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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什么话。其间,简言之也转头朝这边看了两眼。再然后,褚思扬就撇了他,快步朝黎家的马车走过来。两个孩子明显也是认识他的,看见他朝自己过来,都露出了几分既受宠若惊又有点紧张迷茫的表情,面面相觑,然后也是端端正正的作揖行礼:“褚师兄好。”褚思扬温和一笑,顺手摸了摸两个小萝卜头的脑袋:“乖。”他的为人很和气,也很有亲和力。两个孩子顿时也高兴起来,并且放松了不少。黎浔避无可避,便主动和他打招呼:“褚公子。”褚思扬这才含笑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也没有刻意扭捏和回避的意思,笑道:“原来这两位小师弟是你家来的,咱们两家倒是真有缘分,褚某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二姑娘。”季氏这阵子一直在忙着整饬宅子的事,那天之后就没再得空去褚家探望了,而黎浅虽然隔日就往褚家去看病,却又不是个多话的,显然是没聊及这个话题。黎浔道:“是我四弟云澈和小外甥明旌。”青山书院不好进,尤其是黎家这样刚举家从边城迁徙进京的人家,纵然家里的两个孩子资质上都还算聪颖,可能一起送了两个孩子进来,这事情可不简单。褚思扬心里自然是有疑问的,可是这问题太唐突了,自然也不会问。黎渃在旁转着眼珠子看了这么会儿,突然就悟了,凑上来指着褚思扬道:“哦,你就是我娘提过的那位褚世伯家里的……”她不知道褚思扬名字,不好乱喊,咋呼了一半就又憋住了。褚思扬看她蹭过来抱着黎浔的胳膊一副很亲昵的模样,眸中渲染的笑意不期然就更浓烈几分,也不是很见外的样子道:“黎叔父家的三meimei?你若不弃,唤我一声兄长即可,幸会。”他整个人的气质本就儒雅干净,微笑起来,亲和力很强。黎渃这样的性子,和他的视线撞上都有点不自在的微微红了脸庞,瞬间也不闹腾了,消停下来,反而是有点局促的将黎浔的那条胳膊抱得更紧了些,这才叫了声:“褚大哥好。”黎浔并不想和褚思扬多纠缠,就又主动开腔:“我们事先也不知道褚公子在这,失礼之处还请你多见谅。”看了眼不远处书院大门的方向,就又借故推辞:“公子应该还有事要忙吧,我们也要赶着回府,就不耽误您了。”褚思扬狐疑的循着她的视线一回首这才发现简言之居然也没进去,此时还站在大门底下盯着这边在看。他心头一肃,加上这里人来人往的,确实也不该一直纠缠着人家姑娘叙旧,便颔首道:“好,那今日便就此别过吧,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偶然借着两个小萝卜头的光在这里又偶遇了黎浔一回,褚思扬心情愉悦,忍不住的又分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两个孩子虽然刚来书院没几天,但这位褚师兄是书院里人人交口称赞和羡慕的名人,得了他的青眼安抚,都显得格外的兴奋,一个两个的,眼睛贼亮。黎浔带着几人上了马车离开。褚思扬目送了他们一小段就匆忙转身回了大门前。简言之见他回转,也这才也转身,款步踱进了门去。“先生。”褚思扬追上去。简言之向来是不爱管闲事的,不相干的人平时能得他多看一眼都难,方才他却站在门下盯着自己和黎家两姐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褚思扬直觉上就知道这里头必然有事。等绕过了影壁,简言之果然就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他道:“这家人是新近才进京的,前几日来拜访老夫拿的是信王私人的名帖。”话,点到为止。褚思扬惊讶,微微屏住了呼吸,思绪突然就有点乱了:“黎家叔父在边关打拼十数年,是白手起家,他此前在京城里也没有发展别的人脉,怎么会有信王殿下替他们引荐?”简言之是曾站在朝堂漩涡中心的人,遇事早就习惯了不骄不躁,甚至眼神都没有变一下,只还是陈述事实:“京城里如今折腾的这几位都算是老夫门生,对他们为人处世的做派老夫也算能了解一些。信王此人行事向来低调,比我老头子还不愿意掺合闲事,可这一次却替黎家的两个孩子卖人情卖到老夫的面前来了?”他朝褚思扬递过去一个略显深刻的眼神。褚思扬立刻有所领会:“黎叔父虽不算深居要职,但在南境军中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了,信王隶属太子一党,如今他出面对黎家示好……难道是出于党派之争?太子想要插手南境的兵权?”也不怪他师徒二人会往朝堂政局上联想,实在是任凭是谁也不会想到信王姬珩会和黎家刚进京的一个侄女儿有牵扯。简言之负手而立,表情略显怅惘,过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收回视线看向褚思扬,正色道:“策安你承我衣钵,我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老夫人我生不逢时,终是免不了草草一生,就这么过了,如今你青出于蓝,我看重你的才学和能力,也盼着你能比我当年运气好些,能遇到盛世明君,给你施展抱负的机会和舞台。可如今……京城里这局势,还是明哲保身吧,毕竟有些机遇,也只是可遇不可求的。”言罢,语重心长的抬手重拍了两下褚思扬的肩。他年纪大了,手臂远不及年轻人那般沉稳有力了,可是这两下,合着他眼中失落慈爱交织起来的微光便重重的在褚思扬心上也压了两下,激得他心头一热。“是。”他躬身,无比郑重的冲着师长长揖拜下,“先生的教导,学生一定谨记。”黎家会是太子拉拢的对象吗?老师这是不想让他沾染几位皇子争权的名利场,才会这般提醒他,这份用心良苦,他是领情的。可是——他对黎浔有好感,这也是真的。这边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黎浔的心情其实也不平静。上辈子她只知道褚思扬在官场上发展得不错,却没有想到他背后会站着一个简言之。简言之这人和一般迂腐读书人其实很不一样,终究是曾经出入宫廷从官场上退下来的,他纵然将做学问看得比官位更重,却也通达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