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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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卧榻之上。广陵王定一定神,下意识想抬手抚按一下仍在作痛的头,却发现行动处处受限。定睛去看才察觉手脚都被红绸绑住,固定在床柱上。听闻榻上响动,周瑜走来站定在床前。 他们又落入了与从前如出一辙的苦痛轮回中。广陵王悲哀地望他一眼,缄口不语。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与兄长过去每一回强横又无理的囚禁一样,于是目光放空,只等最后一场剧烈的疼痛与必然会被他送入口中的药丸。然而当周瑜俯下身来,将手抚上她面庞时,她隐约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这一世,哥哥待你比从前任何一次都宠爱。”他垂手抚着她的脸,声音里的颤抖几乎让她以为他在哭泣,“你也确实和从前都不一样,更信任、更依赖我,即便病痛难忍,也并未被那幻景引诱而走错路。” 她不忍地闭了闭眼,就听周瑜恸然道:“为何你忽然又要去选那条路?!这世的挚情难道你一点不留恋?这种东西你要多少,哥哥给多少,只是别再去看那些不该看的,想那些不该想的……求求你。” 广陵王听着他的疯话,止不住地惊诧。她的兄长已经完全走进歧途。执念若刀戟,越偏越锋利,他本意是握着这柄利刃去护心上人,却不想锋芒所向渐渐偏离了原路,最后甚至在她颈间划出血痕。 可他已经收不了手了。 他颤抖着垂下头去吻她。广陵王已是错愕得说不出话,极力地把头偏过去避让,厉声斥他别犯浑。周瑜恍若未闻,几番尝试不得,索性将手探过来,捏在她颊边固定住她的脸,随即一个湿热又缠绵的吻落下来,在她唇舌上烙下惊人的热意。这份热意不仅源于他的体温,还来自兄妹厮缠的耻感。饶是她先前态度再如何强硬,也抵不过被自己兄长压在身下索吻的悖伦痛苦。挣扎片刻无果,她便发了狠去咬他。周瑜似有所感,轻松避过了,指腹压着她被吮得嫣红的唇,低低叹道:“若是受这一口能解你心中恨意,哥哥也就不躲了。可是即便咬穿我的皮rou,你恐怕还是想着出去。” 广陵王没有回应,一味地躲避他的触碰。他垂眼看她片刻,又叹一口气,稍稍抬起身去解她的衣带。这个动作又激起了她的抵触,方才的缠吻已经超越她能忍耐的底线,此刻的周瑜无疑是要把她拽进更深的渊薮。 她激烈地挣扎起来,然而手脚为红绸所缚,身体又受方才的迷香影响,使不出半分力气,反倒把自己的衣衫挣乱了,更便利了他的进犯。事已至此,她也明白要想从这已然走偏的兄长手下抽身,再用强横的态度去抗衡是万万不能的了。可无论她是厉声呵斥还是软声相求,周瑜都不为所动,只神色沉郁地慢慢褪尽她的衣衫,分开她由于药效而无法并拢的疲软双腿,跪坐其间,将手探向她那从未料到会由他触碰的秘窍。 她意识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止住话头,偏过脸不愿再看。周瑜迷茫垂首,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半晌没有动作。在一片死寂中,她又察觉出他的手抬起少许,颤颤去抚她的腿。她的胞兄手上向来佩有许多玉饰,这场不被期待的性事发生得突然,那些本该在欢好前取下的小物件此刻仍全数戴在他骨rou匀亭的指上。他们的神思俱是乱麻一团,谁也无心想到要去把饰物摘下。 广陵王战栗地感受着那些凹凸不平的温凉硬物浅浅磨过细白的肌肤,随后又有湿热的触感接替覆上,她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意识到身前的男人正在情色地亲吻她的腿侧。她下意识想并起腿,却被他察觉,手上略一使力就压下了这点微弱的反抗。 温热颤抖的吐息游移在她腿侧,他气息不稳,全然没有往日军中运筹帷幄的从容姿态,仿佛中了邪般只对齿间的肌肤吮咬舔吻,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细白的皮肤几乎被他噬出红痕,这是逃避还是泄愤已经无从分辨。 没留神下口重了,引得广陵王吃痛叫出声,周瑜猛然松了口,又换手来抚触。几番态度不明的摩挲后,他便慢慢停下了所有动作。屋内暧昧的水声止了,又陷入一片寂静。广陵王目视虚空,感到胞兄脸颊所贴的那一侧肌肤渐渐染上温热的水意,那是一种有别于唇舌所能带来的、无声又不绝的湿漉。这份被他抹碎在她肌肤上的泪意过于沉重,而被他极力克制却终究外溢的抽息也声声都在宣告:在无休无止的、足以摧垮人心的轮回长夜之中,是他先爱她。 “……对不起。”含糊又低沉的致歉从他口中发出,微不可闻。他似乎也没想过让她听个分明,兀自絮絮重复。