他回来了没法工作,等到他这一世结束回归黄泉,我自然会将拿走的东西还给他。”

    “那在下就放心了。”鬼灯将石块放入衣襟,石块上的光芒也配合地暗了下去,是女神那边切断了联系。再向前走就是人世与黄泉的交界处,从黄泉这头出去就是日本有名的富士山,他堪堪停在黄泉的范围内,脚尖前方就是人间的土地。

    鬼灯拿出那颗看上去是玻璃,实际上是萩原研二的灵魂的珠子,往上哈了口气,然后侧过身提起一边膝盖,高举双手,学着棒球运动员的姿势将手中的玻璃珠用力的朝着人世间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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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后

    萩原研二失神地望着福利院的大门,无语凝噎,他现在说他当时只是想回个魂和家人朋友们道个别再走,会有人信吗?他低头看看自己rou呼呼的小手,心想怪不得当时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还单纯的以为是由于生人死者之间的鸿沟无法逾越,没想到竟然是让他带着记忆重新转世为人了。

    算了算了,事情已成定局,更何况即使付出那么大代价他也不亏,能和家人朋友们再续前缘,已是无上的幸运。

    不过……萩原研二,不,现在该叫他小萩了,小萩抬头望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难以翻越的围墙,和福利院为了安全安装的几个摄像头,哪怕他内里是个成年人,也没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跑出去联系以前的亲友。

    更何况……

    小萩摸上自己的喉咙,试着啊了一声,但是张嘴之后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失去了“声音”,这是他回到人世间的代价之一,不能说话让他如今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相比起“萩原研二”的人生,这一世他并不幸运,亲生母亲早早就去世了,他天生不能说话,也不知道父亲是谁,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这个福利院来。要不是他还带着之前的记忆,内心坚强,还不知道日后面对这样悲惨的身世心里会有多难过。不过就算再坚定,再乐观,在福利院里关了几年,心中也变得逐渐焦躁起来。如果他在成年之前都得一直呆在这里见不到想见的人,那么他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特别是小阵平,马上就要到“萩原研二”四周年忌日了,他了解他的幼驯染,松田阵平表面潇洒,内里实际上是个很执拗的人,他死前的那句玩笑话绝对会让松田阵平无法放下他的死亡,心心念念想着为他报仇。小萩不敢想这四年里松田阵平是怎么过来的,他的心里又会有多痛苦。

    所以——绝对不能再这么继续等待下去了,必须想办法主动联络以前认识的人。小萩目光坚定地挥了挥拳,心中有了决定。

    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出门也没法打电话,更接触不到电脑发邮件,他都想着实在没办法,就请福利院的护工替他打个电话,只不过这样很多事情没法解释清楚,大人们也有可能以为他在胡闹。

    唉……小萩好难,小萩叹气。他要怎么样才能联系上小阵平呢。

    大概是老天爷也不想他白走一趟,在小萩还在苦思冥想着要怎么联系外界的时候,已经有人将目光转向了这个位置偏僻的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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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穿着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头发有些长,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揪揪,正坐在福利院后院中的一棵大树下,静静地看着头顶的一片绿叶发呆。

    太阳刚刚落山,正好是福利院里的孩子们快要吃晚饭的时间,这个时候,福利院里的大人们大多都已经回家休息去了。只留下几个护工值班,所以这个孩子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他自己似乎也并不在意周围的任何事物,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咕噜噜~~

    小萩的思考被饥饿打断,他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天衣无缝的方法,可能到最后还是得撒泼打滚地向护工们借手机给小阵平发信息,希望到时候不会被小阵平当成骗子。

    就在他起身准备去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本该是晚饭的时间,却没有任何护工来找他,而且屋内的灯虽然亮着,却听不见孩子们以往的欢声笑语,只徒留一份诡异的寂静。

    一定出了什么事。他小心翼翼地靠着后院灌木的遮掩靠近建筑,悄悄地躲在窗台下面,想要从窗户里偷看屋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当他靠近窗户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看见屋内一群8岁以下的孩子正被几个值班的护工护在身后,在他们面前有几个黑衣男人正用枪指着他们。有几个孩子明显已经被吓得哭了出来,却被旁边几个岁数较大的孩子紧紧捂住了嘴巴。

