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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吗?能不能画彩色的?”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也知道,老人有些忌讳黑白的东西,总觉得不吉利。”古代虽然有水墨画,但多是画风景;画人物的时候还是用彩笔。“这我还真不行。”赵如熙为难地道,“师父也知道,我画画用的是木炭。木炭是黑的,纸是白的,所以就是黑白两色。彩色我真不知道怎么弄才好。”素描是西洋画法。用西洋画法画人物,当然有彩色的,那就是彩色铅笔素描、水粉、水彩和油画。赵如熙好学又聪明,这些画法上辈子也学过。只不过她在上面花的时间精力不够,学艺不精。这辈子有时间的话,倒也能练起来。但光有时间、懂得画法不行,还得有客观条件啊。无论是彩色铅笔,还是水粉、水彩、油画颜料都没有,这些画法也就无从谈起。而制西洋画颜料,她真不懂。想制出来,得花很长时间琢磨试验,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不少,于她而言就是有生之年系列了。“你为什么会想着用木炭来画画呢?现在改成用笔沾颜料不行吗?”吴怀寺对这个话题也感兴趣起来。赵如熙早就想了好理由:“我出生后被抱错的事,想来大家都知道。我养父母虽然对我好,但家里条件并不宽裕。他们虽尽自己所能让我读书写字,但纸笔还是有限的。我又喜欢画画,也知道家里艰难,就瞒着养父母,偷偷在烧火的时候用炭在地上画。有时候画碗,有时候画灶台,有时候画我养母。”听到她这话,赵元勋就心酸起来。他这女儿,天姿卓绝,无论是才学还是为人处事上,都比他们精心教养的赵靖立还要出色许多。要是呆在侯府被好好教养,不知会出落成什么样呢。偏被魏氏那天杀的给扔到了乡下。听到她这话,康时霖等人都有些唏嘘。尤其是吴怀寺,暗自庆幸自己接了赵元勋这份请托,助他将魏丘一家绳之以法。康时霖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吗?”赵如熙摇摇头:“不知道。”其实她知道,因为她聪明嘛。被系统砸中的人,可是穿越大神官方认定过的,她不聪明谁聪明?系统:“呵呵。”“因为你有灵性。不光是画画,为人处世上也如此。洒脱自在,无拘无束,一片赤子之心。要是你被养在府里,没准就被条条框框给束缚了。所以说,命运造就了你。”康时霖对于这一点,是十分满意的。京城这么多豪门贵族家的孩子,也不是没有很聪明的。但各种规矩教导下,一个个循规蹈矩,刻板的不行。系统再一次在赵如熙脑子里冷笑:“呵呵。”毛线个洒脱自在、无拘无束,毛线个赤子之心哦。这家伙只不过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大佬的身份罢了。要是知道,还不定怎么哭天抢地求抱大腿呢。最市侩最斤斤计较最吝啬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娃子了。赵如熙虽然听不到系统如何腹诽她,但一听这冷笑她就知道系统是什么意思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恨不得用唾沫淹死这家伙。不过康时霖这话,确实让她脸红就是了。“师父您过誉了,我是个再世俗不过的人。待以后相处久了您就知道了。”绝对是黑芝麻馅的。说着,她又赶紧道:“不过我已给您磕了头,拜师礼您也收了。可不兴退货哦。”第187章路遇赵如语“哈哈哈哈哈……”康时霖大笑起来,指着赵如熙对吴怀寺和龚城道,“看,这孩子好玩吧?啊呀,可算是让我老人家捡到可心的徒弟了。”说着他又十分嫌弃地看着两人:“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成了老菜帮子不说,当了官后死气沉沉的。每次见面不说逗我老人家开心,不让我闹心都不错了。”被嫌弃二人组:“……”吴怀寺能当上吏部尚书,自然比龚城更圆滑更会说话。他笑道:“所以师父能收到小师妹这样的灵性孩子,也是我等之幸。”说着他朝赵如熙拱拱手:“往后还劳烦小师妹多来陪陪师父。”赵如熙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匆促地脚步声,紧接着就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先对康时霖长长一揖:“对不住,师父我来晚了。出城办了个案子,刚刚才回来。”“无妨。”康时霖一摆手,对赵如熙道,“呐,自打你那画像出来后,第一个死缠烂打想跟你学画的,就这你这三师兄了。他叫吴宗,在大理寺任职,经常要依据别人的口述画像追查凶手。你好好教他。”吴宗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你就是许熙许姑娘?你那个绘画班什么时候开课?我好跟衙门请假去跟你学去。”“赵如熙。我现在已认祖归宗了,改叫赵如熙了。”赵如熙先声明一句,这才道,“明日开课。”转头又向康时霖确认,“师父对吧?”“……”赵元勋看着闺女跟这些人侃侃而谈,神采飞扬,丝毫不因为自己年纪小、地位低而有半点自卑、拘束不自在。而且总是言之有物。再想想自己已出嫁的大女儿赵如玉、二女儿赵如珠,以及正在待嫁的三庶女赵如馨,赵元勋真正明白了康时霖那话的意思。赵如玉和赵如珠被他们教养得很好,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走出去在那些豪门贵妃面前,那是人人夸赞的。但她们却总被规矩束缚着,一言一行,一笑一频,都循规蹈矩。如那花园里精心养护的花,虽也美丽,却没有了赵如熙这份恣意飞扬的鲜活。而康老先生他们欣赏的,恰恰是这一点。这一刻,赵元勋彻底放下心来。因为康时霖、吴怀寺等人的身份,他心里是担忧的。他担心女儿一个不注意,就得罪了人。到时候以他现在这身份地位,根本护不住这个女儿。所以他还打算回到家后,告诉女儿这些人的身份,细细教导她如何跟人相处。他甚至还想着是不是花大价钱,请一个宫里的嬷嬷回来教导女儿的规矩。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要是真这样做了,才是害了女儿呢。望着兴致勃勃拿出炭笔给几人展示自己画技的女儿,赵元勋舒心地笑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自己这个女儿被魏氏换出去,受了苦,却也如同山里的野花,得了天地灵气的滋养,创了画法,自得了一番造化。自己真该感谢上苍的厚待。回去的路上,赵元勋还是把康时霖的超然身份和她那三位师兄的官职告诉了赵如熙。可赵如熙的关注点明显跑偏:“我师父那么一个不理世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