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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自然是以失败而告终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回去怎么和他小姑说的,反正,秦月白没再和她提起这茬儿。在家呆不住的方辰跑了几趟利得,终于是在半个月后的这天把离职手续给办完了。因着秦为径的事,方辰怕尴尬,便挑了吴赛赛出差的日子过去签最后一次字。这人倒没发觉什么不对,还在电话里和她约好有空出去喝酒。吴赛赛的磊落大方,倒让方辰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没办法啊,谁让这几人的关系如此错综复杂?她是既无心、也无力掺和进去了。办手续的过程中方辰发现,这徐良驹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一样。他在怕什么呢?方辰不知道的是,徐良驹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烧香拜菩萨呢。“终于把那尊女菩萨送走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他不过就是摸了几下这女菩萨,结果就被一群人拖进巷子里是一通打。这些人下手那叫一个阴狠毒辣啊······每一拳打下来都疼得徐良驹想死,却又偏偏完全没伤到要害,让他是有苦说不出,连报警都没得到任何回应。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所以,徐良驹只能缩在医院,等脸上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偷偷潜回了国。惹错了人,他认栽好吧?这边厢,方辰拿着离职证明脚步轻快地进了电梯。下到一楼,她发现大厅里聚集了十几号人,这群人拥簇着一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正逆着光往这边走来。利得所在的办公楼隶属于南江市出版集团,一楼大厅设有集团历史陈列区,所以经常会有各种机构组织来参观,这种场面方辰倒是见怪不怪了。她正想上前细看下今天这位“大人物”是何方神圣,包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是邢觉非。“事情办完了么?”“嗯。你有事?”“往街对面看。”方辰抬头,对面停着的一辆SUV里,驾驶座上的邢觉非笑容淡淡,但眼的柔情,却已不再加以掩饰。哎。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是小跑着奔向了男人——有些话,她想早点说开了。正被人群簇拥着的一名清俊男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女人与自己擦肩而过:方辰……没看到自己呢,就好比他只是个路人甲。蒋邦达瞥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儿子,轻轻唤了声。“小朗?”童朗收回落在街对面那辆车上的目光,快步跟上了父亲。南江市出版集团的招待人员,态度殷勤到让人挑不出错来,但童朗依旧觉得心里有股没来由的烦躁。他没想到,回国第二天就会遇到方辰;更没想到,会看到她脚步轻快地跑向那个人。邢觉非的身份,还是方辰的哥哥吗?童朗很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街对面的SUV里,一男一女相邻而作,气氛比想象中沉闷许多。“你找我做什么?”方辰嘴里说着,手指却专心地把玩着挎包上的流苏。这半个月以来,她的冷淡疏离,明显得让邢觉非想装不知道都不行。男人只能一边接近,一边试探,但得到的,不是委婉的回避,就是不动声色的拒绝。就好像,方辰和他在巴黎的那些靠近、那些依赖,都只不过是一场梦。现在天亮了,梦醒了,除了失落和怅然,什么都没留下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好路过。”邢觉非故作轻松,“我看你发朋友圈说想吃日料,鸣飞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挺正宗的,要不现在过去?”闻言,方辰转头看向男人。她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到让邢觉非害怕。他想阻止她开口,却已经晚了。“觉非哥哥,我以前······确实仰慕过你,也曾全心全意地想去依赖你,哪怕那时候你根本不愿意理我,我也在心里默默把你当做最亲的人。”“但现在,在我这里,你只是我的哥哥。以前是,以后是,一辈子都是。”说罢,方辰推开门下车,动作利落干脆,没给男人留下一丝遐想。看着她走远,邢觉非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条缀着星辰的手链。差一点就送出去了呢。可惜了。方辰刚才说什么来着?她说仰慕过他。可……那只是仰慕吗?那明明是还没成型就夭折的喜欢,是被他自己亲手毁掉的真心。邢觉非不停拷问着自己,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这段感情里,他占尽先机,然后一败涂地——败给了那个,刚才从他视线里一晃而过的男人。童朗。他······到底是回来了啊。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邢觉非不怕。┈━═┈━═┈━═┈━═┈━═☆邢觉非和童朗在很久很久之前,就从某个女孩那里得知了对方的名字。但两人第一次打照面,却是足球场上。南中向来有组建足球队的传统,所以每个年级都有一支自己的队伍。因着球场就那么一块,这三个级队难免会碰到共用球场、一起集训的情况。某天,方辰架不住童朗的再三请求,便在放学后留下来坐在场边帮他递水递毛巾,俨然一个球星小保姆的样子。结果高二年级那边半场不知谁飞起一脚,就将球踢到了这边、砸在了方辰的手臂上。“放着多地方不去,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待着?这次是砸的手,下次呢?砸到头砸到脸,怎么办?啊?”邢觉非作为高二的队长,自然要在第一时间过来这边,‘关心’一下伤员的。但他这语气,却把童朗给激到了。这特么谁啊?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高一届了不起?居然敢欺负他的人!一把扯下球衣,童朗当即就要冲上去干架。方辰却把他拽住了:“你别过去!他、他是我哥。”女孩声音小小的,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但童朗还是听清楚了。然后,他就与这人对视了一眼。只一眼,他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一个不敢细想的念头。“你这哥哥,对你可真不怎么样。”回到教室后,童朗一边拿药油帮方辰揉着手臂上的伤,一边嘟囔着,“不过也怨我,以后你不用来看我踢球了。这球又不长眼睛,万一像你哥说的,砸到脸了,那不是要变成猪头?”“你才是猪头呢。”方辰说着把手从童朗那儿抽了回来。这人怎么揉个没完啊?再这么被他搓下去,她这手都要被药油腌入味了。收拾好东西,两人就嬉闹着走出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