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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况,冯玉贞只说未曾好全,不宜伴驾,蒋太后不禁疑心这狐媚子故意推三阻四——还没承宠就学着拿腔拿调,真要是侍寝了还得了?于是借冯玉贞邀宠的心也淡了,可惜选秀三年一回,暂时发掘不出有用的新人,蒋太后只好窝在屋里生闷气。夏桐自然省心不少,她最近也忙,又要养胎,又要盯着绣坊赶制今年过冬的衣裳,闲时陪温德妃徐贤妃她们说说话——这种必要的团建也省不了。若还得抽时间争风吃醋,她可真要精疲力竭了,幸好这宫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最能打的如今也兴致缺缺——看来海王也有翻车的时候,冯玉贞人没随刘放离开,心却飞了。与此同时,宫里鬼神之说却渐渐盛行起来。冯玉贞平白无故脸上长胡子,多半是小鬼弄的恶作剧。宫里活人多,死的人也不少,前朝阉宦猖獗,更有不少嫔妃宫人横死,这些含冤埋骨的尸首得不到净化超度,岂有不出来作祟的?先前王静怡那胸脯子无端大起来,又能泌乳,多半便是邪气侵体了,幸好没怀上鬼胎,否则,恐怕连皇嗣都会受到影响。夏桐耳听着宫中流言四溢,联合温德妃徐贤妃整顿了几回,奈何收效甚微。加上如今天黑得早,有宫人巡夜时不甚磕破了头,或是在河边跌了脚,都能推到花妖狐鬼上去——这些人没读过多少书,格外信神拜佛,也是常有的事。更糟的是连蒋太后也被邪祟滋扰,接连几日梦魇缠身,更添了盗汗夜尿等症,皇帝不得已,只得请了几个太后信奉的姑子来讲经,几人一合计,蒋太后决定亲自到静慈庵做场法事,再斋戒沐浴三日,方能消灾解厄。而且还得皇帝陪她去,毕竟龙气乃世间阳气之源,有皇帝镇压,妖魔鬼怪消灭起来会更加容易。夏桐听了老人家这些鬼话,当场便恨不得翻个白眼,太后为了撮合儿子跟侄女真是不遗余力——听说蒋碧兰已经焚香祷告有一段日子了,连姑子都说她佛性最重,由她陪伴太后前往礼佛自然也最相宜。怕是蒋太后还想趁机再造个外孙出来——佛门清净地做这种事真不嫌污秽么?她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只温存地给皇帝理了理腰带,“妾有身孕,就不陪陛下出去了,如此也免得扰了太后兴致。”便是蒋太后要她去,她都不会去。就算她受得了庙里那清汤寡水的素斋,她腹中的孩子也受不了。刘璋拉着她的手眷眷道:“放心,哪怕身在佛门,朕也会天天想着你,绝无异念。”夏桐怪不好意思的,就去三天而已,怎么跟生离死别一般?有那么严重么?她却不知,对皇帝而言,这事还真挺严重的——已经好久没试过一个人睡了。第112章出事夏桐虽不解其中缘由,可见皇帝这般恋恋不舍的情状,心里还是挺有感触的。她轻轻往前,将头偎在皇帝胸口。刘璋抚着她柔滑青丝,一时间亦百感交集,“桐桐……”然则还不待他开口邀请爱妃跟自己同去,爱妃就已从他身上起来,“陛下,您还是快些去吧,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刘璋:……莫名有种被嫌弃的感觉有木有?不过他也不敢带夏桐到庵堂去,倒不是怕自己定力不够亵渎了神佛——这妮子简直是个异数,哪怕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并未因此变得端庄木讷,眼角眉梢反而尽是煞不住的风情。宫人们都偷偷说冯氏是狐狸精变的,他看这一位才是万狐之首。刘璋望着她水红润泽的唇瓣,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想到还有不少日子得熬,他忽然觉得去庵堂斋戒也不算坏事,正好可以静静心,锻炼一下自己的意志。最后勾着夏桐的脖子来了个缠绵的湿吻,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夏桐一直恭送他到关雎宫前的长街,之后才默默回去。不过等回到内殿后她就换了一张脸——终于自由了!当然她并不讨厌皇帝啦,可她对这个男人始终抱着十分复杂的感情,有憧憬也有崇敬,好比面对一位严厉的老师,固然知道他处处为自己着想,有时候也会觉得喘不过气。天地君亲师,这位爷的地位比老师还高呢,带给人的压力自然也更大。能稍微放松几天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古代娱乐方式欠缺,夏桐翘着二郎腿磕了会儿瓜子便百无聊赖起来,因怕上火,并不敢多吃。春兰道:“奴婢让人蒸碗酥酪来罢?”还以为她因皇帝走了而闷闷不乐,想着吃甜食可以转换一下心情。夏桐想起李蜜那儿的手艺是最好的,便带着春兰往景福宫去。这景福宫所在的地方十分偏僻,其实算不上好去处,可当初李蜜急于搬出柔福宫,好逃脱王静怡的魔掌,夏桐才忙里偷闲为她挑了这所宫殿。虽然不宜接驾,拿来做科研却再方便不过了。李蜜听到侍女通报,慌得连手都没洗就匆匆出来,又不敢朝夏桐发火,只嗔着春兰,“深秋霜冷,你还带娘娘出来瞎逛,也不怕娘娘冻着!”夏桐笑道:“不关她的事,是我偶然想跟你说说话,meimei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怎会?”李蜜忙道,“jiejie肯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努力的堆出一脸笑,眼角都泛起褶子来,实在有些不忍直视。夏桐知道对方不欢迎自己,只若无其事的道:“meimei在忙什么,浑身脏兮兮的?”李蜜忙将那只黑不溜秋的手藏起来,“没什么,方才不过在后院侍弄花草,一时忘了清洗。”夏桐却认出她手上沾染的并非尘沙,而是黄泥陶土之类,看来做玻璃是件辛苦活。夏桐知她想藏私,也不拆穿,只笑眯眯的道:“一路行来正好有些口渴了,不知meimei这有热饮供人舒缓心肺?”李蜜心道你丫就是来蹭饭的吧?面上却只能不情不愿的道:“jiejie稍等,随后就来。”等她端着两盏热气腾腾的百合银耳红枣汤出来,就发现夏桐盯着窗台上一只耳瓶细瞧,里头插着花房新配置出的绿菊,颜色相得益彰,甚是好看。夏桐的注意力却不在花上,而是器皿,那瓶盏其实已经颇有玻璃的形制,不过质地不那么通透,颜色也不十分纯净,更带些墨绿——应该是混有杂质的缘故。看来李蜜的工作已经颇有进展,只剩最后一步了。夏桐一边啜饮香甜的汤羹,一边问道:“先前我借给meimei的玻璃瓶,meimei可还完整保留着么?”原来是来讨债的。李蜜暗骂一声小气鬼,倒也不觉得十分为难,转身就去内殿取了出来,“喏,东西就在这儿,jiejie若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