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因为已经痛快地做了一回,哪怕仍然没有醒酒,干部先生的举止还是多少变得从容了一些,而且似乎由于意识不太清醒的关系,中也向太宰寻求的亲密接触和平时稍稍有些变化。

    比如说接吻的时候并不要求舌吻,反而是玩闹一般的啄吻,彼此的嘴唇交叠揉捏,牙齿轻轻相扣,舌尖一触既退,哪怕只是鼻尖的小小碰撞都能让重力使兴致勃勃,比起爱抚,更喜欢拥抱和尽情地肌肤相贴。方才的交欢之中,两人都没什么机会脱掉碍事的衣服,这会儿身上残余的衣物自然完全不能看了,因此当中也把那些沾满了彼此体液的,湿淋淋的布料剥掉的时候,太宰少有地极为配合,只是仍然不许重力使把绷带也一并拆掉罢了。

    虽然干部先生完全搞不明白那些已经变得比衣服还湿润的绷带到底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但既然太宰不愿意,他也只好捏着鼻子忍下来。

    结果拥抱的时候磨蹭到的不是彼此温热的肌肤,而是略有些粗糙的绷带这种事情,似乎让中原中也十分的耿耿于怀,埋进太宰胸膛的面孔明显地鼓起了脸颊,向上瞪视的眼瞳尚未恢复平日里的清明,但怨念的眼神一点也藏不住。

    就算现在两人的姿势非常地不可言说,太宰还是忍不住笑了两声。

    “太宰……”重力使忍不住发出抱怨的叫唤。

    “呼呼呼,中也的喜好比我预料的还要孩子气呢……好啦,又不是说我讨厌。”因为干部先生搂搂抱抱挨挨蹭蹭了好一阵,借此机会稍稍平息了身体里涌动的情潮的太宰,多少恢复了一点体力,不至于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下次,有机会的话……就解下绷带和你一起睡吧?”

    “今天,不行吗?”

    “唔,今天的奖励已经够多了吧?得寸进尺的小狗就不可爱了!你要知道节制啊中也!”

    这话由每次吃螃蟹跟喝酒都喜欢过度,最后闹出胃痛来的人说,怎么也欠缺了一点说服力,因此中原中也看向青年的表情十分微妙,似乎连醉酒之后脑袋不清醒的也中也都觉得,这话跟太宰治根本一点不沾边。

    “有绷带和继续做只能选一个哦,中也。”青年坏心眼地说道,“我可是很小气的。”

    重力使毫不犹豫地凑过去啃太宰的下巴,让他再度笑出了声,“真是耿直又不意外地结果呢。”

    “不是哦。”中原中也将脑袋埋进青年汗津津的颈窝里,舔了舔后颈满是汗水的发根,“再多做几次……它肯定就会比刚才的衣服还糟糕,到时候太宰自己就会脱掉了。”

    “啧。”其实只是故意用绷带逗逗中也的青年不爽地咂咂舌,“这就是所谓的负负得正吗?酒精偶然也有奇妙的开智效果呢。”

    重力使望过来的眼神变得稍稍有点危险了。

    “既然太宰故意捉弄我的话,我也可以过分一点对待太宰吧?”原本因为拥抱厮磨而在沙发上亲昵纠缠的四肢,被中原中也重新捞起来按了回去。

    “……?等一下,中也,这种时候伺机报复什么的最差劲了哦???”意识到可能不小心摸鱼摸到大白鲨的太宰治,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想要制止重力使的行为,不过显然他自己也知道没可能成功,因此也没怎么认真抵抗就被重新压回了沙发里。

    “没关系。”干部先生歪歪头,“反正太宰不会喜欢我的?”

    太宰治突然楞在那里。

    他忘记了抵抗,也忘记了中也此刻靠近的嘴唇,青年的眼瞳之中,只留下中原中也方才那个带点茫然的,又无比确信的表情。

    没错,他们此刻的关系已经比任何时候都奇怪和扭曲,但也比任何时候都接近,虽然危险得就像在走钢丝,随时就会崩塌,但也比任何时候都坚固,因为脚下的那根丝线,是他们两人的意志本身。纠缠到这个程度的话,所谓的言语也好形式也罢,似乎都成了多余的东西。

    而且既然中也已经接受了,那就没有问题,太宰是那么相信着的。

    为什么他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中也真正接受了的,只是用来作为交换的另一件事物而已——与重力使想要得到的,近乎不可能愿望相比,他认为自己付出的代价完全值得。