    这是怎么一回事?小萩的脑海中出现了疑问,怎么会有人用枪指着他们,难道是抢劫犯?不可能吧,再过两个街区就有银行和商店,为什么会有人来抢没什么钱的福利院?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这些人根本不是冲着钱来的,而是冲着福利院的孩子们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那几个黑衣男子就从包里拿出了摄影机和支架,将其组装好对准了躲在角落里的护工和孩子们。接着,又拿来笔记本电脑对着一阵cao作,看上去是准备把屋内的景象公布出去。

    小萩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需要马上报警。但还是原来的问题,他没有手机,也不能讲话,该怎么通知警方。如果想要离开福利院只能翻墙或者走大门出去,他现在只是个4岁孩子,翻墙是别想了。主屋正对大门的方向修了不少窗户,他要是从那儿走,一定会被看到的。

    小萩焦急的满头大汗,忍不住咬起大拇指的指甲来,怎么办怎么办,得赶紧想办法,再耽误下去里面的人质就危险了。

    对了,他突然间想起之前靠着的那棵大树,那棵树足够高,他可以试着从树杈跳到围墙上,也许可以用这种办法翻出去。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屋内,借着夜色的掩护,只要他小心一些就不会被发现。

    他快速的跑回了那颗大树下面,爬上树,他的动作非常快,就算是此时有人站在树下面也不容易发现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地向上爬着,在离围墙差不多半米左右的距离时,双脚一蹬树枝,整个人便向前窜去。

    这是一次非常危险的行动,如果是一个真的4岁孩子肯定会重重地摔下去,而幸亏小萩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动作要怎么发力,才算是有些狼狈地成功跳到了围墙上。幼童幼嫩的手掌此时已经被粗糙的树皮和墙砖磨破,火辣辣地疼。

    成功上了围墙还没结束,他还得想办法下去,围墙有两米多高,他如果直接跳下去,怕是当场就得摔得重伤。不过他记得每天都会有垃圾车来收福利院的垃圾,护工们都是提前把垃圾放到围墙边上的,希望今天的垃圾还没收走。

    小萩匍匐在围墙上,借着夜色的掩护一点一点向前蹭着,好不容易来到平时堆垃圾的地方,他向下一看,果然有一堆扎好的垃圾堆在角落。可能是受幼童的身体影响,从他待着的地方望下去,只觉得这个高度特别恐怖。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预演了几次之后,一鼓作气的就向着垃圾堆跳了下去,落地之后再接上几个翻滚卸力,最后总算除了手腕有些扭伤之外平安落地。

    小萩这时才感觉到全身都是汗,心脏剧烈的砰砰砰砰跳着,而且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感觉力量一下子抽空了。他躺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感觉恢复了些力气之后,又挣扎着起身,辨别了方向朝着有人的地方拼命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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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知道自己跑了很长时间。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断掉了才终于看见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戴着针织帽,蓄着一头长发的男人,背后背着一个装着乐器的袋子,看着像是个搞音乐的艺术家。

    小萩眼前一亮,原本疲惫的身体又硬生生的涌出一股力气来,猛地上去抱住了那名男子的腿。

    赤井秀一原本正在为之后的任务踩点,只是站在街上抽根烟的时间,突然听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啪嗒啪嗒地向他冲过来,他猛地浑身绷紧做好了战斗准备,却没想到被抱住了大腿,在大脑意识到这是一个孩子的同时,身体堪堪止住想要将孩子踢出去的本能反应。

    “……”赤井秀一低头看看这个抱他大腿的小东西,想着是不是他认错了爸爸,但看到这孩子灰头土脸,身上还有伤,他明白过来这孩子是来求助的。

    不过还没等他问什么话,波本和苏格兰就从旁边的小巷子一起拐了出来,赤井秀一原本对着小萩温柔的样子就瞬间被调整成一副冷硬的生人勿近的防御姿态,他俯下身有些粗鲁地抓住小萩的手腕把孩子拉开,嘴上还在赶人,“小鬼,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老爹,快滚。”

    小萩还没来得及求助面前的人就感觉被一股大力甩开,直接糊里糊涂地摔在了旁边的人行道上,不仅脚腕传来一阵剧痛,连带着之前受伤的手腕也雪上加霜。他抑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眼眶里涌上生理性泪水。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莱依,用不着这么粗暴吧,只是个认错人的小孩子。”苏格兰看不过眼地说。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看到莱依这么欺负孩子心中涌起怒气,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一分,就连先前说的那句话都更像是在借题发挥找莱依的茬。

