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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自己会提前两三天飞日本。提前两三天……也就是说……是今天?!怪不得她刚才那样问自己!他“噌”得从座位上站起,一片稀里哗啦,手边的几张卷纸一翻,飘飘扬扬地落在地面上,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发出几近不可闻的声响。同一办公室的另一位女老师察觉到动静,从一片洁白中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疑惑地问:“顾老师,怎么了吗?”平素总是一副淡定模样的顾老师,怎么一副被针扎到屁股的样子?“周老师,我能拜托你个事吗?”。何简妤没想到庄丹会来接自己。她本来想如果实在没办法了就打车去,两个小时前,却接到了庄丹的电话。“简妤啊,你飞机是十一点半对吗?”她听见庄丹如此热情温和的声音,不免想起几个月前在酒吧和庄丹见面时那出言不逊的态度,甚是尴尬:“庄姐,我……”庄丹比她年长许多,经人事,懂道理。刚入圈的时候,何简妤年仅7、8岁,庄丹几乎是一路看着她长大的,故而对她的脾性了如指掌。听出了她的犹疑和尴尬,庄丹笑着问:“十一点半,是吗?”“嗯……”“哪个航站楼?”“T2。”电话那头略一沉吟:“行,我现在过去。我这里到你家大概半小时的路程,现在快九点,机场离你家不远,我知道路,能赶上。”她喏喏应着:“嗯,好。”心底随之蹿上失望:顾宗让不在。前几天还说要送自己,今天怎么就变卦?刚才跟他发微信看他完全没想起来自己今晚要走。许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失落,她扬声问了句:“庄姐,你怎么知道我要走?还有我家的地址?”“啊,因为我也受到邀请了。”庄丹柔声解释,“我是明天下午的飞机,我想你肯定也要去的——毕竟简晞是你jiejie嘛——然后我就问了尹琛你的地址,还有你飞机起飞的时间。”——何简妤前几天和尹琛提到过自己的行程时间。真是详尽周到,滴水不漏啊。一如她从前做事的风格,永远这么细致,井井有条,力求考虑到方方面面。“嗯……谢谢庄姐。”“小事情。我开车了啊,先不跟你说了,到你家楼下我给你打电话。”“好。”。时间一点一点地流淌,时而快,时而慢。低头盯着和顾宗让的聊天框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一个人在阳台感受着猎猎风声,看着他家阳台出神的时候,时间却过得飞快。真是奇怪。皮球四爪着地,站在阳台上。不似它平日一副慵懒的、总是趴着的模样,此刻她的一双猫眼也清澈明亮了许多。它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她苦笑,曲解它的意思,说:“皮球,在跟我道别吗?”皮球继续叫唤:“喵——呜——”尖尖的小牙在月光下极为森然。“哼,你看,连你都跟我道别了,你家的那位顾老师——却完全没想起来我今晚要走呢。”“喵——”“真是个坏男人。上回还抱我。”她声音愈来愈小,心生烦躁。突然想抽烟,想起来,他若是看到了,定会笑话自己跟一只猫对话,还会教训自己不准抽烟。“真坏啊……”他真坏啊,总是勾得她寝食难安,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才想着,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两下。时间显示21:38分,庄姐的确没错,半小时多一些就到了她家楼下。她接起,例行公事般应了两声。转头和皮球道别,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他家的窗户。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夹着风转身关上阳台门。啪嗒一声,锁芯弹入。她拉起拉杆箱,准备出门了。电梯载着她平稳下落,叮咚一声,电梯门带着一片沉静的夜色像一幅油画一般在自己眼前慢慢展开。庄姐的车停在阶梯之下,距离自己三十米左右。是一辆熟悉的、红色SUV,她思绪万千。然而纷至杳来的思绪里,更多的却是顾宗让牵引而起的。她好想他。想跟他好好道别。jiejie昨天还发来消息说订婚宴结束后要跟她抽空飞去美国探望生病的外婆,指不定多少天后会回来。时日久矣,她见不到他,怕是会疯掉。“庄姐。”她柔声打着招呼,感受到夜风寒凉,脖子在领子中缩了一缩。“简妤啊,最近怎么样?”她笑:“勉勉强强吧。”庄丹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将SUV的后备箱盖缓缓升起,帮她放了进去。“走吧?”庄丹见她半天不动,催了声。“嗯。”她心底盛满失望,若有所思,坐到车上去。车门闷声一闭,车子缓缓发动起来,载着她向前而去。车只向前行进了五十米左右,忽地两道笔直的亮光,一辆出租车与她们的车子擦肩而过。她突然像发了神经质一般大喊道:“停停停!庄姐,停车!”庄丹踩下刹车:“怎么了?”她还没等车停稳,打开车门向前跑去。她明明看不到那辆出租车里的人,可她就没来由地觉得,是他!是他想起了她今晚要走,所以提前回来送自己了!就算不是,她也要确认!就看一眼!就一眼!如果不是,她立马死了这条心离开!可她很快失望了。出租车上下来个身形不高,大概165cm左右的年轻女人,见她诡异地跟在车旁,狐疑地瞪了她眼,抓紧皮包转身离开。啊……原来不是啊。庄丹跟过来,站在不远处,问:“简妤,怎么了吗?”“没事……走吧。”她失落地转身,向着庄丹和车子的方向走去,嘟哝了句,“我看错人了。”庄丹摇头苦笑,替她打开车门,猜不透她这般神经质的行为到底出自何故。“何简妤——”在她第二次要上车的时候,身后蓦地一道清朗男声。她惊疑不定地回头,瞪大了眼,见是顾宗让,裹着件薄外套站在阶梯上,微微欠身,低喘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她。他满头大汗,怕她就这样走了,又喊她一声:“喂!”她眼底一热,毫不犹豫地拔腿跑过去。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她曾在中学时代的cao场上跑过无数遍,刚才也跑过一次——这一刻却显得那么长,那么意犹未尽。多希望再长一些,再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