    但那并不意味着,中原中也在付出代价的时候会毫无感觉。

    而在这场酒精所造就的魔法时间里,青年终于察觉到了一点,重力使真正隐藏起来的,一点也不想让他发觉的某些晦暗的碎片。

    是了,世上也许会有被喜欢的人说讨厌却不在乎的家伙。

    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中也。

    就算他们都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一场游戏,就算,就算中也其实已经知晓了他的真心,就算说上一千遍一万遍,谎言都不会变成真实。

    但真切地说出口的话语,和从来都只隐藏在眼神深处的东西,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吧。

    “……太狡猾了…中也。”太宰喃喃地抱住试图向自己索吻的重力使,“原本,明明只要舒服地做几次就行……”

    “现在叫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太宰?”干部先生略有些困惑用脸颊蹭了蹭青年的头发,“不做了吗?”

    “不,虽然我……”

    “嗯。”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重力式笑着回答,“太宰最讨……”他愣愣地看着堵住了嘴唇的,来自太宰治的修长手指。

    青年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点头是不可能点头的,才没有那种好事。”这算是他最后的倔强,随随便便让中也赢了,岂不是显得他很没有面子。

    “……太宰?”

    太宰治稍稍弯曲了手指,在中原中也的嘴唇上做出一个彼此都很熟悉的手势——要说悄悄话的意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又是这种地点要进行耳语,但搭档多年的习惯还是让重力使丝毫没有犹豫地侧过耳朵靠了过去。

    总觉得这个氛围有点熟悉。

    青年湿热的呼吸吹拂在耳廓上,让他觉得痒痒的,但很快中原中也便完全专注在了太宰更为柔软和微弱的话语里。

    “说讨厌你之类的……一直都是骗你的啦。”

    干部先生眨了眨眼睛,转过去看看太宰,又试图转到别的方向,然而却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最后又茫然地转回到太宰面前,“太宰,我的耳朵坏掉了。”

    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东西。

    “大概是那样吧。”青年这么说道,“反正不会再说了。”

    “……咦?”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的重力使简直是用跳的窜到了太宰身上,“不行!再说一次啦!再说一次!我没有听清楚!没有!!”

    “哈啊……那是中也自己的问题,总而言之没门,唔唔,你重死了!!不做就下去啦!!”

    “再说一次啦太宰!!”

    “死也不要。”

    “…可恶!!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青年慢慢地把面孔藏进凌乱的头发和沙发靠背交织的阴影里,“会指望我说很多次的中也才奇怪吧?又不是单细胞生物,和迟钝过头的蛞蝓不一样,我可是很纤细的美男子,那种对心脏和舌头都很不好的东西能吐出来一次就不错了。”

    重力使的视线转移到了青年唯一暴露在微弱光线下的,仍在开阖的嘴唇上,因为之前一直在亲吻和喘息的缘故,原本色彩浅淡的唇瓣因为尚未褪去的血热而变得艳丽了许多。

    “所以……再亲亲的话,就会吐出来吗?”

    酒鬼的逻辑线真是时时刻刻都会跑向奇妙的方向呢。

    太宰无可奈何地伸出手掌摸了摸重力使的后脑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卖力亲上来的家伙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接吻的人根本没法说话这种事情。

    但重新切换到了热情一点的舌吻模式的中也也挺不错的,反正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以后该做的事情多少也有了点数,太宰治飞快地丢开了本来就不存在的心理负担,开始享受起重力使难得认真的亲吻来,甚至偶尔还故意把舌头伸过去戏弄对方。

    论吻技的话,十个中原中也加起来可能都不是太宰治的对手,因此没过多久中也就晕头转向地自己松开了嘴巴。只是得意洋洋地抚摸着重力使兴奋气起来的老二的青年稍微也忘记了一点事情——比如他们现在的姿势对他其实相当不利。

    而干部先生本来就不甚清醒的脑袋,在遭受了接二连三的重击之后选择了罢工,沦为只能靠着本能行动的装饰品,反正位置也方便,为了纾解欲求,他就昏昏沉沉地插了进去,毕竟才刚刚做完,因此就算不特地扩张也轻松地吞下了。

