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狗面人入狱

    凄风苦雨，电闪雷鸣，枫丹廷被笼罩在一大片积雨云下，惨遭自然查验排水系统。

    “怎么会……”林尼喃喃，难以置信地看着莱欧斯利被人押下去，“我的辩护应该是完美的……”

    “妈的……”我喃喃，“前后敲了那维莱特这么多东西，竟然翻车了……”

    莱欧斯利出场激起的轰动暂且不提，整场审判十分有条不紊，林尼引经据典为这只不懂人情的生灵辩护，在场几乎没有异议。水神大人也托着下巴频频点头，甚至为流浪狗的悲惨遭遇抹了一把同情泪。

    ……可偏偏，在我们所有人都松下一口气时，莱欧斯利被那个劳什子机器被判为有罪。

    场上的那维莱特看不出悲喜，他结束了属于自己的工作，消失在后台。

    “妈的妈的吗的……”我疯狂挠头，旁边的收容所小美露莘担忧看我，“开拓者，你没事吧？”

    “我有事。”我眼神发直，“我的中介之梦碎了一地啊。”

    ＊＊＊

    因为入狱之后有一阵子不可以探监，我不得不扒拉着梅洛彼得堡工作人员大腿磕头送礼——也不是特别关心那狗，主要是我工作完成的不好，理所应当要负责后续。

    那维莱特在那天以后就持续挎着个逼脸，枫丹日日下雨，我忍痛买了内裤烘干机。此时穿着昂贵机器烘出的干爽内裤，我继续恳求，“别逼我揍你，开拓者我啊，可是和毁灭兽干过的。”

    “那也是丹恒老师捅的吧。”工作人员淡定拨开我的球棍。“顶多再算老杨出了把力。”

    “该死。”我只得收起武器，“最早什么时候可以和犯人见面？”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2个月以后。”

    “给爷排上。”我镇定心神道。

    没有进入水下，那黑洞洞的缺乏自然光的恐怖景象已经引起了我的压抑之感，那条狗……我晃晃脑袋，希望狗没事。

    去沫芒宫复命，我拎了一袋软糖，决定稍晚时候再去美露莘那边刷一波存在感，见到书店推出了新的儿童读物，又顺便买了几本，可以晚上玩婴儿play。一路上这么盘算着，就到了地方。

    我和姿色犹存的小秘书美露莘道，“开门。”

    美露莘瞪我一眼，“你最好对我jiejie是真心的！”

    “我怎么敢欺骗美露莘的感情。”我懒洋洋地说，侧身闪进只开了一个缝的门里。

    那维莱特端坐办公桌后，没干活，在喝水。

    “对不起啊朋友。”我迅速端正态度做悲痛状，“没搞定，起码俩月后，我已经预定了，还嘱咐工作人员善待动物。”

    “恩。辛苦。”那维莱特点头，“跑一趟你也累了吧，坐下喝点什么再走？”

    我本能地感觉到这龙状态不对，好像在钻牛角尖。平时那维莱特如果是一块寒冰，那么现在的那维莱特就是一块沼泽，郁闷地冒着泡泡，扔根火柴就炸。

    “好的，我需要一杯鲜汤。”我坐上沙发，“麻烦了。”

    美露莘欲言又止，但见那维莱特没有异议，只得瞪着眼去拜托厨房现做。门咔哒关上，我说，“好了，没人了，说说你吧。”

    “……”那维莱特露出一种不想交流的表情。他知道我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接受。

    “哥们。我背包潮了一大片啊。”我说，“你考虑一下北部地区的人死活可以吗？我们每天本应该被活活干醒，而不是该现在鼻孔沉淀满湿润空气呛醒。”

    “抱歉。”那维莱特说。“需要除湿机吗，我可以给你借一台。”

    然后他没再开口。我又找了几个话题，他都不咸不淡地接着，虽然保持交谈，但是没有一点交代自己的意思。

    我看了一眼窗外昏黑的雨幕，又看了一眼他的沼泽脸。

    “不是我说，”我已经被磨的没了耐心，“那就是一只狗啊？要说你做错了什么，你也只是没过脑子说了句话而已啊？你在这天天挎着个逼脸是为什么呢？”

