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第4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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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足足一刻钟,他们才来到长信宫附近。 通往长信宫的那条小路已经杂草横生,好在这会儿是冬天,杂草基本都干枯了。 南流景踩过满地枯草,终于来到长信宫外。 多年无人居住打理,长信宫的墙体已经开始斑驳脱落。 过年时贴的倒“福”还贴在宫门上,只是早已在风吹日晒中褪去了原本的鲜红。 南流景缓缓推开宫门。 与外面的荒凉衰败不同,长信宫里面被打理得很好。 里面的一草一木,几乎都还是南流景记忆里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当年那棵新栽下的柿子树,如今已经长成了一棵四米高的大树。 南流景绕着两棵柿子树转了一圈,学着少年时的模样,席地坐在树下,仰头看着满树红彤彤的柿子,乐此不疲地数着今年树上到底打了多少个柿子。 然而,今年确实是一个丰收年。 满树的柿子看得南流景眼花缭乱,来来回回数了三次都没有数好,最终只能无奈宣告放弃。 系统玩心大起,直接对准两棵柿子树一通扫描,不到一秒就得到了准确无误的数据:【宿主,你可以将这个数据告诉南流景。】 姚容忍不住笑了:[他数柿子,是为了在故地重游时寻找当年数柿子的心情,而非执着于一个确切的数字。] 不过姚容还是按照系统说的,将数据转告给了南流景。 南流景对比了下往年的柿子数量,惊叹道:“今年产量高了好多啊,多亏了梁师父一直过来帮我照料它们。为了感谢梁师父,我决定等这些柿子摘下来后,多给梁师父送一箩筐。” 姚容夸道:[这个礼物不错。] 南流景神采奕奕,双手支在身后:“我也很喜欢这个礼物。” 他右手稍一用力,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今年的头一批柿子,是属于母妃你的。” 身上的礼服非常影响活动,好在南流景没有丢下自己的爬树技能,三两下就爬到了柿子树上,摘下一个他早就看中的红柿子。 “母妃,这个给你。” 柿子从南流景手里消失,但紧接着,南流景又感觉到掌心一沉。 一袋奶糖静静躺在他的手里。 这种充满仪式感的交换,已经很少出现过了。 南流景抿唇轻笑,取出一颗撕开包装。 无尽空间里,姚容用水果刀削好皮后,尝了一口柿子:[这棵树结的柿子,似乎比上一棵结的甜。] “真的吗?那我也要试试。” 南流景也伸手给自己摘了一个柿子。 但摘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边没带任何削皮工具。 [我这儿有刀。] “不用了。”南流景用手帕将柿子表皮擦干净,直接用嘴咬开柿子。 柿子皮的涩意和柿子果rou的甜意同时在他嘴里蔓延开。 他也不在意这股涩意,一口接着一口解决掉手里的柿子。 吃完柿子之后,南流景从树上下来,准备回去找人来摘柿子。 离开长信宫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这座笼罩在夕阳之下的宫殿。 南流景突然道:“母妃,等以后朝中事务都梳理清楚了,百姓的生活重新恢复秩序了,我打算重新翻修长信宫。” 姚容微愣,下意识问:[你要将长信宫翻修成什么样?] “我想想啊……” “长信宫太破旧了,就算翻修估计也住不了人,还是多花一点钱直接将它推平,然后在它的原基础上重新建一座宫殿吧。” 姚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摘星宫的名字。 她垂下眼帘,尽量不透出太多情绪:[如果要建一座新的宫殿,肯定要取新的名字吧。你想好这座宫殿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想呢。”南流景哭笑不得。 新宫殿连个影子都没有,现在就取名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过——” 南流景话音一顿:“如果真要给宫殿取一个名字的话,我应该会叫它,摘星宫。” 第236章 亡国之君36 历史总在某些时刻惊人相似。 譬如南流景还是想要推平冷宫, 在冷宫这块区域大兴土木,建造一座新的宫殿。 再譬如,这座宫殿的名字还是叫摘星宫。 [摘星宫这个名字,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姚容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困惑。 南流景将左手背在身后, 右手竖起食指晃了晃:“我先卖个关子。等到宫成之日,母妃你就知道答案了。” 他这么说了,姚容也不好再追问。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南流景叫来几个禁卫军,跟他一起去长信宫摘柿子。 