    这三人各怀心思,脸上带着假笑,集体无视了被摔在一边爬不起来的幼童,准备就这样离开。降谷零走的时候还在心里想,等会儿让hiro给他打个掩护,叫人来看看这孩子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爬不起来的孩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他们身边,这一次他选择抱上苏格兰的大腿。

    这下子连降谷零也觉得有些棘手,这孩子根本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他和景光故意装的不在意就是为了不让组织注意到他,结果这孩子还故意撞上来。

    “喂——”诸伏景光也想学着莱依的样子把孩子拉开,但等他蹲下身看到孩子的脸,直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这孩子是——

    降谷零看到挚友停滞的动作心中一沉,莫非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啦?”降谷零故意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凑过来,假装不小心地挡住莱依的目光。然后他一眼就看见面前的孩子紫色的下垂眼已经蓄满了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们,长相像极了他们已经去世的警校同期——萩原研二。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他们朋友的遗腹子,他们得保护他,绝对不能让他出什么事。他们俩交换眼神的时候,小萩吸吸鼻子,没管因为眨眼自然落下的泪水,只是放开诸伏景光的大腿,转而抓向他的袖口。

    赤井秀一狐疑地看着这两个挡在他和孩子之间的人,这孩子是和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是与组织有关系?他得想办法查查清楚。

    "喂,小孩儿,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你家在哪儿,快告诉我。"降谷零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小萩问道。

    小萩抬头看了看他们,虽然还不知道这两人在执行什么任务,但看得出来他们在防备身后的长发男人。他干脆装出一副迷路的样子,指了指前面的路,又用手在耳边比出电话的手势。

    他们看着这孩子明显不能说话的样子心中一痛,不仅从小失去父亲,自己竟然还有残疾吗?上天未免太苛待这个孩子了。

    “是要打电话回家吗?我带你去电话亭吧。

    诸伏景光勉强扯出笑脸,配合地演戏,将孩子抱起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降谷零随后跟上,再次假装不经意地挡在莱依和诸伏景光之间。

    小萩借着诸伏景光身体的掩护用手指在他胸口写下了hiro和zero两个词,多亏了诸伏景光过人的心理素质才没把手上的孩子甩出去,在巨大的惊吓之下他甚至没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头,用震惊的眼神打量着怀里的孩子。小萩对上他的视线,用嘴型向他比划“小-诸-伏,我-就-是-萩-原-研-二”。

    小萩很想立马和朋友相认,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枪,坏人,福利院,孩子’小萩又在诸伏景光胸前写了几个词,诸伏景光神色微变,他用气音与小萩确认情况,“有持枪歹徒进入了福利院挟持了孩子们,是吗?”小萩轻轻地一点头,注意着没让后面的人看到。

    他们走了不少路,刚好前面一转弯就有一个电话亭,诸伏景光带着孩子大步走进去,他趁着降谷零拖住莱依的机会打出了报警电话,等捏着嗓子报完了警就直接把孩子留在电话亭里出去与两人汇合。

    “怎么样?联系到家长了?”降谷零貌似无意地问。

    “嗯,已经给他家里打了电话,说是马上就来接他,我们走吧,不用管了。”诸伏景光面色如常地回答。

    莱依平静地看着这两个人,没说什么,整件事看上去似乎真的只是一个迷路小孩的求助,但他心里面却始终萦绕着一股违和感,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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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田,有事件——”佐藤美和子招呼着刚刚转到搜查一科,由她负责带的新同事松田阵平一起去现场,可能因为这次涉及到了孩子的缘故,平时有些桀骜不驯的卷发男人这次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抓紧时间上了车。

    警局在半小时之前刚刚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是市郊的福利院被持枪歹徒劫持,派去确认情况的同事还没走到半路,警局内部就接到了来自歹徒的电话。

    “释放樱井康夫,否则我们会向全世界直播屠杀人质。”

    歹徒只留了这句话和一个网址就挂断了电话。警察们打开网址,是一个直播间,视频中看得到十多个3到7岁左右的孩子,还有几个护在孩子们身前的成年人,有一只手拿着枪正对着他们,枪手的身体没有入镜。更糟糕的是,在视频上方还显示着正在观看的人数,而这个数字正在快速上升,旁边还预留了一个留言区,其中不同语种的留言正在飞速刷屏。

    “这件事情媒体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们得在他们围上来之前离开,不然让他们一直跟到现场就麻烦了。”佐藤美和子等松田阵平上车就一脚油门开出了警局停车场,她的车后还跟了几辆其他警官的车。

    “是在郊外的福利院?”