    只有太宰不得不为了毫无预兆的侵入而发出艰难的咽呜声。

    “哈,哈啊……亲亲,不行的话,再让太宰,舒服到的话,就会说了吗?”某种意义上好像摸到了顺序,实际上答案全错的重力使似乎仍然没有忘记刚才的争执源头。

    “笨,笨蛋…怎么可能,啦,根本就,搞错了…唔嗯,重点啊……”虽然青年努力地试图辩解,但只要他不打算收回前言,那么任何解释都没用处的样子。

    毕竟醉鬼没法讲道理。

    于是事情逐渐走向了太宰也没法控制的方向。

    为了得到那个无论如何都想要的答案,重力使拿出了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干劲,一开始就被顶到了深处,然后马上就朝着最有感觉的地方反复地抵弄磨蹭,太宰还是第一次体会用后面被强行做硬的过程,体内被灼热的rou块过于快速地反复填满的感受让整个腰部和脊椎都泛起了浓厚的酸楚,以至于就那么软了下去,偏偏又被卡在沙发的直角里,要倒不倒地卡在中途被迫继续承受。

    敏感处和深处的软rou明明在被不停地蹂躏,但每一次的碾压和冲撞都只会像撞上什么开关一样,连通起一阵又一阵酥麻的电流,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后脑勺,太宰最初是勉强漏出些许咽不下去的呻吟,等重力使做到后面就叫得连气都喘不匀,只能断断续续地拜托对方稍微慢一些。

    一开始干部先生确实听话地慢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就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开了口,“呜哈,太宰……你前面,我每次顶一下,就会出来一点耶……”

    “这种……呃,事情……唔嗯嗯……慢点啊……不用说,出来,我也……咿啊……”

    “啊哈哈,一直,在出来耶,太宰!”

    “呃嗯,嗯唔,闭嘴……那边…啊……”被强行延缓了高潮的青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扯成了两半,一半爽得想死,一半想弄死把自己搞成这样,却一直在说些仿佛未成年小鬼发言的中也。

    “太宰,好像…水果喔……顶到最里面,会出的,比较厉害呢……”

    “…中也,想死吗……嗯嗯……不行,太多了……”

    “呼呼,没有再,出来了……嗯,对了,这个时候,还可以让太宰,再去一次……”感受着后xue开始绞紧自己的性器,重力使露出舒服又享受的表情,他觉得这个提议十分完美,不管是自己还是太宰都会舒服到。

    因为高潮得太厉害而暂时失了声的青年难以抑制地在脑袋里骂出了粗口。

    别再这种时候学以致用啊混蛋蛞蝓!!

    可惜对阻拦重力使的行动一点用也没有,为了方便将缩紧的后xue重新碾压得柔软可口,干部先生甚至直接把没了力气的太宰治抱起来换了个姿势,让他重新趴到自己身上,不过碍事的双腿还是继续架在两边的扶手上比较方便。

    来自中也一点没放水的,力道十足的腰胯冲撞,甚至还掐住了青年的腰臀作为辅助,仍因为上一次的高潮而蜷着身体的太宰徒劳地试图攀住重力使的肩膀,但因为来自下身的侵犯过于激烈,他的腰最先伴随着破碎的呻吟生彻底软了下去,然后是他摇摇晃晃的手指与小臂,接着是他那在快感的海啸中不断后仰的脖颈和头颅,最后是无助地始终承受了全部的下半身,比如在来来回回的高潮里反复收缩又强行撑开,被捣弄得软烂的可怜后xue,还有原本没什么脂肪,由于主人很擅长跑路而略有些肌rou的臀部在不断的冲撞里被迫变得红肿而柔软。

    反正当重力使终于享受够了驰骋的快乐,半阖着眼想要寻觅他的专属酒窖的时候,青年已经在他肩膀上彻底软成了一滩湿淋淋的,缠满绷带的软rou,连头都抬不起来的那种。

    因为急促的喘息和呻吟而无法闭合的嘴巴毫无防备地靠在肩头,干部先生当然愉快地亲了上去,但对面已经连原本灵巧的舌尖都变得绵软而无力,甚至还由于喘得太厉害而干巴巴的。

    干部先生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他想要的可不是干巴巴的太宰,而是湿润的,柔软又甘美的太宰啊,但是喊过头变成这样也不是太宰的错,所以重力使只好委委屈屈地转移了舌头,去舔弄青年满是汗水的下巴与咽喉,虽然咸咸的口感没有嘴巴里面好,但因为能听到太宰现在变得十分甜腻的声音,他也就勉强接受了。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音调问题,太宰又重新压抑起了呻吟,虽然他就算想要啃咬重力使的肩膀或者后颈,也完全没有咬住的力气,最后只能含含糊糊地把中原中也晃动发梢的含在嘴里,偶尔摇摇脑袋扯两下作为报复。

