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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谁有关系呢,总不会……没有关系。听了刘季这么说,众人倒是挺理解今日这一出了,不是来咄咄逼人的,而是来请求帮忙的。刘季看着周宁,一脸抱歉恳求。周宁表情淡淡的回视过去,如此言辞卑微将吕家认亲转变为求周宁帮忙,倒是保全了吕公的面子,又叫她拒绝不得。同僚言辞恳切的请求,对方又是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夫妻,还在雪里等了她那么久。周宁看着吕母抓着吕雉胳膊的手,满是皱纹和斑点,又被寒风吹得发红,形状很有些惨呀。刘季他,倒是从黑前头的恶作剧中学习了不少。不过仅仅是验血,可没法子把她逼到哪一步。怀王叹了一声,看了看刘季,又看了看吕母和周宁,这两者都是他如今倚重的臣子,他有意劝和,“周君,麻烦你了。”周宁微微颔首,目色平静极了,她一身白裘几乎和天地雪色浑为一体,只淡淡的站在那里,不怒不言,一身气度风华就叫人自然而然的将她和吕家人划分为两个天地的人。黑拎着茶壶,嘴角一抹嘲讽的笑,看起来也是全然不惧。樊哙目露激动,而吕泽瞧着眼前这一幕却心情复杂,他妻子劝动吕公后,托二妹给他带了一份信,信中除了她劝动吕公的说辞外,还有一句嘱咐,“同母异父的meimei也是meimei,不要生了嫌隙。”所以他母亲难道真的……,此时他竟也不知该不该盼着两人血液相融。刘季眸色一动,觉得不对劲。那日樊哙的话扩宽了他的思路,上次滴血验亲,只是证明了周宁和吕公无血缘关系,但是吕母呢,却是未知。如今他们如此有底气,但周宁这脸,项羽对他的感情,还有自己看着他都忍不住的……他不如再想得宽一点、远一点,就算周宁和吕母也没有血缘关系,那也只能证明他不是吕家人,可也并不能证明他不是女子啊。反过来讲,若证明了他是女子,那还需要什么滴血认亲吗?他会占卜,又能写出那样教人验尸辨伤的书,虽然不可思议,但他确实很可能有手段cao纵滴血认亲的结果。刘季眸子转了转,舍弃了吕泽告诉他的说辞,想到了另一种说法。“等等,”他唤住了走到黑身边准备扎针取血的周宁。项羽怒道:“先生脾气好允了你,武安侯也不要太过分了!”陈婴也道:“此事,周将军已经足够仁义了。”对啊,你岳父岳母可怜,难道周将军就不冤枉,他招谁惹谁了,这事原本不就是你吕家先扯出来的吗?众人议论纷纷,瞧着刘季,也觉得他有些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了。怀王看刘季的眼神也带上了薄怒。刘季这一句“等等”,几乎就将好不容易打同情牌挽回的舆论优势葬送了,此时,周宁就算撂挑子说不验了,恐怕也没有人会指责她。但……周宁默默的将手收回,望和黑微惊,周宁淡淡的笑了笑,见他二人重新镇定下来后,转身看向刘季,她想他可能终于想到了关节。刘季苦笑道:“血液是不会融合的。”望和黑等人心中一跳,还以为他堪破了验亲水的秘密,哪怕强制着镇定,面色也短暂的流露出一丝错愕和慌张。周宁的表情却一直很冷静,她不是全然没有根基的弱女子,即便丢掉男子的身份,她也有把握成事,况且她原本就知道此事终有一日会暴露。但……周宁的视线淡淡的从吕母身上转到怀王身上,吕家女这个身份她却是打算彻底丢弃的,如果她周朝王姬的身份也挂不住,那么,她只能把这位也拉下来垫背了。楚国后裔是怀王立身之本,若是触碰了这一条,不知道怀王的愤怒,刘季能承担得了几分。“你这不是废话,周先生并非吕家女,血液自然不会相融。”暴脾气的曹咎忍不住了。黥布也道:“你就说吧,你到底想干啥?”刘季这次的可怜牌没人吃,从军之人多是脾气暴躁直爽的,一次两次的,他们看在同僚的面上忍了,可一直这么事多,呵,在座的哪一个攻城砍人的时候都没眨过眼。“各位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吕媭乃吕家养女。”若是吕家养女,吕公为何找上门来,如今又为何会误会吕母?而且既然不相融,此时干脆的滴了血验过不是正正好吗?众臣不解。养女么?周宁笑了笑,倒是合她的心意。刘季的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吕母原本生下一女,不幸走失,那年吕公重病,其父母不忍其伤怀,便从外头抱养了一个,并没有告诉吕公。”曹咎奇怪道:“那你们现在告诉他不就行了?”刘季苦笑道:“现在告诉,却是不信了。”刘季转身对周宁躬身请求道:“养女也是女儿,从小看护到大的,我岳母此处前来,除了想要解开误会,也想要认一认养女。”哪怕是养女的名义,一旦确定了她女子的身份,哪怕不能把她绑到自己的阵营,她也再不能再与自己为敌,还能免了一人与他争功。“老人家固执,乡下人见识短浅,唉,”刘季好像是想到了某桩烦心事,叹气道:“我是想着若周将军若能直接证明自己是男子,那便没有后续这些麻烦了,我前次也是,唉!”这是说他被一大堆人追着认亲的闹剧,毫不介意自己笑料尴尬,刘季从来舍得下脸面。大冷的天,一群人站在外头吹冷风并不好受,众人又看向周宁,想着早点了结此事早点散,各自手里都还有事呢,都是大老爷们,脱个衣服也不算啥。项羽冷哼一声,“如此寒冷的天气,周先生一向体弱,武安侯是故意折腾人吗!”“若真是男儿,还怕这点寒气?俺数九寒冬也光着膀子剁rou杀猪呢。”樊哙一手握着自己的右手创面,愤愤回道。樊哙这个站在营帐外的都敢说话,黑这个暴脾气就忍不住了,“你一个杀猪的,皮糙rou厚,也配和我们先生相提并论?”樊哙对吼道:“我看他就是怕,就是不敢!若不是女子,定是鼠辈!”“我去你大爷的,你个脑满肥肠的屠夫,若非要长得像你这样才是男儿,在场的都俊得他娘是娇娘子!”彭越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光下巴,笑道:“这么论起来,突然觉得我家中养的黄狗都眉清目秀了。”黑跺脚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我现在看地上的老鼠都能赞一句小鸟依人。”又是狗又是鼠的,黑和彭越一唱一和,半分不给樊哙面子。樊哙也是能骂架的,不过他的言词就要粗俗直接得多,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