    “很有可能,之前那一通报警电话的时间太巧了,又是持枪歹徒,又是福利院的,除非是歹徒为了引开警方故意打的电话,否则视频的地点应该就在那儿。歹徒很有可能还不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位置,我们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所以你才说要抢在媒体之前去现场。不然被他们发现警方的行动跟了上来,歹徒也有可能从新闻报道中知道自己暴露了。”

    “没错,我们没有时间再跟媒体协商了,如果被报道出来,歹徒很有可能狗急跳墙。所以媒体干脆什么都不知道更好。别担心,上面已经安排了同事待在警局里做幌子,等媒体围过来就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在警局这边,给我们的行动打掩护。”

    “还不错嘛,你们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

    佐藤美和子闻言瞪了松田阵平一眼,“恕我直言,你现在也是’你们’中的一员了。”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松田阵平倒是爽快地直接告饶。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起手机一看,是警局的同事给他打来的电话。“摩西摩西,这里是松田……”

    等到松田阵平挂断电话,佐藤美和子关心的问:“是其他人有什么进展吗?”

    松田阵平回答她:“技术科查到电话打来的地方是一个公共电话亭,大概离事发的福利院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当时打来电话的人说捡到了一个小孩子,那孩子告诉他福利院里的人被持枪歹徒劫持,那个人说自己不想惹麻烦,就把孩子放在电话亭里了。有同事过去查看,确实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孩子,身上还有伤,他们已经把孩子送到医院去了。”

    “那个把孩子放在那儿就走掉的人真是不负责任,不过还算他有良心,还知道打报警电话。”佐藤美和子撇撇嘴,内心不爽地说道。

    “歹徒可能不知道福利院里总共有多少个孩子,所以跑出来一个也没发现。”

    “很有可能,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这些人伤害孩子的行为,所以才让那孩子成功跑出来报信……”

    他们交谈时车子已经行驶到了目的地附近,为了不惊动歹徒和媒体,警察们都没有开警车出来,也没有拉响警报灯。机动队和急救人员也按照警局的指示悄悄的来到附近,将车子停在小巷里待命。

    “人都到齐了吗?有没有被媒体的车子跟上来?……好的,…我们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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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送到医院的小萩不知道福利院里正在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他现在正坐在病床上由对面年长和蔼的女医生为他处理身上的伤势。一些皮rou伤倒是还好,除了痛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手腕和脚腕倒是有些麻烦,拍了片子看了骨头,医生说得好好修养几个月才行。再考虑到福利院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没法照顾他,接下来几个月他恐怕只能住院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刚刚偶遇到的那两位警校同期,在小萩还是萩原研二的时候,那两位同期在他死前的几个月就联系不上了,虽然他们各有各的理由,但是消失的如此彻底还是让人无法不联想到卧底任务。关于这一点,他和小阵平还有班长之间没有讨论过,只是心照不宣的有了些默契,后来为了那两人的安全也几乎不再提起。

    这一次在街上遇见他们,他几乎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人不是在进行什么警方的任务,而是作为那个他们潜伏进的组织的一员在活动。如果说他刚见着那个长发男人只以为是搞音乐的艺术家,那等到后面两个人也背着乐器袋子出来的时候,他立马就意识到这三个人背着的都是狙击枪,而那个长发男人也是组织中的一员。

    想到这里小萩有些担忧,他怕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卧底任务,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个身世清白的4岁孤儿,但是后来诸伏帮他报了警,这件事一旦被发现卧底的身份就很有可能暴露。小萩有些后悔,如果他当时再往前跑一段距离,说不定就能找到其他人帮忙了。

    萩原研二重回人世原本只想再和亲人朋友们贴贴,没想到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棘手,他不希望自己跨越死生的行为影响到朋友们原本的命运。

    好在他已经成功的离开了福利院,没有护工看着他的行动自由多了,接下来就是找机会联系小阵平和jiejie,等到与他们相认,他就可以找这些能够信任的人帮忙。不过,小阵平和jiejie能相信自己吗?小萩心里有点没有把握,他也知道自己转生这件事很难以置信,但是他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一次不信就再试一次,他一定会缠到他们接受自己为止。