    说实话,对重力使而言跟青年用手指扯头发的时候没什么区别,甚至力道还更加微弱了,所以他直接忽略掉那点拉扯感继续舔了下去,直到他的嘴唇在太宰胸口的绷带缝隙里摩挲过一个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位置。

    “嗯啊……”被太宰努力掩盖起来的,变得过分甜腻的呻吟声从中原中也的头顶上落下,重力使甚至以为有谁往自己的耳孔里灌进了满满的巧克力起泡酒。他毫不犹豫地略了回去,舌尖和牙齿理所当然地捕捉到了一颗软弹的rou粒。

    “哈啊…中也……嗯……轻点……别咬”太宰叫得更大声了。

    虽然这时候说这个有点奇怪,但男人好像确实也是有胸部的,无意识地舔了舔嘴里的rutou,然后重力使惊讶地发现原本软掉的太宰开始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而他的后xue却收缩得更起劲了。

    确实有被裹得很舒服,但中原中也的关注点却在只要舔胸,太宰就会叫得很好听,而且还会不停叫自己的名字上,所以他当然兴致勃勃地舔了起来,只是当原本软软的rou粒被舔成一颗yingying的rou珠之后,太宰反而变得更软了。

    不管是声音还是下面的入口。

    听到青年连连叫唤着别再舔的请求都已经带上了哭腔,重力使不情不愿地吐掉嘴里湿淋淋的rou珠,然后啊呜一下含住了冷落很久的另外一边,这次没舔几下,太宰就浑身抖得厉害地去了。

    哦,原来是会让太宰舒服的好地方。

    但为什么不肯让他舔呢?干部先生困惑地又舔了几口,在被软rou裹紧的舒畅感里满足地射了出来,因为实在很舒服,重力使一点不想停下来,反正这会儿青年只会软在他怀里,像条被捞上了岸的鱼一样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所以中原中也干脆又舔又吸地吃了够。

    男人的胸倒不至于像下面的rou茎一样,硬了之后被吸会喷出东西来,但好像会在被吸胸部的时候连着下面一起硬,甚至后xue也会跟着被吸的频率收缩,觉得那样的太宰很有趣的重力使反复品尝到自己又重新被青年夹硬为止。

    感受到屁股里又硬起来的玩意,太宰终于意识到,在中也喝醉的时候解掉他脖子上的缰绳可能并不是个好主意。

    毫无节制的体力妖怪真的能做死他。

    又被摇晃起来的青年崩溃地哭出了声,“最后,唔嗯,啊,一次了!中也…我…真的,已经, 射不出来了,呜啊,不做了啦!”

    “唉??才不要啊!”明明觉得才刚有点上头,马上就被叫停的干部先生抱紧了太宰,又是磨蹭对方的脸颊,又是仰头试图用充满诚意的面孔打动对方,可怜巴巴地摇晃着他哀求起来,“别停啊!太宰,不动不出声也可以的!再做一会儿嘛!太宰里面那么舒服……我不想出来啦……太宰……”

    ————这特么是谁啊????从没见过重力使这个样子的太宰治整个傻住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干部先生哀求的时候也没停下来的缘故,总而言之,因为实在没法对着这样的中也说‘不行’的缘故,又做了两次的太宰别说手指,差点连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当然下面也已经射得干干净净,虽然因为后xue一直在被使用而勉强半硬着,但已经是连半浊的粘液都滴不出来的程度了。

    所以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客厅,到了卧室的床铺上,cao心师并不清楚,不过他中途好像是有一次被顶在奇怪的角度上来回摇晃,然后因为去的比较厉害而短暂地失去了一会儿意识。

    中也可能在把他搬上来的途中都在做这种事情,就算猜中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啊!!!虽然他是有想过今天多做几次……但这个次数超标得有点过头了吧!!

    腹上死的自杀方式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列表上!!

    完全没有尝试的意思!!对象是小矮子就更可怕了啊!是什么鬼故事吗!!!

