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要不要和我恋爱

    邻近收工时间，赵泠昕和轮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就走进更衣室准备换衣服，身后跟著在店里待了好几小时的孟云行。

    「我跟进来没关系吗？」

    「照理来说……有关系。」她嘿嘿一笑，在嘴唇前竖起食指，「所以要保密啊。」

    孟云行替她关上门，背著双手走近，坐在了房间中央的木长凳上，晃著一双修长的腿。看似无害的双眸却始终没有从赵泠昕的身上移开半分。

    「这么晚了，妳还不回去可以吗？」

    「我等妳啊……毕竟这么晚了。」

    她轻笑。赵泠昕背对著她脱下衬衫，衣服从肩膀上落下，露出内里的纯白色蕾丝内衣，还有白嫩的后腰。

    喉头微滚，她无声无息吞咽口水。

    「今天……」

    「嗯？」她边回应边转过身，双手拿著T恤。

    孟云行双眼一滞，眼神触及她锁骨上那显露无遗的咬痕。牙印成了小小的棕红色痂块，分布成一个圈。

    不用想她也知道那是谁干的。这种粗鲁、野蛮的下记号方式，除了任家那个小流氓会做以外，还有谁？

    「妳的伤口是怎么了？」

    「啊？喔、妳说这个啊？这是……」她沉吟片刻，「这是上次去逗狗时不小心被咬到的。」

    「这样啊……记得要打破伤风。」她口吻亲切，好像真的在担心她的身体：「狗身上都是细菌，到时候感染就不好了。」

    赵泠昕套上衣服，书包一甩就揹上半边肩膀，她踏著轻快的步伐，站在房门前回眸一笑：「走啦！」

    孟云行向前跟上，在走出房门后，瞥了眼门外角落的监视器，嘴角不自觉被也被牵起。

    「回家小心。」

    「等等。」她拉住赵泠昕的手，一个前进，一个后退，两人之间的距离默契地被缩减。

    赵泠昕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车里灯光稀微，播放著柔和的英文歌曲，陌生的凉意从交叠的手上传来，那是来自孟云行的温度。

    孟云行总是不愠不火，给人一种会心的感觉，好像说什么她都会给予最包容的回应。她是一个温柔的人，她也会是一个……适当的恋人吗？

    赵泠昕一怔，对于自己不知好歹的想法感到羞耻。她凝视著孟云行那双发亮的眼眸，忍不住心动。

    会不会太肤浅？她们明明是最近才热络起来，她会不会太随便了？几次放学后的交流，几次共进晚餐的机缘巧合，她就对孟云行有了这种可耻的念头。

    「怎、怎么了？」

    孟云行没有回应她，自顾自凑近。赵泠昕此刻已经听不进半点音乐了，她怔愣地看著眼前放大的脸孔，双方的呼吸逐渐纠缠，孟云行温烫的鼻息打在她的脸颊和鼻头上。

    她情不自禁闭上眼，直到听见孟云行正经的嗓音，「这里，有东西。」

    她窘迫地睁眼，孟云行手上有一小块纸屑，被捏在大拇指和食指间，那是让她误会的源头。

    赵泠昕恨不得杀了自己，心中奔过几百只草泥马，无一不在恨自己没出息。

    「谢谢，那我就先——唔？」

    她手刚摸上车门，身子都没来得及侧过去，就被孟云行的双手困住了，她整个人几乎是压在赵泠昕的身上。

    「我可以亲妳吗？」

    她问了，但没有要得到回应——那个未得到允许的吻已经落在了赵泠昕的唇上，很轻，就跟孟云行的气质一样优雅自持。

    赵泠昕傻了，整个人僵硬地任由孟云行亲了一下又一下，但与其说是亲吻，孟云行更像是在用唇瓣触碰赵泠昕。

    没有任苒那种强烈的侵略性，也没有那种满溢的强迫感。

    就只是唇与唇的接触，她没有试图咬她的嘴唇，更别说要侵门踏户。

    「要不要，和我恋爱？」

    像是羽毛刮搔著自己的心尖，赵泠昕呼吸凌乱，恰好听见门锁喀哒一声，她忙不迭下车，还踉跄了几步，头也不回冲上老旧公寓。

    布鞋在楼梯间发出仓促且巨大的声响，可她无暇顾及，只因那声响远比不上她杂乱不堪的心声。

    ——后来赵泠昕常想，倘若那时她不那么急著逃离，倘若她不被一时的插曲冲昏头，或许她就能注意到孟云行在开口时，嗓音异常的暗哑，以及眼底张狂的欲色。

    只可惜她不曾有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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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孟诱拐猎物的方式跟小任完全两个路线，可怜小赵两种都要走，后头还要「最佳后盾」等着她一头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