广陵王感受着腿侧那片更加汹涌的湿意,默默闭上双眼,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在如此充满酸楚的忏悔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始探向她腿心隐秘的花窍。比体温更低的玉饰先一步接触到那瓣软rou时,广陵王忍不住抖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要令他摘去满手的玉。可话出了口,周瑜却没动作,只带着古怪神情从她腿间抬眼望她,佩玉的指节半分没从她腿心撤开,反而更过分地使力压了压。 踏破了最难越过的那道线,往日友爱亲和的兄长展露出比寻常更为孟浪的态度。此刻他紧盯着已被磨出湿意的rou瓣,哑声问她:“不喜欢?” 广陵王羞恼于他的冒进,刚要开口作答,他又刻意转动玉饰的凸起去压她腿间小核,温凉玉石的棱角圆钝却坚硬,抵按在蒂珠上磨到了最里头那颗硬籽,一下激得她拱腰绷腿,刚吐出的一个音节瞬时拐作了甜腻的哀吟。她慌忙闭上口,待到兄长暂时停下手才咬牙说不喜欢。周瑜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那声声抗拒的女子眼中水光潋滟,两颊潮红泛起,怎么看都不像她口中那般不喜。 他拨弄两下手上的饰品,温和道:“未曾受过手指抚弄,就先说不喜欢这玉石顶磨。到底哪一种适合你,我看还是需要各自一试再下定论。” 他说罢不等她反应,又用方才磋磨过她的那一枚小饰去磨弄,毫不手软,次次都把她的蒂珠往里压。她被这样恶劣的作弄逼得慌乱扭身欲躲,却由于身躯被缚什么也做不到,只挨了十数下便惊喘着高潮了。他随即附耳向她悄声报出个数,广陵王明白他是在告知方才玉石磨珠的次数,恼恨地咬紧下唇,一声不应。他转而取下手上玉饰又去挑逗。刚刚高潮过的花蒂还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中,根本受不起第二次抚弄。他修长的指节向那软红处陷进一点,这回都无需计数,几乎是刚捻上蕊豆拨弄两下便又将她推上了浪巅。 周瑜这是有意作弄,她又岂会不知。然而不等她组织好语言斥骂,周瑜便捉紧了她的腰,早已忍耐多时的挺硬性器抵上方才被玩弄到软热的湿xue,一寸寸往里压。 随着硬物一点点进犯到深处,广陵王难抑地溢出了今日第一声呜咽。无论是意识到自己受至亲所欺,还是回想起过往数以百计的苦痛轮回,又或者是在兄长决意踏破那道底线去解她衣衫时,她都未曾流露出一丝半毫的无助之态。然而此时灼热性器的深深埋入,终于让她心理上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她哽咽着摇头,由于双手被缚根本做不出拭泪之举,只能任由自己在犯下种种罪行的兄长面前泪流不止。 周瑜不忍地望着她垂泪的双眼,俯身下去吻了又吻,咸苦的泪珠断了线似地从她眼角流下,被他一一吮去。他心痛难当,却始终未曾停止身下的动作,受她流泪的情态所惑,反而越发激烈地侵压向深处。 广陵王由那红绸绑缚,避不开分毫,一开始的细细呜咽逐渐被cao成了闷声的哭吟。周瑜并未被情欲冲昏头脑,听闻她泣声中含着痛,暂时停住身去看。见那一双细白手腕已被磨出血痕,他骇得慌忙去解,口中喃喃致歉:“我未曾想过伤你。” 广陵王由他拥着,解开了缚腕的绸缎。重获了反抗的自由,她却没有半分动作,即便被顶弄得身躯摇晃,也始终不肯去抱他,一双手随着他愈渐忘情的动作渐渐扣紧身下被褥。绸缎散落在一旁,榻上身躯交缠、红浪翻飞,似乎他们又回到了廿几年前同处母亲zigong中紧紧拥缠、骨血相融的那一天。 屋内灯火昏黄,摇曳烛影掩映在床帷间,明灭不定。身上人的五官在晦暗灯光中也看不分明,唯独那双眼亮得摄人心魄。她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偏过脸去捱了半刻,又蹙眉闭眼,伸手去推他面庞。周瑜一把攥住她那没什么力道的五指,放在唇边深深附上一吻,又不容抗拒地将其压回她身侧。 她再也受不住,哭着反握周瑜的手,求他灭了床边那盏灯。她已不再试图从执念缠身的兄长身下逃开,却始终跨不过最后一道坎,似乎不去看那张与她肖似的脸,这份蚀骨的罪恶感便没有那么强烈。 周瑜当然明白她在逃避什么,不悦也是自然。然而数以百计的轮回之中,除却放手由她离开这一事上他从未有过让步,其余样样依着她来。这等小事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他叹息一声,并未马上回应,垂首去望身下的人。女子凌乱发丝下的侧脸染着艳色,抗拒地回避着他的注视。他不顾她的抵触,缓缓在她鬓边落下一个吻,终于轻声应道:“好。” 劲风一拂而过,那微弱跳动的昏黄灯火残喘般爆出两声细响,与床榻上交缠着的二人心中最后一丝顾念一起,无声地湮灭在漫漫长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