    靠着胡乱想分神才勉强昏昏沉沉地取回了一点意识的太宰治有气无力地晃动脑袋,发现自己好像躺在柔软的布料上,被堆高了的被子完美地托起他绵软的身体,低头之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被抬起分开的双腿和趴在自己身上的重力使。

    肚子里内脏被搅弄的感觉让太宰吐出虚弱而难耐的呻吟,快感当然还是有的,只是后xue这会儿麻痹感多过快感,他怀疑自己下面已经被摩擦肿了。

    因为中也的老二现在在里头的存在感比之前还大了一圈,绝对是肿了。早上还考虑给对方打电话的太宰治现在只希望那东西能立刻离开自己的屁股,越远越好。

    “嗯……太宰,睡醒了?”察觉到他醒来的重力使亲昵地凑过来,舔掉青年脸上的汗水,虽然被舔过之后太宰的脸颊依旧还是湿漉漉的。

    不,他应该是被做晕过去然后又被做醒了。

    总觉得脑袋因为太多次高潮而有点无法顺利思考的cao心师,倦怠至极地抬起手臂,用手背挡住了面孔,触感很不妙,脸上的液体成分应该不仅是汗水了,估计眼泪和涎液都一大把吧。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哦……中也……”青年发出十分微弱的咕哝声,虽然很轻,但重力使仍然听得十分清楚,“再做下去……我,就要,坏掉了……”

    “唔唉…那,那可不行……我知道了……知道了啦,但是,起码,做完这次嘛……”

    “……王八蛋,变态中也…呜呜…腰要断了…”

    “那,那我轻一点?太宰……嗯,别生气嘛……不然,你坐我身上……”

    被换了姿势并没有让青年好过多少,虽然没有被压着腰往里面抽送了,但坐上去只会进得更深,尤其里面的软rou早就被蹂躏得肿胀不堪,本就脆弱敏感的深处再度被捣弄的刺激把太宰噎得叫不出声,连眼珠都开始随着重力使的动作一下下地往上浮起。

    比这些更不妙的是,他总算迟钝地察觉到了下腹的沉甸感,和久违的,又想要射出来的欲望。

    “中也……停下……慢点唔嗯,别……呃呃,去浴室……”

    “……太宰?知道了啦……做完就,一起去浴室……不进去,只在外面蹭蹭……”

    “不是……呃啊……停下来……到浴室去……呜呜……”为了强行忍住越来越强烈的快感,青年几乎要把牙根咬碎,但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对快乐的耐受力,再加上中也在床上总是很纵容他,对他总是自顾自享受,累了就叫停的行为从没有任何意见。

    压根没有多少忍耐经验的太宰治,很快还是输给了高潮和压根没察觉到问题的,埋头享受最后一点温存时间的中原中也。

    有些意外地看着淡黄色液体从两人交叠的小腹处流淌而下,最后全数渗进底下本就被各种体液沾染得一塌糊涂的床单里,重力使歪头蹭蹭又脱力地倒在自己身上的青年。

    “……太宰?没事吗……你尿床了耶。”他的语气意外地平静,作为曾经在羊群里照顾过众多小羊的前王,中原中也其实并不会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对这种事情大惊小怪。

    “就…一点也,听不懂人话吗?…你这头该死…的……发情的狗……”虽然声音很虚弱,但能听到太宰咬牙切齿的,发自内心的咒骂还是挺稀有的体验,只是这会儿重力使的脑袋仍然被一半的酒精和一半上了脑的下半身控制,所以他的关注点自始至终都歪得很奇怪。

    “哦哦,所以不是尿床……是模仿小狗狗吗?”干部先生的话语听上去甚至有点高兴,“是,做标记吗?嗯,呼呼……可以的啦,嗯……太宰的话,做什么都行。”

    他抱紧了脱力而无法抵抗的青年,闭起眼睛,一脸忘情地用鼻尖蹭过太宰的面孔和嘴唇,将身体里最后的情热倾吐出来。

    “打上记号的话,我就是太宰的东西了吧……”

    做完之后即便是重力使也懒洋洋地躺倒在了床上,短时间内不想动弹,让人意外的是刚才还在咒骂的青年反而跟被吃掉了舌头一样安静。

    明明干部先生并没有亲吻他。

    过于安静的房间很快让身心都觉得很满足的中原中也产生了睡意,他原本可能还记着要去浴室的事情,但对醉鬼来说那点小事要忘记实在很容易。

    所以没过多久,床铺上就响起了干部先生餍足的小小呼气声。

    那样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才有另外一个微弱不已的嗓音开始嘀嘀咕咕,“——犯规,作弊,太过分了,那算什么啊,狡猾过头了…说完就忘记什么的…为什么清醒的时候不说啊!!、偏偏是这种时候,叫我要怎么录音!!呜呜呜,不算数啦!!醒过来给我说八百遍外加抄写盖章啊混蛋中也!!所以说,我最——唔唔烦死了啦!!”

