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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性命怕是就保不住了。眼见着少年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薛素眉头微挑,杏眼中划过一丝讥诮,她还以为薛程对煦容的情谊都多深厚,原来不过是嘴上说说,在门外只冻了一刻钟功夫便挨不住了,实在是令人发笑。楚清河拉着女人柔腻的掌心,反复摩挲着手背上的嫩rou,这动作简直能称得上孟浪,好在薛素披着一件大氅,宽大的襟袍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数遮掩,并不会被人所觉。“薛程,做人要有骨气,既然你已经离开了辅国侯府,终此一生都不要再回来,毕竟在你眼里煦容是恩人,对侯府而言却结了大仇,若是再敢肆意妄为的话,本侯定不能容你。”男人神情冷漠,看着薛程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团死物。不知为何,与楚清河对视时,薛程只觉得自己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他两股战战,扑通一声又摔回原地。将少年这副狼狈的模样收入眼底,薛素面色淡淡,神情中不带半分嘲讽,道,“侯爷,咱们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话音刚落,她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薛父快步从大门中走出来,将跌坐在地的少年扶了起来,苍老面庞上满是痛色,指着薛素的鼻子怒骂,“你身为长姐,不好生照看兄弟也就算了,竟然还使出这种阴狠毒辣的手段来折磨程哥儿,简直是卑鄙至极!”见薛父气的面色铁青,浑身发抖,薛素缓缓摇头,“父亲莫要误会了,不是我让程哥儿跪在地上的,而是他自己想跪,毕竟他现在是素心堂的学徒,可不能随意出入辅国侯府。”边说着,女人边往前走,她站在薛父跟前,低低开口,“您别忘了,玲珑翡翠肚子里可还怀着身孕,她俩肚皮尖尖,说不定是男丁呢……”听到这话,薛父面上的怒意渐渐收敛,虽然程哥儿是薛家的长子,但他被赵湘兰那个贱人惯坏了,人事不通,脾性委实称不上好,不安生在侯府中读书,竟然非要去医馆中当个小小学徒,将他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若是玲珑翡翠能给他生下个儿子,自幼请名师调教,肯定比这个争气。感受到父亲态度的变化,薛程一颗心不住往下沉,他慌乱极了,死死攥着薛父的袖口,哑声道,“爹,我真知错了,您原谅我这一回吧。”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薛父不由心软,拍了拍少年的脑袋,道,“既如此,就先回、”“玉不琢不成器,程哥儿犯下这么大的错,若不惩戒一番便直接原谅,他肯定不会长教训,不如先将人送到西街的小院中,只要他三月内不再与素心堂的人接触,便搬回侯府,您看如何?”女人笑着提议。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薛父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毕竟一妻一妾的身契还捏在素娘手中,要是将人惹急了,鸡飞蛋打,谁都捞不着好处。“你说的有理,程哥儿的确应该好生教训,那就送到西街吧。”站在一旁的楚清河摆了摆手,许呈快步走了过来,态度强硬的将满脸不甘的少年带走。*掌心攥着柔若无骨的小手,他压低了声音问,“为何不让薛程回府?”夫妻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薛素耐心解释,“那名为煦容的医女之所以处处针对我,只是为了一枚桃木珠,那是我娘的遗物,如今早就没了。”“难道是丢了不成?我派人去找!”男人生怕小妻子伤心,神情无比严肃的道。杏眼略略一抬,薛素笑道,“桃木珠早就融入到我骨血之中,普通人身上是没有这股桃香味儿的,多亏了此珠,才让我五感变得更加敏锐。”楚清河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奇异之物,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煦容知道宝贝在素娘手中,肯定会想方设法要将桃木珠弄到手。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妻儿可能受到伤害,那双黑沉的鹰眸中便闪过nongnong煞气,瞧着分外瘆人。见楚清河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薛素诧异的问,“侯爷为何不走了?小宁安还在房里等着咱们呢,快点回去。”父子俩分别这么长时日,如今还不算熟稔,薛素希望他二人多多相处,也省得越来越生疏。“走吧。”进了卧房,楚清河将三头身的小娃娃抱在怀里,昨天他刚刚剃过胡须,哪曾想今日又冒出来了些,刮在小宁安面颊上,不多时便留下一道道红痕。见状,薛素不免有些心疼,赶忙将儿子抱在怀里,食指蘸着半透明的药膏,涂在宁安面上,低声发问,“还疼不疼?”鼻前嗅着母亲身上的香气,小娃说不出的乖巧,轻轻摇了摇头,脆生生道,“娘抱抱就不疼了。”“小东西还挺机灵的。”楚清河酸溜溜道。“子肖父,能不机灵吗?”薛素忍不住刺道,与男人对视一眼,抿唇笑了。*此时此刻,煦容一直坐在医馆的堂屋中,频频朝向门口探看,左等右等也没瞧见薛程的身影。她忍不住皱眉,秀丽面庞上也带着几分不虞。站在一旁的大徒弟眼珠子转了转,忍不住道,“师傅,薛程那小子是辅国侯府的少爷不假,但他与薛氏乃是同父异母,关系并不亲近,这会儿估摸着连大门都进不去,您还是别等了。”这话虽然不太中听,但煦容心里也明白,薛程早就把薛氏得罪死了,想要从她手中拿到桃木珠,用难如登天四个字便能完全形容。从下午等到天黑,煦容终于放弃了,对堂中的学徒吩咐道,“明日镇南王要过来,派两个人在门口守着,莫要冲撞了贵客。”因太过烦躁的缘故,煦容头痛欲裂,她给自己扎了两针,稍微压了压痛意,便回房歇息了。翌日清晨,镇南王带着侍卫来到医馆,被满脸堆笑的学徒引到单间之中。煦容冲着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行礼,她面颊苍白,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气色委实称不上好。“医女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不妨与本王说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木椅上,对这个精通医术的女子十分客气。煦容眼底满是感激,哑声开口,“实不相瞒,民女的确是走投无路了,民女的传家宝被辅国侯夫人抢走,一直没有归还,侯爷刚从边城回来,将匈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立下赫赫战功,如此势大,就算楚家不占理,也没人敢作这个主。”说话间,女人手里捏着银针,轻轻刺入镇南王的xue位中,以此祛除他体内的湿气,在阴天下雨时不至于被钝痛所扰。听到此事与辅国侯府有关,中年男子不由皱了皱眉,淡声道,“此事的确有些棘手,不过陛下早就对楚清河不满,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将楚家一举扳倒。”闻言,煦容喜不自胜,只觉得脑仁处的疼痛都减