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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一提,不要小瞧那些成天就知道比衣裳首饰和附庸风雅的十几岁的小姑娘们,她们聚在一起就是最大的一个是非全,还真不能掉以轻心。“是。”这些道理书云暂时是不懂的,但她信任黎浔,但凡黎浔说的她便觉得有道理,便将帕子揣好赶紧去了。院子里守着的是颍川郡主身边的云梨和云棠,这俩丫头也是心气儿高的,并不怎么愿意服侍黎浔这样一个外人,只奈何是祁云景亲发的话,她们就不敢忤逆和抱怨了,还是兢兢业业的守在廊下。书云刚推门从屋里出来,就见姬珩从院外大步跨了进来。“见过殿下。”几个丫头连忙从台阶上下来请安。姬珩表情闲适的踱步到跟前,看了眼书云背后紧闭的房门,问:“你们怎么都没在里头服侍?”云梨两个忙道:“黎二姑娘不曾吩咐……”姬珩又瞄向书云。书云自然不会说自己要去替黎浔采药,省得这公主府的人嘴碎,后面不知道还要以讹传讹的弄出什么闲话来,只低垂着眼睑回话;“奴婢正要去马车上给我家姑娘取点东西。”姬珩显然就是随口一问,耸耸肩道:“那就去吧。”“是!”书云知道他和黎浔之间的事可谓惊世骇俗,很是不合规矩,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当自己不知道,应诺一声就赶紧小跑着去了。姬珩站在院子里。两个婢女私底下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便是云棠大着胆子提醒:“六殿下,我们主子和郡王爷已经去了宴会那边了,如今这院子里就只剩黎家姑娘在休息了。”却不想姬珩不退反进,径自就抬脚上台阶。两人也只能赶紧往旁边让路,更别提阻拦了。姬珩在人家家里,他虽不讲究,但还是顾着黎浔的名声的,走到门口却没进去,而是脚下转了个方向走到旁边的窗户前面抬手叩窗,顺势身子一歪,懒洋洋的靠在了窗台上。两个婢女自是好奇的偷偷盯着他看。片刻之后,黎浔走过来从里面打开了窗户,也是装模作样的见礼:“信王殿下。”姬珩这才从垂着的左边袖口里滑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没理黎浔,先捏着瓷瓶冲俩婢女晃了晃:“本王是替姑母来给黎二姑娘送风寒药的,就隔窗说两句话,你们不用守着了,该干嘛干嘛去。”他这过来一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逾矩,可人家六殿下这又明显是避嫌,连门都没进呢。俩婢女也说不出有哪里不妥当来,互相对望一眼就规规矩矩的行礼告退了。又不敢完全走来,便进了院子门口的耳房里从小窗口盯着。姬珩知道她们不会放心,不过这样的距离已经听不见自己和黎浔说话的内容了,他就也懒得去管,只回首把那个瓷瓶给了黎浔。黎浔拿过去,自拔掉瓶塞闻了闻就有点高兴了,失笑道:“消肿的药膏?你出门怎么还带着这个?”姬珩歪在那里,语气半真半假:“跟晋阳姑母讨的,宫里出来的,是好药。”黎浔本来也算是过来人了,并不似小姑娘那般脸皮薄,可乍一回想起晋阳长公主离开之前看他俩的那个眼神,还是觉得脸上发烧。姬珩见她不动,就伸手要去拿那个瓶子:“我帮你弄。”“不用。”黎浔立刻闪身躲开他的手,走了两步到旁边的美人榻上坐下,用大半个后背对着他。那瓶子里药膏凉丝丝的,带着浓厚的药香,味道很是清新好闻。黎浔用小指挖了一点出来,用指腹慢慢的在唇上来回的轻轻揉搓,促进药效发挥。姬珩的角度只能看她小半个侧面轮廓,瞧着她不紧不慢的动作也莫名觉得心里熨帖,唇角微微噙一丝的笑意,仿佛只看着她就是一件能叫感到莫大满足的事。虽然这回他的目光相对的安静柔和,没什么侵略性,可是存在感太强了……黎浔即便是竭力的忽视,也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于是,便找话题岔开注意力:“宴席那边快开始了吧?你不过去?”姬珩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不着急,我等着你,一会儿一起走。”现在是他在算计来算计去的,不想立刻就定下两人的婚事,黎浔横竖是不怕别人揣测的,也无所谓,跟他闲话了两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说道:“最近这个时节应该有挺多人相约赏花或者出城踏青的吧?你下回再有要去的局子,便也偶尔叫人去黎家送个信,捎带上我们姐妹吧?”这可不符合她素来严谨低调的作风。姬珩挑眉:“做什么?你不是向来厌烦凑这种热闹吗?”“我是不喜欢热闹,可是渃渃喜欢啊。”黎浔很坦然,“反正最近也闲得很,我想带她多出门玩玩。”这女人鬼话连篇的时候可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但她说谎就是说谎,这个姬珩是能一眼分辨的。他不说话,就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黎浔瞧。黎浔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打算再跟他解释什么,就当他是默许了。宫里出来的药膏用的都是最好的配方最特效的药,前后也就一盏茶的工夫,黎浔那唇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痕迹了。她随手把用剩下的药膏给中饱私囊收进了袖子里,然后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收拾稳妥了之后就推门出来跟着姬珩离开了。彼时那边其他的客人已经差不多全部入席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可能之前在比较偏僻点的地方玩,这会儿也步履匆匆的往这边赶。姬珩没打算制造轰动和旁人议论的话题,到了宴会厅附近就和黎浔分了,他自己先一步进去。这时候书云已经被战风领着等在附近了,等战风跟着姬珩进去之后,书云也立刻小跑回黎浔身边。黎浔笑着握了下她的手指:“走吧,我们也进去。”走了没两步,就见林沅沅神色慌张的被一个公主府的婢女领着从里面出来,等出了门之后才低声的催她:“姑娘快些吧,伯府来人说伯爷突发重病,令兄已经先赶回去了。”林沅沅本来到处找了半天也没见自家兄长,心里就各种不安生,她一个小姑娘,纵然和林承光一样的心术不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