    青年用沙哑的嗓音嘀咕了整整一小时,才心不甘情不愿缩进被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于是床铺上浑身赤裸但坦然呼呼大睡的一位,和卷走全部的被子做成茧,缩在里头团成一团的一位就保持着那个相映成趣的样子,迎来了日光和熙的第二天。

    重力使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未察觉异常,熟悉的宿醉感和熟悉的天花板都成功地降低了他的警戒心,直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沾满了各种可疑的痕迹为止。某种糟糕的预感让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去,过分熟悉的被子茧也不知道是让他松了口气,还是更加紧张。

    总而言之中原中也先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伸手推了推。

    “……太宰?”

    “唔?中也…?”顶着一头并不像平时那样蓬松,而是半干不干的乱发钻出来的太宰治罕见地一脸迷糊,“不做了哦?好累,让我睡觉……”

    好了,发生了什么可以不用解释了。

    干部先生沉痛地捂住面孔,从太宰的反应看来,好歹他应该是没有强迫吧……

    虽然确实有点心虚,但不多,中也又不是笨蛋,如果这件事太宰不愿意的话,那连发生的可能性都不会有,既然青年都主动到特地跑来灌他酒了,真正搞事的是谁并不难猜。

    以太宰那个难搞的性格,让他开口邀请自己去过夜才是做梦,像这样接近恶作剧一样的混乱发展才是青年做得出来的事情,尤其最后根本是太宰自己倒霉……

    “真是的,除了酒之外又干了什么好事才需要道歉到这个程度啊……”重力使没辙地撇撇嘴角,揉揉肩膀披上家居服开始收拾房间。

    然后他就在下楼的时候发现了同样不忍直视的客厅。

    因为很清楚这里面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完全没办法抱怨的中原中也只能继续任劳任怨地干起家务,甚至中途看到时间还得艰难地想个理由向森先生请假。

    以及给太宰一起请假,怎么看青年也不像是能够上班的样子。只是他在找到太宰的手机的时候,在界面上看到了一些十分微妙的东西。板着脸盯了手机里一排监视镜头的APP半晌后,中原中也最后还是无奈地选择暂时放置。

    联络的人选让重力使纠结了好一阵,犹犹豫豫很久之后他还是没打显示着‘国木田mama’的号码,而是选择了‘乱步先生’。

    没办法,指望未成年的小鬼弟子给老师请假不现实,但他对侦探社的其他人又并不熟悉,最后能够选择的对象就只剩下了一个。

    被拨打的号码几乎是秒接,然后里头也没有传出正常接电话会有的‘喂喂’示意,重力使压根来不及开口,对面就发出了声音。 【谢礼就要巧克力了,记得多选一点品种哦。】名侦探快乐的嗓音这样指示道,【喂,国木田,太宰请三天假。】

    【哈啊??那个绷带浪费装置!!又翘班吗!!】抓狂的咆哮声从离话筒挺远的地方传来,不过那已经和中原中也没有关系了。

    所以说,所谓的‘搞定了乱步先生’,是对方反而会帮忙打掩护的意思吗?从来没想过太宰那家伙竟然也会有靠谱盟友的中原中也,意外地震惊了一会儿。

    勉强收拾好了有点混乱的心情,也多少收拾好了家里,回到卧室试图问问青年打算吃什么早饭的中原中也,在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情况下,视线瞄过始终团在床铺上没动过的被茧。

    终于意识到问题的重力使直接伸手进去摸了一把。

    很好,guntang。

    酒后乱性当然不可能记得带套啊!!

    干部先生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把人剥出来扛去浴室做清理,也不知道他到底骂太宰多一点,还是骂自己多一点。

    不过在浴室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再抱着一身痕迹的太宰出来后,重力使从一张臭脸变成了一脸恍惚地怀疑人生。

    他昨天晚上到底都对太宰做了什么啊??

