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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的味道不对吗?”在她茫然的注视中,程隽拿出一个碗回到座位上,挑出一筷子的面,还有一个鸡蛋,又倒了些汤,这才把碗放到阮啾啾的面前。“吃。”这一瞬间,阮啾啾感动了。程隽竟然还会给她分食?简直是从恶犬口中抢饭,比浪子回头还要金贵啊!阮啾啾感动得都要落泪了,冲着这一刻的温情,她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好好研究研究,满汉全席是怎样的一种做法。程隽慢吞吞地说:“哦对了。”阮啾啾:“?”“这是你欠我的,下次记得还上。”他用下巴指了指阮啾啾的面。阮啾啾:“……”怎么的,这是舔了一口就是自己的吗?狗男人果然是狗男人!“这是我做的面好,你吃了一口就是你的了?”阮啾啾反驳一句。程隽理不直气也壮:“对。”阮啾啾:“……你这是强盗逻辑!”程隽指了指自己吃过一口的荷包蛋:“我的。”又指向他啃过几次的阮啾啾:“我的。”阮啾啾先是愕然地眨眨眼睛,随即意识到程隽这句话的含义。她的脸腾地飘起绯红色,故作镇定地瞪了他一眼。“闭嘴,吃饭不要说话。”……因为方才的插曲,凉热又恢复了平时的氛围,也让阮啾啾轻松些许。程隽像往常一样吃完面条,慢吞吞地收拾碗筷去洗碗。他把碗放在洗碗池里,穿上粉粉的围裙,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都没有动静。阮啾啾抿了抿唇,走上前:“不想洗就搁着。”“……”程隽转过身,伸出双臂,闷闷地说道:“抱我。”阮啾啾的心一软,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脸颊贴着他的柔软的卫衣布料,依稀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程隽缓慢地收回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他们就这样沉默着,拥抱了很久,久到阮啾啾几乎腿都要麻了。阮啾啾终于憋不住:“松开。”“不要。”程隽牌强力胶如是说。阮啾啾:“……你先松开。”“……”“我想上厕所。”程隽:“我跟你……”“你想死吗?”两人的腻腻歪歪到此为止。程父的身体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即使再用昂贵的药物,请专家治疗,依然阻止不了身体机能的迅速衰老。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尽量享受自己最后一段时光。程父没有强求程隽能过去陪他。他们之间隔着十几年的冷漠,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消解的事情。父子两人心里清楚得很。阮啾啾知道,她跟程隽在医院这一次的见面将是最后一次与程父见面,程隽是绝对不会再来这家医院的。她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阮啾啾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曲薇想拿钱没拿到,现在破产又得还债……阮啾啾不禁想起自己的那个梦。梦里的曲薇单方面地向程隽诉说着什么,程隽却无动于衷,直到她开始哀求,开始愤怒,然后!一道身影冲上前,一刀捅到程隽的身体,匆匆逃走。她有些不安地捂住胸口。不会,难道那个梦,是一个预知梦,让她提前看到上辈子的程隽是怎么死去的吗?“死亡”两个字,宛若阴影般,在阮啾啾的头顶盘桓。打从徐碧影像诅咒一样的寓言说出口的时候,阮啾啾便一直惴惴不安。曲薇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若是不知道她的动向,阮啾啾完全不能安心。“咚咚咚。”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敲门声,吓得阮啾啾一个激灵。门外响起程隽慢悠悠的声音:“睡了吗?”阮啾啾:“你干嘛??”程隽:“我房间里的空调坏了,好冷。”空调居然坏了?不过,春天都过了大半,眼看着能换上单薄的衣服裤子,怎么可能会冷,更何况还盖着被子。阮啾啾坐起身,打开卧室门,程隽抱着被子站在门口,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默默地凝视着她。他哈了一口气,说:“好冷啊。”——您的卖火柴的小男孩隽隽已上线。“……”阮啾啾把他拦在门口:“回去。不许过来蹭被窝。”程隽满脸写着无辜,一副是阮啾啾在无理取闹的样子:“我不蹭被窝,我蹭床。”“这不是一样吗?”程隽抱紧了被子,指指床:“我的。”又指指阮啾啾:“我的。”阮啾啾:“……”两人僵持不下。程隽活脱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眼巴巴地望着阮啾啾。阮啾啾心一横,把门关上,隔着门让他回自己的书房睡觉去。门外没有脚步声,就像没有人站在门口似的,只剩下寂静的沉默。阮啾啾想,晾着程隽一会儿,他便会死心自己回房间睡觉了。突然要睡到一起,阮啾啾还怪别扭的。她从小长大这么多年,除了上学的时候住宿是集体宿舍,还从来没有过在一张床上一起睡的经验呢。阮啾啾坐在床上,故意大声地说:“我睡啦,晚安!”门外的程隽很沉默,没有回应她。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五分钟……阮啾啾躺不住了。她在心里唉声叹气,知道程隽肯定是吃准了她心软,吃软不吃硬,但她却又实实在在地狠不下心让程隽在门口就那么一直站着。仿佛程隽真的是一条可怜兮兮的流浪狗,就等着她来收养他。阮啾啾郁闷地下床,推开门。程隽果然还站在门口,和她关门时的动作一模一样,见到门被打开,他的眼睛一亮,抱着被子可怜巴巴地瞅着她。阮啾啾磨了磨牙。天知道程隽顶着一张漂亮脸蛋,每次这一副表情的时候,有多么大的杀伤力。别说是她,就是铁石心肠也得败下阵来。若不是阮啾啾还要点面子,她差点儿就上前抱住程隽哄哄他了。不行!不能惯!某些人只会蹬鼻子上脸,顺着高跷踩上天。阮啾啾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说好了。我睡左边,你睡右边,我六你四,不许越矩,不许做奇怪的行为,躺下来就安安静静睡……喂喂!”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程隽便自来熟地牵住阮啾啾的小手,拉着她朝床的方向走去。阮啾啾有些慌了手脚:“你干嘛?”程隽很自然地说:“睡觉啊。”说睡觉果然是真的睡觉。两人一人一条被子,裹得紧紧,在阮啾啾的严令禁止下,两条被子的中间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不允许程隽越过去。面对面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