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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耍得漂亮,不过是施以一点诱饵,便让整个林氏家族甘心为楼家奔走于前,便是败也与楼家扯不上半点干系。都说楼家家主重利狡诈,狡诈在林家此事上,她看到了。至于重利么,则让她不由想到那个能让楼家主动心的重利,到底是什么程度的重利。而这个重利,又是与余下其他世家的哪一家有关?会是司家么?那个可能他在的阴家世敌?阴十七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般过了一遍,所思所想不深,却足够让她眼花燎乱,她叹道:“不能让林士风如愿,之前我确实如你所言,过于心慈手软了,倘若我不对付林士风,绿倚必死无疑,何况只要林家肯推出个人来认下那杀人罪名,那林士风我也不会真毁了他的仕途,到最后最好的结果,无非是以一换一罢了!”林家推出个人认下杀人罪名,绿倚无罪释放,或者林家不为所动,她毁了林士风。曾品正道:“那要是林家不为了林士风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绿倚……”““绿倚是一定要救的,所以我们要快!”阴十七道,“区大掌柜那边得查,是以防万一,这边林士风的事儿也是刻不容缓,这两头并重!品正,你去查查林士风这人的脾性,优点与缺点,喜恶与作息,关于他的,都得了解掌握个一清二楚!”曾品正道:“这没问题,我这便是去办。”曾品正说完起身便要走,阴十七叫住他:“白子不在,你又初到京城,你先去找一趟哥哥,或者我亲去都行,让哥哥暂把身边的黑子借我们用用,黑子长年跟在哥哥身边,知道的事儿必定不少,对京城里的人也多为了解,再说有什么需问哥哥的,他去问哥哥也是方便……”正说着,蓝脂便禀说叶子落来了。叶子落一到,红玉再去沏茶上来,蓝脂那边则多站了大明。大明原本不敢入暖房,就想站在正门外廊下守着,后来被阴十七授意,便让蓝脂强拉了进屋,说外面冷,里面暖和些。大明无法只好看向自家二爷,见叶子落点头,他方敢与蓝脂站守在正厢帘外。三人齐齐一坐下,阴十七便将方才她与曾品正说的事儿一骨脑跟叶子落细说了。叶子落听后,就最后黑子一事道:“倘若峻大哥肯将黑子借来用用,那真是一件极好的事儿!就怕峻大哥那边事忙,黑子离不得。”“这样啊……”阴十七觉得刚才她只想到自已的难处,倒是少想了她兄长那边要治理整个阴家,也是诸事繁忙:“那要不还是算了,不找黑子了……”叶子落道:“也不必如此,我倒觉得只要是你需要的,峻大哥没什么不能答应的。”阴十七接过红玉新沏上来的茶,掀开茶盖,茶香便凫凫升起,她抿了一口:“我就怕这样,哥哥疼我,我自是知道的,可要是因我让哥哥那边少了人手忙不过来的话,那也不太好。”曾品正道:“还是我去查便好吧!”叶子落道:“不可,十七刚才的话说得对,你不熟悉京城,对人对事皆不太了解,就这样去查,能查到的消息必定不多,还无法断定是真是假,要不这样,大明虽比不得黑子,但对京城里的人事物也是颇为了解……”“小姐,黑子来了!”蓝脂突然传来一声禀,打断了叶子落的话。叶子落看向阴十七:“看来难题解了!”阴十七也是浅笑连连,就曾品正也是一脸佩服。黑子进屋见礼后,话不多,直道来的目的:“小姐,大爷说白子被小姐派去南京给区大掌柜送信,小姐这边的人手必定不多,让小的来暂顶替白子的位置一段时日,小的但凭小姐吩咐与小公子的差谴!”☆、第三百三十六章预之言夜暮垂下,司展颜与花宵同出月华居。待各自小厮牵了马儿来上马,花宵揪了两眼司展颜:“你说你现在算怎么回事啊?人你不敢见,连名儿你都不敢唤了,近在咫尺的,多好的机会!”司展颜目不斜视,丝毫不为所动。倒是齐齐跟在两人马后的山峰与松喜极为默契地叹了口气,叹得太过头,惹得花宵闻声不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一眼,瞧得他们立刻噤声。花宵刚回过头来,便听得司展颜说:“我在这月华居都有些日子了,可我家里的人却还大都不敢相信我会来青楼寻乐子,我大哥二哥不是不信,毕竟都有派人暗中跟着我,虽不清楚我在做什么,但大约我真进了这月华居的大门,他们还是清楚的,只是家里人不信,他们便也假装不信。”听着司展颜绕开阴十七的话题,说起司家家务事来,花宵也识趣,识相地接起话来:“司伯母就不说了,毕竟你是嫡亲幼子,司伯母自是最偏爱你,较之你同胞的三哥四哥,司伯母真是一颗心尽在你身上,至于司伯父,你自小便不凡,连国寺燕安寺的住持弥真大师一见你,都直言你是司家复兴崛起的唯一希望!”复又想起当年他与司展颜为何会远离京城避居洪沙县的原因,花宵在心中默叹,斜着眼偷偷瞅着司展颜的脸色静默了好一会儿,觉得司展颜好似并未有影响,他方接下道:“你能回来,且做出争一争司家少主这位子的决定,司伯父其实很高兴,很之司家族里的所有人都要高兴上千倍,可是展大哥,倘未来真如弥真大师所料,你与十七……我觉得,还是早些断了为好……”“驾!”还没待花宵说完,也未反应过来,司展颜那边已轻喝一声驾,两腿一夹,马儿瞬间如箭般飞射而出狂奔起来,唯留下仍骑着马儿在街上慢慢行走着的花宵。花宵怔愣着,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直到山峰的马儿追上已绝尘而出许远的司展颜,松喜拿着眼斜着他,满眼写着忧伤与不解的眼神儿瞧他的时候,花宵方将将缓过神来,他指着早不见人与马半点影子的街道尽头,呐呐道:“这就……走了?”松喜道:“大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司五爷提不得那一位,你又何必频频提起?”花宵不怪松喜的直言:“你知道什么?我这不是在给他做做心理准备么!”弥真大师是燕国国寺住持,素来有预言大师之称,邻国多少人慕名而为,只为求弥真大师提点一二。当年司展颜尚小,也是阴家女堪堪出生不满一年,也就六岁的稚龄。司煌带着年幼的司展颜到燕国寺拜会弥真大师,那会儿弥真大师已是过古稀的高龄,时常闭院专心修佛,早不见慕名而来的各方香客,就连皇室宗亲,也少能见得到弥真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