几人合力之下, 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两棵树上的柿子就都摘完了。 那些没熟的柿子都被抬去捂熟,已经熟了的柿子被南流景亲自分成了很多份送人。 他没有厚此薄彼。 除了梁光誉和齐明煦这些心腹外,朝中不少文武大臣也都收到了柿子。 得知这柿子是产自南流景种的柿子树,而且这柿子还是南流景亲自摘下来挑选好的,不少大臣都有种荣幸之感。 尤其是那些官职不高的臣子, 更是满心欢喜。 三皇子为什么不送其他官员柿子, 偏偏送了他们呢?这说明他们平时的表现都被三皇子看在了眼里啊! 而那些没有收到柿子的,比如礼亲王和礼部尚书等人, 都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听说了众人的反应,南流景不过一笑了之, 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姚容却有些感慨。 当年南流景想要送出柿子, 这份心意却被人弃之如敝履。 如今,朝中人人都以能收到他送的柿子为荣。 *** 接下来三天时间里, 南流景一直在忙着梳理朝中事务, 忙着熟悉朝中大臣。 永庆帝和六皇子这两个人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直到听说永庆帝苏醒之后和六皇子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南流景才想起这两个人。 “结果如何?” “六皇子将永庆帝打伤了。” 南流景将两人关在一起, 本就有让他们狗咬狗的意思,闻言只淡淡道:“别闹出人命就行。”又继续忙碌去了。 与此同时,朝中大臣们也没有闲着。 他们正忙着跑来跑去堵人。 他们先是堵住梁光誉,想要从梁光誉那里探听消息。 比如说梁光誉什么时候倒戈向南流景了,再比如说永庆帝如今情况如何。 梁光誉滑得跟泥鳅似的,看似说了很多,实际上什么都没有透露。 朝中大臣们又跑去堵姚盛安,哭喊着让姚盛安别开祠堂。 姚盛安被他们吵得不行,干脆闭门谢客。 眼看着明天就要再次召开大朝会了,礼亲王连夜将礼部尚书等人叫到他的府邸。 众人一见面,先是抱头唉声叹气起来。 但抱怨完了,事情也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吧。 礼亲王无疑是表现得最积极的一个人。看着众人都不说话,他轻咳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主动开口道:“三皇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我们不同意他问永庆帝的罪,他就要改名换姓,今天齐明煦还问我,觉得宁这个国号如何。” 礼部尚书头疼:“你们说,三皇子为什么非要治永庆帝的罪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翰林院掌院轻轻叹了口气:“我今日特意进了宫,将利害关系都陈述给了三皇子听,你们知道他回答我什么吗?” “什么?” “三皇子说,他要为天下人讨一个公道。季玉山和季贵妃已经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永庆帝承担不起皇帝的责任,总不能逃脱掉自己的罪责。” 公道这个东西,在世间绝大多数人看来,都没有利益重要。但不可否认的是,总有一些人将它看得比性命还重。 而这个人,恰好还拥有讨要公道的实力…… 在众人愣神之际,翰林院掌院走到窗边,仰头看着天上那轮皎皎孤月,感慨道:“在座诸位与我相识几十载,都知道我年少时家境贫寒,是靠着给县令公子当伴读才能够读书识字。” “那时,我曾在书上读过一句话,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但从求学到入朝为官再到进入内阁,我都从来没有信过这句话。” 无数画面从翰林院掌院眼前划过,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因为学得比县令公子好,得了夫子一句夸奖,就被恼羞成怒的县令公子打断右手,险些再也不能提笔写字的陈年旧事。 天子与庶民怎么会一样呢? 别说天子了,就算是县令公子犯了错,难道还有人会因为一个小小伴读折了右手、险些毁掉前程的事情,去责罚县令公子吗? 但现在,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了。 他清楚所有的利害,也知道审判永庆帝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影响,但他还是顶着满朝的压力,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站了出来,只为了向天下人证明这句话。 “这几十年里,你我身处于水深火热的党争之中,只能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