    “不是因为这个……”

    “那就是不满意庭审结果吗？”

    那维莱特一言不发，假装自己是一条海马。我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分，暂时偃旗息鼓，掏出袋子里的童书分散注意力，一边对着书怀念美露莘小屁股解压，一边思考待会讲点什么好话。

    “开拓者，你要的鱼汤。”美露莘在外敲门，我起身去拿，见到一双怨念小眼，“最近潮湿，厨房特意加了不少胡椒，慢用啊。”

    “谢了。”我诚心接过托盘，“愿这汤和你jiejie一样火辣。”

    “你……！”

    我见好就收托着盘子回到办公室，就见那维莱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办公桌，正站在沙发旁，捧着我买的童书，好像已经石化。

    “？怎么？转换心情？”我随口道。

    那维莱特没有说话，屋子瞬间就归于寂静了，只有沙沙的雨声。

    “别赌气了，老板。”我推推他的背，“是我不好，哥们就是工作没做好心里急，看你那样以为你怪我，水龙水龙别冷暴力了好不好？”

    水龙如梦初醒，看了一眼我，把书放下。“……无事。”他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也不知道如何表述心中苦闷……”

    “嗯嗯，等您想说了我们再聊。”我虚伪地说，几口闷了鱼汤，迅速给自己东西收拾好，“我先走了，你不要待到太晚啊。”

    “不送了。”那维莱特点头。

    ＊＊＊

    受挫一整天，我备受打击，晚上躺在美露莘怀里自称是3个月小母猫需要喝奶听故事，心软的家伙果然看不得这个，抱着我给我读书。

    “……是新书吗？”我看着她小手在书页划过，“我没听过这样的故事呢。”

    “是的。”我说，“喵啊喵啊。你再不讲我就开始哭了。”

    “好的好的……小猫猫……”美露莘怜爱地摸我脑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蛇，它受伤了，动弹不得。”美露莘读道。也许因为我现在定位是小猫，所以她读的声情并茂。

    “这时候一只狗经过了，蛇引诱狗来救自己。”

    我啃着美露莘口感不同于人类的小肚皮，竖起耳朵听故事内容。

    “狗十分真诚，它有三杯酒，于是分给蛇一杯。”

    “蛇的伤即刻复原了。它们成为了朋友。”

    “他妈的酗酒狗？”我忍不住松嘴问道。

    美露莘慈爱地看我一眼，“你是小猫，你不可以说这个。”她把脸贴近了一点绘本，“确实是带着酒的狗，好奇怪的设计，为什么会在儿童读物里有酒出现……？”

    “可能狗是成年人。”我说，“继续读吧，喵喵喵。”

    “三酒之狗只剩下两杯，这影响了狗的身体。”美露莘翻页，“他和蛇一起捕猎，才能获得以前轻而易举就能抓到的海怪。”

    “可真是被骗惨了！”我忍不住说。微微偏头就可以看见铜版纸页上绘制的漂亮大水原，一条暗色狗和青翠的蛇在奔跑着。

    “蛇很喜欢狗的存在，他把狗当做宝贵的朋友。”她读，“哦，但是蛇一直隐隐约约的不安，如果他的法术解开了，狗是不是会离开他呢？”

    “等等，”我打断美露莘，“哪来的法术？”

    “前面蛇引诱狗的部分。”美露莘说。

    “他用法术了？”

    “是的。”美露莘贴心地翻到前面，给我展示插图。就表现而言那条蛇确实像是吐了一口迷魂戏法，狗眼神都呆滞了。

    “啊……这是教育小孩不要骗朋友吗。”我说。“好惨一蛇啊，然后呢？”

    “没有了。”美露莘合上书。

    “就没了？”我问，“没有蛇追妻火葬场？没有催眠jian？”

    “这是儿童读物，开拓者女士。”美露莘把书放到床头，开始解她的可爱内衣，“如果你想找那些内容，大可以去什么黄色书咖度过夜晚。”

    “怎么会。”我大表忠心，“宝贝，我是为你来的。”

    白天那维莱特看了很久的似乎也是这个故事。我想，但是深究的欲望随着美露莘光滑后背露出来跑的烟消云散。……管他呢，老子要草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