    ************************

    昨晚的行动很成功,警方直接打的歹徒措手不及,成功救出了福利院的所有人,虽然没有人受伤,但是不少孩子都受了很大的惊吓,暂时都被送到了医院观察。

    媒体们直到犯人都被押回警局了才恍然大悟,原来警方一直在骗他们,错失了这么一个大新闻,不少媒体都在节目上阴阳怪气,但是这次整件事里警方是最大的功臣,任他们怎么说都抹不掉功绩,经过这件事警察在民众心中的地位也总算略有提升。

    第二天一早,佐藤美和子就带着松田阵平来找昨天逃出来的那个孩子问口供,4岁孩子的口供在法庭上是无效的,不过有些程序还是要走,再说他们也很想见见这个勇敢的救了福利院所有人的孩子。

    “小萩,警局的叔叔阿姨来找你了哦——”护士带着他们来到小萩的病房。

    “那孩子……名字是萩吗?”松田阵平听护士叫着小萩的名字,有些惊讶。

    “是哦,萩饼的萩,还是这孩子自己写给我们看的,这么小的孩子就能写这么复杂的汉字,真的很厉害…”护士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轻轻地推开病房门。

    松田阵平看着那张他熟悉无比的小脸,说不出话来。他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梦境中才能再见到活着的萩原研二。佐藤美和子走到了病床边,转头发现松田阵平还呆立在门口,疑惑地开口催促:“松田君,你发什么呆呢?快进来,记得把门关上。”被点名的人这才摆脱了僵直的姿势,像个出了故障的机器人一样,一卡一卡地走了进来。佐藤没在意松田的异常,倒是坐在床上的孩子看到松田,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向着他高举双手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这孩子倒是不一般,竟然没被你生人勿近的气场吓到,还想要你抱。”佐藤美和子见状打趣道。松田阵平出乎她意外的没有回嘴,只是沉默地走到床边把孩子抱了起来。小萩被松田阵平抱起来后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佐藤看着这一大一小亲密的样子直接无语,知道的是这孩子是福利院里的孤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松田的私生子呢。

    一大一小贴贴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佐藤无语归无语也没多想,只当是孩子还小想要大人哄着,松田又刚好被勾起了点怜爱吧。

    耽搁了十几分钟总算可以开始做笔录工作,结果他们等到这个时候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孩子不能说话,佐藤美和子心中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遭遇这么多,同时也觉得苦恼,对方不能说话笔录要怎么做呢?

    旁边的松田阵平只能说幸亏戴了墨镜遮住了他此时的眼神,否则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小萩伸手抓住松田阵平握的紧紧的拳头,用自己的小手指拼命地想把那个大人的拳头展平,失败了之后干脆将自己柔嫩的脸颊贴上松田阵平的手背,像是在告诉他——别担心,我很好。

    在孩子一腔赤诚的安慰之下,松田阵平渐渐将身体放松下来,大脑也开始恢复思考,他有很多话想问,只不过碍于佐藤美和子还在,只能暂时按耐下来之后再找机会。

    最终笔录的问题用书写解决了,谁也想不到4岁的孩子会写这么多字,其中还不乏一些汉字,尽管小萩为了不引人注目已经故意装的很多字不会写,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稚童,因此最后表现出来的样子也远超4岁孩子的水平,不过想到这孩子能看懂危险的局面,能想办法独自从福利院里跑出来找人帮忙报警,这份天才也显得理所应当了起来。

    拿着孩子写好的笔录,佐藤美和子就准备带着松田阵平回警局,犯人虽然已经人赃并获,但是流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们得抓紧时间回去,桌子上还有一大堆报告要写。

    松田阵平本不想走,还是小萩推了推他,递给他一张纸条,指指门口的方向,示意他先回去工作,松田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病房。等出了医院,他趁佐藤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的时间,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你下班了再来,记得给我带个手机”,落款是“研二”。

    松田阵平用袖子擦掉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孩子就是研二,不是什么私生子,克隆体,在他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萩原研二。他不知道研二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变成了小孩子,为什么不能说话了,他有很多很多疑问。但是,他心中更多的是冰封了四年之后的内心,再次接触到阳光时的温暖和刺痛。

    松田阵平也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