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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赎回,听闻丈夫去世,奔赴异地收殓丈夫后也一病不起。总而言之,缓平侯府除了赵如语,就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她叹了口气,拍了拍老夫人的背,却没有劝阻她。直到老夫人哭的累了,许熙示意金嬷嬷打了水来给她抹了脸,扶她到榻上躺下,这才开口:“老夫人,侯府不分家,危机就在眼前,满府的人都没法活命,你知不知晓?”老夫人心身疲倦,躺在榻上两眼无神,听到许熙这么一说,她吓得立刻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斥道:“你胡说什么?”金嬷嬷却觉得许熙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忙问道:“五姑娘,这话怎么讲?”“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不宜让人听见,金嬷嬷您到门口守着,别让人靠近。”许熙道。见许熙表情凝重,似乎不像虚张声势,不光金嬷嬷,便是老夫人也一阵心惊:“你听到了什么消息不成?”许熙对老夫人点了点头。金嬷嬷赶紧跑到门口去守着。许熙搬了一张兀子放在软榻旁,坐下附在老夫人耳边低低道:“您可知三老爷跟太子的一个幕僚走得极近?”老夫人心里一跳,满脸惊骇:“你怎么知道?”因为不放心两个庶子,老夫人早在他们身边安插了眼线,所以对于两人的行动不说完全掌握,却也知晓十之六七。她深知,老二赵元良就是个无能的,一心期望岳丈能给他捞一个既清闲又有权有钱的美差。这样的人,翻不出什么大浪。唯有老三赵元坤野心极大,年轻时屡屡想参加武举,被她打压下去后虽收敛了起来,却不是个老实的,喜欢四处结交朋友。他一个爷儿们在外交际,老夫人也管不着他。只要不是巴结上身份特别显赫的人,老夫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近老三确实结交上了太子身边的一个幕僚。但那个幕僚似乎并不受太子重视,一年也见不了太子几次,所以老夫人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许熙是怎么知道的?许熙笑了笑:“老夫人您别忘了,我们女子书院的夫子,不是出身豪门勋贵就是朝臣官宦之家;便是同窗,也有好些是家世极不简单的。”她这么一说,老夫人果然没有怀疑。她疑惑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幕僚而已,还能帮着他夺了咱们的性命,把爵位让给你三叔不成?”许熙摇摇头:“太子是先皇后所出,先皇后早已去世。除了太子,皇上还有贵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五皇子,谨妃娘娘所出的三皇子,德妃娘娘所出的四皇子,娴嫔娘娘所出的六皇子。现如今皇上极宠谨妃娘娘,又有传言说太子最近屡屡被皇上喝斥,皇上早已对他不满,想要换掉他的太子之位。”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老夫人的表情,见她陷入沉思,就知道老夫人作为国公夫人,政治敏锐还是有的。她继续道:“三叔想要摆脱您对他的掌控,就得找靠山。他接近幕僚,目的不是幕僚,而是太子。可宫里的局势,扑朔迷离。如果三叔跟太子走得太近,一旦太子失势,咱们侯府必然要被波及。到时候皇上或出于亲情,或迫于舆论,不能杀太子,只能将其幽禁,必然要拿跟他走得近的人开刀的。咱们侯府根基极浅,朝中无人可依,无人帮着说话,很有可能被人拉出来做替罪羊,到时候,就是灭门的惨事。”老夫人脸色大变,颤抖着嘴唇道:“不、不会吧?”许熙这样说,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吓唬人的话,但听在老夫人唐氏耳里,却真确地觉得许熙是分析到了点子上。因为唐氏自己的娘家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典型例子。唐氏能嫁给国公爷做正妻,自然也是出身勋贵。而她父兄在当今皇上还是个皇子之时,因站队错误,导致唐家在当今皇帝登基后被清算。虽没有被抄家,但陆续被贬谪。她的侄子即便会读书,陆续考上进士,也得不到朝庭的重用。现在他们还在偏远的穷地方任职。唐氏对于夺嫡之争,是心有余悸的,她绝不允许赵家人碰这种事。第125章下了决心当初赵元坤跟太子幕僚走得近,她虽有所警觉,但也没有想这么深。一来那只是一个幕僚,赵元坤够不到太子面前去,应该没什么大碍。二来也是因为那是太子,是储君,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当今跟先后感情深厚,先后去世他都没有再立新后,对太子也很看重。老夫人觉得这一代应该不会再出现夺嫡问题,所以赵元坤往太子身边凑,她根本没感觉危险。可许熙这么一分析,她就觉得这事潜伏的危险极大。许熙道:“退一万步说,事情没到那一地步,可老夫人您想想,三房想要起来,您压得住吗?现如今三叔夹着尾巴作人,只不过是在蓄势而已。一旦他蓄积力量足够,即便侯府不被太子波及,您老人家和大房是他前进的绊脚石,那也是一定要被他挪开的。”她看着老夫人,声音极低,却一字一句:“大伯身子骨不好,时常吃药,最好下手;二老爷无能又做官心切,稍给他点好处就被牵着鼻子走。您跟大夫人虽很能干,却只是后宅妇人。有些事,你们想防也鞭长莫及。只要三老爷有心,暗算你们并不是难事。不分家,侯府危矣!”不是她危言耸听,里确实有这样的情节。赵元坤后来搭上了太子,为太子办了两次差后,野心越发膨涨,完全不满足只是分家。他想要侯府的爵位。还想以绥平侯爵为基础,以从龙之功为契机,把爵位再升上去。说起来,他跟老夫人想的一样,都是恢复侯府的荣光,只是承爵的不是同一人而已。所以赵元坤设了个计,把赵元良拿来当枪使,想谋害赵元勋。只是计划还没实施到最后一步,太子就在别人有心的算计下被逼迫着谋逆了。老夫人闻言,脸色煞白。这其实也正是她担忧的,所以她对两个庶子防范甚严。“所以,侯爷和大夫人现如今去查当年的事,一旦证实确实是二夫人做的手脚,您不妨就由着侯爷和大夫人发作,直接借机把这个家分了。分了家,三叔不会觉得你们挡了他的路,他自然不会起谋害之心;那头他即便要搅合进夺嫡之争中,侯府所受的波及也没那么大。毕竟责任不在侯爷,朱家也好帮着说话。否则三叔参与谋逆,侯爷是一家之主,责任是逃不掉的,朱家再有心帮忙,也有心无力。”说完这话,她就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有些事,得给时间让老夫人慢慢想清楚。老夫人惨白着一张脸,倚靠在软榻上,脸色变幻不定,显然是没能下得了最后的决心。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