    其实中途就醒了,只是懒得动的青年,抬起眼皮瞄瞄坐在床沿一脸放空的重力使。

    “……中也。”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因此才开口就被干部先生瞪了一眼,起身去给他拿消炎药和薄荷糖去了。一起拿过来的还有手机,虽然以他们俩的默契,不用打字也能顺利交流就是了。

    青年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把屏幕上早被看过的监视器关联软件显示给重力使,然后指了指书房的位置。

    中原中也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你拍这种东西干嘛啊白痴!!!”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的,总而言之是满脸通红地在卧室里无能狂怒地跳脚了半天。

    并不能干嘛,就太宰现在HP约等于1的状态,真让他打也下不去手。

    虽然平时也没怎么下过手,但那是另外一回事。

    气归气,但既然太宰那么说了,肯定有什么想告诉他的事情吧……中原中也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在太宰又睡着后,老老实实去书房打开了电脑,用太宰的手机连上那些摄像头,把昨晚拍摄到的内容播放出来。

    重力使最后是整个人通红地缩在椅子上,从指头缝里看完的全部视频。

    然后又去浴室泡了三小时的冷水澡。

    最后端着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玩意进卧室的时候,中原中也的表情纠结极了,他把餐盘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床上的被子茧。

    毫无回应。

    但重力使就是知道太宰醒了,因此期期艾艾地开口,“所以说……那时候把我叫过去是说了什么悄悄话?”

    被茧一动不动。

    “喂,太宰。”

    被茧……往反方向滚了。

    “真是的……再说一次嘛。”重力使靠过去,力道轻柔地扑住了试图逃走的野生被茧,然后不住地摇晃它,“太宰,太宰,起来啦。”

    实在跑不掉的青年无可奈何地从布料里钻出脑袋,并拿出了手机。

    【中也,我现在全身上下,哪里都很痛哦?】

    干部先生的视线顿时就心虚地到处乱飞,只是他仍然不肯放弃就是了,“……打字给我看也行。”    【顽固的小矮子好烦】

    “……哪怕你现在就反悔也行。”他这么说道,“就让我听一下。”

    趴在床上的cao心师托着下巴,神色微妙地盯着中原中也看了好一会儿。

    “干嘛啦,就算是我,偶尔也会想要听点好话的吧……”重力使干巴巴地说道,然后有些窘迫地转过脸去。

    “……真可惜,我和中也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哦。”青年带着沙哑的声音开了口。

    “哈啊?”

    “就是说,重要的话语,既不会用来骗人,也不会随便说出口……唔,差不多是一辈子只说一次的程度吧。”太宰这么说道。

    “真是的,我也没有用那个骗人,也不是随便说的好吧!会说那么多次到底是……算了,你这家伙烦死人了。”似乎理解了什么的重力使不大高兴地瞪了青年一眼,“总而言之,老实等着,以后总有一天会听到是吧,先说好,要是空头支票我绝对会揍你。”

    太宰治眨眨眼睛,将下巴彻底放在手背上歪果脑袋,“真遗憾,再等也不会听到哦。”

    “……等等,你什么意思?”

    不是错觉,重力使望过来的眼神变得有点可怕了。

    “因为已经说过了嘛。”青年带着奇妙地微笑如是说道,“一辈子只说一次哦?”

    “……等,等下,为什么要在我喝醉的时候啊??那不算数吧!!”中原中也原本严肃的表情立刻维持不住了,甚至变得慌张而无措起来,“不算的啦!重来!!”

    “中也在想什么啊,当然不可能是昨晚啊。”青年仍然笑着,“是以前哦?”

    “……你,你等等?什么时候?我没有印象啊?”重力使的表情显而易见地更加慌张起来。

    “唔,在中也告白以前哦?”

    “唉?”干部先生现在看上去整个人都傻了。

    “等,等一下太宰,给我说清楚!我不记得啊??到底是什么时候??而且究竟是说了什么啊???不是骗我的吧??”

    “中也是知道的吧,我唯独不会拿这个骗人哦。”青年只这么说道。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告诉我啊太宰!!”

    “才不要呢。”

    靠着以上的对话,太宰治在干部先生家里趾高气扬地蜗居了三天,充分欣赏过重力使各种花式的狼狈哀求后,挥挥手带走一大堆礼物回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