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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去压制什么,更没有理由去推开身边想要保护她的人。就像展颜,就像叶子落,还有那些一直隐在揭北县暗处的叶家人。她带着感激接受,她更明白这种福气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而她拥有了,她该惜福。可她也深刻明白,有多大的福气,大概就有多大的灾难。往后的灾难到底有多大,到底能伤她多深,或者伤害到她身边的人,她不知道,也无法想象。现今的她,就像一条随波逐流的小舟。风吹到哪儿,她便飘到哪儿。对于燕京的排斥,几乎是她身体里某一处的本能。她想,那应该是真正的阴家小姐莫名殒命而留给她的不甘心,还有遗留在她身体里的对燕京的恐惧。想到这里,阴十七不禁觉得,或许真正的阴家小姐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胆小鬼死了,胸无大志的她莫名被一枪毙命,然后从现代穿到这个并不在历史上的古代燕国来,附身于真正的阴家小姐身上,代替着阴家小姐的身份继续活下去。既然要继续活下去,那她就得好好地活下去。既是如此,那她身边便少不了人,有害的无害的,护着她的想害她的,大概都会有。可以预测,她作为燕京阴家小姐的身份活下去,未来该是有多热闹!(。)☆、第二百四十四章不儿戏听着叶子落与阴十七一来一去的对话,姜大朋与纪光发皆听得一头雾水。随后在阴十七的示意下,叶子落简单地将关于寺庙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此举完全没有避讳纪光发,这让纪光发心里有了细微的变化,看得阴十七的眸色越发友善。叶子落说完后,阴十七对尚着理着新接姜大朋道:“姜大哥,三藏寺很可疑,现今时间又不多,根本容不得我亲自去细细地查,三藏寺那里还得靠你带着衙役兄弟们走一趟……”至于走一趟要做什么,阴十七也一并交代了。其实她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什么人、什么事、什么物来,就是跟交代叶子落一样,也这样交代姜大朋说,一进三藏寺,便得彻查寺里的所有人、事、物。最后查出哪里有异常,哪里就是她要姜大朋彻查的对象。这个对象可以是一切,但有一个共同点——异常!阴十七说得明白,姜大朋确定自已也听得明白。可当他回了趟衙门,重新调动了一些衙役直赴三藏寺的时候,他心中有点不实的感觉,空落落得虚无。细想下来,阴十七所交代要彻查的对象也根本就像一团虚无。连阴十七都无法确切地说到底要查什么,但阴十七也说了,最大的可能是……人!所以姜大朋带着众衙役进三藏寺的时候,首要彻查的便是人。而在寺庙里的人,无非就是庙里的和尚们。姜大朋没有听到最后便走了,显然略带遗憾。但他也明白,他们现在的时间根本就是在与第二个凶手争分夺秒,容不得他有半点拖泥。姜大朋走后,纪光发家正屋里还是坐着三个人,不过是由先前的姜大朋换做了叶子落,另两人不变。这个改变看在纪光发眼里,却是个不小的改变。即便姜大朋表现得再友好,再诚心为他,纪光发还是觉得能不与官差接触,便不要与官差接触的好。终究,纪光发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官差,而姜大朋便代表着揭北县衙。这个微弱的变化,让时刻关注纪光发神态举止的阴十七捕捉到了,纪光发那种暗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让她心里也产生了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本以为倒尽了筐里的草药,却突然发现竹筐里居然还有一株百年的野人参——意外、惊讶、欣喜、疑惑,还有未知是福是祸的恐慌!为什么会有恐慌的感觉?阴十七有点失神地坐着。她低眉垂眼,最后慢慢闭上了双眼,努力让脑子里的一些东西平静下来。她得保持清醒,至少思路不能乱,在这个时候不能乱。纪光发看了沉默出神的阴十七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发问:“那个三藏寺……你怀疑……你确定么?”迟疑而又不清不楚地问话,纪光发问得底气尽泄。叶子落也听着连一断截一断的话,有些奇怪地瞧着纪光发。他知道纪光发在服毒死亡案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更知道纪光发从起先闭口不言的倔牛到此刻的发问,与他与阴十七,甚至之前与姜大朋、阴十七共坐一堂有答有问的场面。那个场面在他踏入正屋之前,他在屋外便听到看到了一点。那会他的心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像是他从来就不担心纪光发会永远不开口一样。因为在他心里,在破案方面早就有了一种十分信任阴十七的依赖。这种信任、依赖,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已日渐形成。阴十七道:“不管我现在是否怀疑、是否确定什么,纪光发,你先说说你心中占据了重要过你性命的姑娘是谁?”纪光发讶道:“你怎么知道……”是姑娘?阴十七抬手指了指纪光发心房的位置,轻声解答:“能让人情愿丢性命的人,大概都脱离不了三种人,一种是亲人,一种是知已,一种是心爱之人,你jiejie已远嫁他乡,你与你jiejie又是亲情淡薄,至于知已好友,这点衙役大哥们查过了,你并没有什么过命的知已,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人,也是最大可能的一种,也就是你心里爱慕之人。”既是纪光发用性命去爱慕守护的人,当然是一位姑娘。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断袖。但这种许是男子的可能,已然被纪光发脸上那种被阴十七猜中的惊讶神色否决了。纪光发垂眼,再是沉默了下来,半晌道:“倘若只是我一个人,我信你,用我这条不值钱的性命来信你,可是……”阴十七听着纪光发仍带犹疑的话,耐性也被这一场长谈慢慢磨消,她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用说了,不管是你,还是你心里在乎的那个姑娘,我都不管了,时间不多,我不想尽然浪费在你身上。”说完她转身就走,快得让叶子落与纪光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叶子落很快也出了正屋,追上阴十七问:“十七,你真不管了?”阴十七点头:“嗯,一个完全无视旁人伸出手想救他的人,我还救他做什么?不过杀害林涯、姚君、逍遥子的凶手,我还是得找出来。”既然答应了姚诺、林湖,她总不能做个不守信用的人。纪光发坐在正屋里听到阴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