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黑水城11反叛军

    张燕艳浑身发冷，她不敢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心底隐隐有什么东西被冲破了：原来…

    “你是反叛军吗？”

    柯覆闻言眼睛亮了：“原来剧情已经到这了吗？”

    张燕艳一下子从期待变成迷茫：“啊？”

    什么剧情？什么就到这了？

    “你知道的，从历史上看，但凡压迫到极致的王朝都会遭到人民的反抗，而这些反抗都会被冠上‘反叛’的名号。所以请细说一下反叛军，他们发展得怎么样，还是过街老鼠吗？”

    张燕艳没学过历史，可不妨碍她听懂了重点：“你不是反叛军。”

    “完全不是，且我还需要你详细讲一下反叛军。”

    “等我捋捋。”张燕艳其实是想缓缓，反叛军现在的处境比过街老鼠还差，明王下令一经发现格杀勿论，黑水城中几乎无人敢提。

    但是在柯覆面前，张燕艳却觉得“反叛军”只是一种称呼，代指一些人，说出来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甚至还会引起一些人的期待。

    “十八个月前，东部沿海地带的一伙帮派炸毁了外邦的一艘物资舰，那里已经被皇帝划给伊昂帝国管辖，伊昂的元帅发布通缉令逮捕该帮派成员及头目，那个头目是个女人，叫成月。”

    张燕艳能记住这件事，也是因为成月。

    一个女人，一个策划炸毁敌国物资舰的女人，一个能带领帮派顺利炸毁物资舰并功成身退的女人，一个在这乱世之中掀起腥风血雨的女人。

    “成月因为炸船的事被通缉后不久又暗杀了一名伊昂帝国的少将，有人说她是在逃出租界前被少将发现才下的杀手，也有人说她只是想杀人。不管怎么样，成月逃出了伊昂租界，并顺利向西。伊昂租界内连续出了这两件大案后，重金悬赏成月人头，赏金高达十万大洋。”张燕艳补充道，“我有订报纸，这些都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

    床上，李爽似乎要醒了，两人听见她的呓语，柯覆拿出麻醉针管：“没事，你继续说，我哄她睡觉。”

    然后注射了三分之一针管的麻醉药下去。

    哄，但是物理。

    不过张燕艳能看出来柯覆是真想李爽睡觉，不然这一针管下去，李爽活不到明天。

    “成月西行去了天雪山，她在那藏匿了大概两个月，因为我再次在报纸上看到有关她的通缉令是在她杀了少帅之后三个月的事。据说是帮派原成员被抓，供出她此前策划去天雪山的准备，伊昂帝国派了一支小队去抓成月，被成月借用天雪山的雪崩反杀在那里。”

    柯覆问：“这些也写在报纸上吗？”

    谁家报纸这么不怕死，连这都敢报道？

    “我…”张燕艳斟酌了一下，“我本来是高家的女佣，高家大小姐念过书，她很关注成月的事，这些是我从她那听来的。”

    王九在柯覆脑海里惊讶道：【怪不得燕艳姐认字，原来她是高家的佣人。】

    【高家？】

    【高家是城里的大商户，很有钱，外国联军入侵后，高家有特地出资请我们下水捞矿石打造兵器对抗联军。我见过高家大小姐几次，她还在联军停战后开设过粥棚，我和附近的村民们都去那喝过粥。可惜了，明王赶走联军后让城内的豪门跪拜他，高家不肯，明王就下令将所有不听他号令的豪门贵族处决。那天是正月十五，高家老爷子被吊死在城墙上，高家被抄家，大小姐跳井自杀，大少爷据说是逃了出去。】

    柯覆听完问张燕艳：“高家被抄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话不客气，但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柯覆猜到了张燕艳的顾虑，于是补了一句：“放心，我不是反叛军，也不是明王的人，指不定哪天杀明王的还有我一刀。”

    张燕艳笑了：“你这个人，真的很神秘。”

    张燕艳解释道：“高家出事前，大小姐已经猜到明王会发难。大小姐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性，她提前转移家产，并高薪辞退我们这些佣人，以免被高家连累。”

    “那高大小姐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张燕艳摇头，“我被遣散后就被家里关了起来，高家的事也是后来才听闻的。”

    “我先不问你是怎么和家里抗争那么久才被送进来，”柯覆道，“你继续讲成月。”

    “成月不算是反叛军的创始人，大小姐说，她只是反叛军的活招牌。伊昂帝国派出的小队死在天雪山后，反叛军对外宣布他们将为此事负责，随后皇帝配合各租界发布对成月及其反叛军成员的通缉令。目前已经贴在告示上被通缉的人有：成月、陆愈昂、蒋三千、杜明贞、黄把刀。我只能记住这几个，还有一些已经被逮捕处决，这些人里除了成月其余几个都是男人。黄把刀是土匪出身，上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在五个月前，据说在长岭以西组建山匪打劫联军。

    “陆愈昂是皇室宗亲，他的jiejie是皇帝已故的妃嫔。当年明王为了争夺帝位，率军杀进皇宫，皇帝的妃嫔为了保下清白，全部投井自尽。陆愈昂的jiejie就是死在那个时候，那会儿陆愈昂还在外留学，大小姐说他在外留学时就很擅长军事方面，我国学子在外留学免不了受欺负，是陆愈昂创建了振兴会帮助学子们反抗歧视。

    “蒋三千是东南瀕洲蒋家嫡子，蒋家掌握船运商会，和高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蒋三千有一个弟弟，他弟弟在反抗联军压迫游行示威的时候被当场击毙，蒋家可能迫于生意明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此案后不久蒋三千就离开了蒋家。

    “杜明贞是大小姐的未婚夫，两人已经订下婚约，原本是要今年完婚的。”张燕艳叹了一声，“杜明贞的爷爷是封疆大吏，杜家和高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要不是明王…”

    柯覆安慰她：“你不是说你们家大小姐是你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也许她已经逃出去了，也许她已经参加了反叛军。”

    “但愿是吧，”张燕艳强颜欢笑，“这些人都是反叛军的活招牌，自从成月被宣布是反叛军后，各地都有响应号召加入发叛军的人。租界下令但凡发现反叛军，就地格杀。皇帝为了配合租界，更是下令反叛军成员三族连诛。就像你说的，强压之下必有反抗，皇帝命令下达后，反而有更多的人加入反叛军，这几个月来反叛军的活动不断，目前已经拿下中崖省的一省三城。

    “皇帝、明王都下令断绝和中崖省的贸易往来，企图将反叛军困死在城中。反叛军为了打开通商，一直在秘密对外交易，我听说黑水城中也有反叛军的交易点，但不知道具体情况。”

    柯覆戳穿她：“你其实也想加入反叛军，对吧？”

    张燕艳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呢。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能在家里逼婚下坚持这么久？其实是大小姐的主意。我在高家做工的时候家里已经催过我好几次，大小姐不放心我，便在辞退我之前给我单独开了银行账户，将高额费用存在里面，需要一年之后凭本人领取。家里觊觎那笔钱，不敢往死里逼我，他们之前一直把我关在家里等我回心转意。月前听闻有医馆免费治疗病人，他们才把我送进来，希望能治治我心里的病。”

    “那你真的不想结婚吗？”

    “也不是，我时常听大小姐提起杜明贞，她和杜少爷青梅竹马，又一起留学国外，两个人彼此是真心相爱的。我也想遇到一个能和自己各方面都合得来的人，如果真能遇到，我其实不排斥结婚。”

    柯覆拍手：“等得就是这句话！”

    张燕艳很难不迷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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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听到成月这个名字的柯覆还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